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醫院助理來電話。
說是有家小醫院轉來一位晚期子宮癌患者,目前正在手室躺著,手中遇到瓶頸,讓他盡快趕去醫院理危機。
“阿妍,我要去趟醫院,諾諾就先由你帶著,我已經電話聯系月嫂過來了。”
還在午休的沈卿南被電話吵醒后,就立即起下床,去衛生間洗漱穿。
這會兒,諾諾正躺在床上酣睡。
素妍輕輕下床,跟著去到衛生間,“手結束早點回這里,我給你做好吃的。”
“做飯很辛苦,等叔叔回來,帶你去吃火鍋。”
“好耶!”高興的跳起腳尖,吻上沈卿南的,“沈叔叔真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他深的回了個吻。
“晚上回來,妍寶管不管飽?叔叔想吃小櫻……”桃。
素妍立刻用瓣堵住他邊的話,“……買。”
“嗯?”
小姑娘到底明白意思沒?
醫院那邊催的急,沈卿南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時間急,叔叔先走了。”
客廳門關上。
素妍站在窗前,目送沈卿南的車子駛出醫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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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瘤科大樓。
手室里,沈卿南穿著藍手服,雙眼對準顯微鏡里,手上不斷拿過助理遞來的手刀、管鉗、鑷子……
護士頻繁過他額頭與臉頰的汗珠。
手難度相當之大。
而此刻的急診室外,病人的老公心如止水,并且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著炒。
宋銘宇推開手室的門,拿著一份病危通知書,走到那個男人前,“你妻子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直腸、膀胱,甚至有轉移到肝臟的跡象,手風險很大,麻煩你在這上面簽個字。”
男人將筷子撂在外賣盒里,食將腮幫子撐的滿滿的,抬起眼睛看了看宋銘宇,才接過那份病危通知書。
“怎麼這麼嚴重?!”
男人也沒細看,囫圇咽下食,問到宋銘宇,“醫生,除了腸子,膀胱,還有……還有肝臟,其它都還好吧?”
聽完男人問出的這些話,宋銘宇總覺得心里不舒坦,“還有子宮。到底簽不簽?你老婆在里面還等著救命。”
男人著手里的病危通知書,“簽就簽,反正沒子宮也懷不了娃了,就算治好了,俺也得跟離婚。”
宋銘宇眼神鄙夷了一下。
呵!男人。
男人麻溜的簽完字,宋銘宇拿著病危通知書再次回到手室。
“沈教授,簽了。”
沈卿南拿著的手刀一頓,瞳孔匯聚的微微收,薄冷幽幽的輕啟:“我來之前,誰替做的手?”
“好像是……博康醫院的腫瘤科主任。”助理醫生在旁邊回憶道。
“人呢?”
手室的醫護人員抬頭,朝著四周張,“剛才還在呢,人呢?不知道啊……”
“怎麼了沈教授?”邊助理問道。
沈卿南微微側頭,示意護士汗,“先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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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素志鵬籌集到移植費用,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去往鷹巖的一家私立診所。
坐上大,羅敏一路都忐忑的:“老素,你說,咱們會不會被騙啊?我怎麼沒聽說過鷹巖有什麼能做手的診所。”
素志鵬抱著懷里的兩百萬,提心吊膽的看看前后的乘客,然后小聲跟旁座椅上的羅敏嘀咕:
“都說是診所了,你還指它能有多正規?!賭一把吧,能把腎換了,以后就不用折磨了。”
經過三小時車程后,兩老口終于到了那個所謂的小診所。
“我記得二十年前,這里不是礦區嗎?現在咋養場了?”
“不對!”素志鵬站在鐵門外,來回朝著里面張,“咱不是去診所嗎?難道導航出問題了?”
“我看看。”
夫婦倆湊在一起,作著并不悉的智能手機,想知道導航是不是出錯了。
約間,對面山頭傳來一陣螺旋槳的轟鳴聲,夫婦倆抬頭去。
很快,一架直升機從那邊飛過來,最終降落在養場。
這時,一名穿著筒靴的婦跑過來,將鐵門的鎖用鑰匙打開,“請進吧兩位。”
“是……是你?”素志鵬認得,就是那個騙他簽署保協議的護士長。
“主任很忙,麻煩二位抓時間。”
在筒靴人的催促下,夫婦倆邁著急匆匆的步子走進養場。
唯一令素志鵬擔心的是,這麼臟差的環境,后會不會引起傷口染。
待養場的背影消失,阮熙和阮承朗從直升機下來。
“三叔,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阮熙看到這里荒蕪貧瘠,不由得皺了皺眉。
阮承朗戴上白手套,接過直升機遞來的一只箱子,絡腮胡的臉出滿意的微笑,“小熙,你真幸運,三叔前幾天給你找到合適的腎源了。”
阮熙聞到周圍的糞便,拿出一只黑口罩戴好,“腎源,在這里?”
該不會,三叔要用這些的腎臟來換吧。
阮承朗出手臂搭在阮熙肩上,“另外,你不是喜歡研究解剖學嗎?三叔這次提供給你一個機會,不給貓貓狗狗做移植,給人做。”
“人?”
阮熙有點退的挪步,“三叔,我不敢。”
阮承朗的笑里像藏著把刀子,拍了拍阮熙的肩膀,“你不想為阮家獨寵的兒子了?你不想結束掉你親生父母的命?最重要的,你不想重獲新生嗎?”
阮熙緩緩抬手,捂了捂腰,“想。”
他患有嚴重的傳多囊腎,這十年來,要不是靠著阮承朗替他續命,恐怕早就沒命了。
但阮熙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自己患的是多囊腎,也是從得知病的那天起,他才知道,他不是阮家親生的孩子。
而是剛出監獄的那對重刑犯夫婦。
不好就算了,還即將為罪犯的兒子,對于養尊優的阮熙來說,這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他想好了,在份被沈卿南和素妍識破之前,必須先要盡快換腎,再將親生父母做掉,最后再報復沈家,讓那個屬于阮家的兒徹底消失。
“你想,就要勇敢邁出這一步,三叔永遠是你的后盾。”
阮承朗摟著阮熙的肩膀,提著箱子,闊步走向養場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