溫瑤盯著對方愫流的漆深瞳,驀地想起他和聊起命運話題的那一天……
他當時眼裏也流出了同樣的悲,還說什麽未來已經注定,隻是尚未發生。
想到這裏,手抓上他的襯衫:“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所以才對什麽都不執念,不在意,無論是昔日在古堡別墅,還是後麵的海域船,亦或是在那不知名的漂亮的小島上,他都隻帶著玩,卻從不過多思考以後的事。
“那天在海島上,你也不是漫無目的……”
季明塵抬手順了下的發,沒有什麽緒地看向外邊的狼藉遍地:“是,也不全是。”
像是陷了什麽思考,他挲著的手腕問:“你覺得人活著,什麽東西是最重要的?”
溫瑤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思考了一下,認真回答:“生命。”
無論是從前的和平年代,還是當下的災難末世,沒有人不珍惜自己的命。
不料季明塵聞言卻隻是風輕雲淡地笑:“也許……”
玉白修長的手悠悠抬起,上麵恰巧落下一滴水珠,剛巧打在他的指骨上,在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是當下的幸福呢?”
過去怎樣不重要,未來如何也並不重要,在這漫漫塵世,蒼茫人間,誰都是一無所有的來,再一無所有地去……
而這或許,才是生命的本質和真相。
……
所有人都在古堡別墅暫時休息了好幾天。
這期間由於沒有廚子,旋星他們幾個都是拿著凍庫裏的剩餘食材自己做飯,每個人的廚藝五花八門,溫瑤被迫加其中,倒也算是驗了把各種稀奇古怪的食。
這天傍晚,旋星站在鐵欄桿旁邊,手裏拿著筷子,一邊拉著碗裏的飯,一邊夾著逗旁邊張牙舞爪的喪:“忽然覺得,現在這樣也好的……”
“東洲十四區沒有了,我們也沒有活幹,想幹嘛就幹嘛,倒也落得清閑。”
那隻喪揮舞著手爪,卻因有鐵門阻擋怎麽也不到的手,倒有點像想吃手裏的卻吃不著的樣子。
他說完話,問旁邊拿槍的何風延:“誒你說喪會吃這烤的嗎?它要是吃了這塊,會怎麽樣?”
何風延檢查完鐵門,表嚴肅地回過頭來,一槍將那隻喪手給打斷:“你當心被它們抓傷,基地總部的毒藥劑早被一掃而空了,可沒有多餘的再給你注……”
旋星悻悻把塞回裏:“……沒有調。”
他們倆準備回去時,突然看見不遠的白教堂燃起了滔天火焰,跑上樓一看,火焰往周圍蔓延,連那片被風雨侵蝕的玫瑰花海都燃燒了起來……
火海和天邊晚霞是一樣的橘紅,仿佛連接了天地,舉目去,一片淒震撼。
溫瑤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時看見窗外晚霞下的玫瑰園教堂起火,茫然了一瞬後頓時驚醒,忙不迭的起往門外跑去……
剛上四樓的旋星見到還喊了幾聲,可仿佛沒聽見,顧自跑到樓下衝出大門,人還沒來得及轉,旁邊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怎麽了,這是要去哪?”
溫瑤於慌中回頭,的發梢在空中揚起,待看清男人的麵容,淚意莫名的上湧,一下就跑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裏。
季明塵眉頭挑起,神迷,卻也還是手上的背,將人給抱住:“不過才離開一天時間,原來我的寶貝竟一刻也離不得我啊……”
“……”
溫瑤聲音很悶:“你今天去哪裏了?還有……玫瑰園和教堂為什麽起火了?”
一切災難似乎都比預言夢中的要早,天知道看見那場與夢中如出一轍的大火有多心驚跳。
醒來的那一瞬間,想起前幾天他眼底的悲涼之和說過的話,差點沒給嚇得靈魂出竅。
季明塵低笑了會,把人輕輕拉開,捧起的臉:“早上不是告訴過你?我去給這座城市料理點後事……”
清理完研究大廈的變異者後患,以及給哥哥善後。
“至於玫瑰園教堂……”季明塵說著回頭去,目所及,遠山夕與火繚繞一片,芒在他漂亮的桃花眸裏或明或滅,卻掩不住眼底淡淡的愫:“以後不能再來看他了,幹脆就燒掉吧。”
“……”
回到樓上,溫瑤趴在窗臺,眺著那邊的火燒教堂。
而季明塵則坐在室的沙發上,將手中的骨灰小木盒用幹淨的帕子拭得纖塵不染:“十分鍾了寶貝……”
“要是真這麽喜歡看,那我再去燒一遍?”說罷擱下手中木盒,放下手帕抬頭
趴窗臺上的溫瑤:“……”
等親眼目睹那座教堂湮滅了最後的火,隻剩個漆黑的框架,才安心地收回目,提著子坐到了季明塵的邊,腦袋也歪著靠上了他的肩膀,嗓音很:“季明塵……”
麵對旁邊突如其來的粘人撒,季明塵:“……怎麽了?”
溫瑤手繞進他的臂彎,將他的手臂抱住:“我喜歡你。”
這個世界的災難或許還在繼續,但至,季明塵的命運改變了……
他不會絕而孤獨地自焚而死,他會因為他們彼此心悅,而永遠留在邊。
季明塵:“?”這突忽其然的表白從何而來。
溫瑤揚起頭來,晚霞的餘韻將的發染淡金,而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瞳波瀲灩,倒映著他清冷的容。
貌人,皎若明月,現在,是完全屬於他的了……
季明塵於是手上的後腦,埋首親了親的後,著的耳垂氣息清淺的笑:“好,知道寶貝的心意了。”
……
翌日早餐後,季明塵齊暫住在古堡別墅的所有人,在餐廳開了個例會。
聽完季明塵的話,旋星不解:“明長的意思是,不與我們同行?”
邵庭良:“難道是要……大難臨頭各自飛?”
旁邊林醫生雙手在白大褂兜裏保持沉默。
何風延想起那天旋星的話,皺了皺眉。
季明塵垂下眼睫:“你們前往諾亞號,與梅婭莎匯合,若海域難以生存,可以沿著海岸線前往東洲第一區……”
“不必打著我的名號,以你們的實力,必然也能在第一區戰隊混得一席之地。”
何風延還是有點不理解:“明長,費主任人被帶去了北洲區,我們難道不前去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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