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本來是打算回藏書閣的,結果剛到門口腳下一頓,毫不留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呀!差點忘了正事!”
是出來找老頭子問他那本書到底什麽名字的,結果被一打岔就給忘了。
腳步一轉,腳下歡快,一蹦一跳的去找師父。
溜達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隨手抓了一個小問了一下。
小指著藥王穀的祠堂說:“見完柳公子穀主就去祠堂了,也不讓人跟著。”
聽他說完,鹿溪抬腳向祠堂走去,麵上卻是不解,無緣無故去祠堂幹嘛?
鹿溪到祠堂的時候隻看見自家那向來沒心沒肺的師父,盤坐在跪墊上,坐沒坐相,跪沒跪相。
仰頭看著上麵供著的祖師爺,手裏抱著他那命子似的酒壺,神茫然。
鹿溪走過去也跟他一樣盤坐著,白葉瞥了一眼,嘖了一聲,語氣頗為嫌棄:“小姑娘家家,怎麽坐沒坐相?”
鹿溪才不慣他:“這不是多虧師父多年以來的言傳教嗎。”
白葉了一把鼻子,不認賬:“胡說!你這個不孝子,別在祖師爺跟前汙蔑我。”
說完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酒。
鹿溪打記事起就在藥王穀,白葉就是唯一的親人,他哪裏不對勁,一眼就能看出來。
偏頭看著他,開玩笑道:“怎麽?你把藥王穀敗了?”
白葉搖頭:“還沒呢。”
鹿溪試探道:“那沒事跑祠堂來幹嘛?”
老頭子不接話了,跑來幹什麽?來找出路唄,看看擱這坐會兒,今天晚上祖師爺會不會給他托夢,指點迷津。
為了讓他開心點,鹿溪豪氣萬丈道:“敗了也沒關係,以後我賺錢給你養老送終。”
白葉斜視一眼,不客氣的嘲諷:“嗬嗬,找塊破席子去街上賣葬父?”
就你還掙錢?給人看病,遇到富人還好,知道收點診費,要遇到平頭百姓,恨不得倒錢財藥材。
白葉仿佛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淒慘晚年,穿不暖,吃不飽,沒酒喝,沒屋住,跟著鹿溪吃土。
一想到這,渾上下打了個哆嗦,不行不行,還是得靠自己。
鹿溪忙:“呸呸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心舒緩一點了,白葉才問小丫頭:“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被他一提,鹿溪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於是道:“哦,你沒告訴我你說的那本醫書什麽名字?”
本就是為了騙才胡說的,白葉哪裏知道那書什麽名字,又認真又敷衍:“年紀大了,忘了。”
鹿溪一臉黑線,抓著老頭子的袖,撒潑打滾,不依不饒:“忘了?你怎麽能忘呢!師父,你別忘,你快想想。”
“快想想,快想想。”
白葉似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你要救的人是誰?”
話題轉變的太快,鹿溪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白葉想起柳寒枝最後所說的話:“晚輩所求不希除你我二人以外的人知道,還前輩替我保。”
雖然不知緣由,但白葉答應了。
鹿溪這麽一問,白葉隻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怎麽?求我救人,還不讓我問問。”
老頭子一臉認真,鹿溪思索了一會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也不瞞,但還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沒有一人的四周,才著師父的耳朵悄悄道。
白葉本來還覺得這副作態,過於浮誇,卻在聽見說出的名字後,眸一凝,略顯凝重。
隨後心底了然,原來如此,竟然是故人之後。這麽看來也難怪柳公子這般看重。
卻又突然道:“你怎麽會和相識?”
鹿溪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臉笑意。
白葉看著一臉略顯猥瑣的表,一掌毫不留的呼過去:“真害怕!你嚇到老子了。”
鹿溪痛呼捂著自己被扇了後腦勺,怒吼道:“侯爺心悅於!”
白葉更是一臉菜,他覺得更害怕了,他實在想象不出來,晏溫那樣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這會他是真的好奇了,忙追問道:“是個怎樣的人?”
鹿溪偏頭:“嗯……是一個極好的人。”
白葉…………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白葉見一臉認真,忍不住自我懷疑:“你小時候我沒有送你上過私塾嗎?”
鹿溪擺手,不耐煩道:“哎呀,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說完,又問:“所以師父,你到底有沒有法子解噬骨花的毒?”
白葉頹然,他自然是沒有的,就連逆流冊中是否有解毒之法,他也不確定,要看過才知曉,可現在他還在猶豫要不要開逆流冊。
麵對鹿溪的提問,也隻能垂頭喪氣:“你容我想想。”
鹿溪點頭,也不他,隻是忽然想起什麽,又一臉好奇:“師父,那戲子來我們藥王穀做什麽?”
白葉先是斥責:“什麽戲子?怎麽說話的?“
天下這麽多戲子,又有哪一個有柳寒枝一句千金的能力和天之驕子的份。
鹿溪吐了吐舌頭,也不是故意的,隻是不知道要如何稱呼才合適,最後在自己師父嚴厲的目下該口:“好,柳先生,柳先生,可以了吧。”
白葉這才出滿意的表,隨後眼底暗芒過,麵上不聲:“故人之子路過此地,前來看我,我便留他住一些時日。”
鹿溪也沒有懷疑,自顧自的點頭,表示知曉了。
另一邊,京城麒麟居。
春意盎然的院子裏,青羽站在慈邊和回稟明貞公主和親一事:“若不出意外,和親的車駕兩日後便會到達兆城,徹底離楚。”
慈站在魚缸前,神恬淡的垂眸看著裏麵遊的正歡快的紅鯉,撒下一些魚餌,幾尾花漂亮的鯉魚爭相奪食,尾拍擊水麵濺起水花。
分毫不在意貴寬大的袖被濺,角一勾:“離叔那邊安排好了嗎?”
青羽點頭:“昨日來了消息,父親已經親自領著一隊人馬前往邳州。”
離叔親自出馬,慈自然最是放心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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