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利?!”如煙磨著牙低聲恨恨道。
“看來從家搬到那種破爛巷子,跟一群潑婦賤民住在一起,反倒鍛煉了你的口才了!”
“從前在家你哪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簡曦抿了抿:
“你也知道,我已經嫁人,跟家沒有關係了。說到底,我不欠你什麽,以後來招惹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嗬,”如煙厭惡地說,“井水不犯河水?好啊,隻要你滾出雲州,從我的視線裏徹底消失!”
簡曦皺皺眉,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快走幾步,跟如煙拉開距離,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調研,不在無謂的人上浪費時間。
在聶家留到第二天中午,簡曦借口冒,總算是提前半天回了家。
在到家之前,顧司北正擰著眉頭聽手機裏秦遠舟沒完沒了的嘮叨聲。
“冒的人肯定會頭暈,老大你讓簡曦準備好風油,塗在太上能提神醒腦。別忘了提醒按時喝藥,如果咳嗽的話,最好買點梨子……”
秦遠舟眼珠一轉,“當然,如果老大你能自己熬梨湯給喝,小嫂子一定會到對你投懷送抱的!”
“好好說話,別發浪!”顧司北不耐煩地說。
“是是是,”秦遠舟歎了口氣,“我這個下屬當的,不要替老大解決工作上的問題,還要關心你生活上的問題,簡直是費力不討好啊!”
“行了,沒事了,就這樣吧。”顧司北說完,果斷掛掉了電話。
秦遠舟哭無淚,還真是用完就扔啊!
簡曦推開門的時候,顧司北正站在廚房,板著臉研究梨湯的火候。
廚房門沒有關,小小的客廳彌漫著梨子和枇杷的甜香。
“這麽早就回來了?”顧司北挑眉。
簡曦放下包,好奇地跑到廚房探頭看:“在做什麽?”
震驚地看著男人,“你、你居然下廚了?”
顧司北被驚訝到圓睜的雙眼逗笑了,了翹的鼻尖,說道:
“怎麽這麽吃驚。你沒有嫁過來之前,我也不是天天吃外賣的。”
當然,這話是他打腫臉充胖子。
實際上大爺從小到大,連廚房的門向哪邊開都不知道。
但是在老婆麵前,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有做不好的事。
不下廚,隻是因為他不想,而不是不能!
“前天晚上聽你開始咳嗽,周末又要去伺候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冒肯定會加重。我照著菜譜熬了梨湯,加了枇杷和銀耳,不知道好不好喝。”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湯盅,“似乎到時間了。”
戴上手套把湯盅端下來,盛了一小碗讓簡曦端到了餐桌上,顧司北這才發現,一直都在笑。
“笑什麽?”顧司北挑眉。
“沒什麽。”簡曦酒窩都出來了,俏皮地看著他,就是不肯說。
顧司北拿沒辦法,催促嚐一嚐自己熬的梨湯,“不好喝就扔掉,我切個梨給你吃。”
“誒!不行!”簡曦著急地拉住他,瞪著他氣呼呼地說:“你不知道分梨寓意不好嗎?不許去!”
顧司北一愣,反應過來在說什麽之後,無奈地搖頭,“這種說法你也信?”
“這都是約定俗的!”簡曦就是不讓他去,“難道你想跟我分開?”
“行行行,我不去了,你現在脾氣也是越來越大了。”顧司北隻好重新坐了下來。
簡曦用勺子小口喝著男人親手為熬的梨湯,隻覺得甜意一直傳到了心底。
這麽高大、強的男人,居然願意為了親自下廚,笨手笨腳的做梨湯,說不定還燙到了手。
簡曦想到這裏,就覺得渾都暖融融的。
“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梨湯哦。”簡曦笑瞇瞇地大力誇獎道,“聖手良藥,明天我肯定能恢複健康了!”
顧司北不失笑,“說什麽傻話,特效藥都沒有這麽神速吧。”
“哼,你別不信。”簡曦吐了吐舌頭,不肯理他,一臉幸福地喝起了梨湯。
怎麽這麽容易就滿足了?
顧司北帶著不自知的寵溺看著坐在對麵的小人,隻覺得每一頭發都著惹人疼的氣質。
“聶家人是不是很難相?如果了委屈,這單生意不接也罷。”顧司北說道。
簡曦搖搖頭,“這種家庭出的孩,有格有脾氣也正常。聶晴除了毒一點,並不會故意苛待我們。”
“既然是生意,我要做的就是畫出讓雇主滿意的設計圖,生意完,跟聶家也不會再有什麽集了。”
顧司北不知多次慨,簡曦小的軀裏,藏著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明明出富貴家庭,卻能對自己遭的不公平待遇坦然相對,沒有養極端刻薄的子,又能做到麵對滔天富貴時堅守初心,腳踏實地。
這樣的品質,說來樸實,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更重要的是,簡曦從不覺得自己品格有多麽珍貴,反倒把一切都看做理所當然。
顧司北也因此更心疼,隻想讓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最好沒有任何煩惱。
簡曦覺得自己簡直是預言家。
睡了一覺發了汗,第二天上班時鼻子也不堵了,頭也不暈了,除了還有些咳嗽,甚至覺得自己病徹底好了。
舒服了,設計圖稿便提上了日程。
簡曦加班加點,又過了兩周,總算是趕在周五完了全部的設計,就等著去聶家給聶晴了。
明天就是聶晴規定的稿的日子,希的努力能有個好結果。
簡曦托著腮發呆,忽然被拍了肩膀,同事小薇湊過來八卦兮兮地問:“難得看到咱們的拚命三娘沒有工作,怎麽,有心事?”
簡曦笑了笑,嗔怪道:“幹嗎嚇我!沒什麽心事,隻是覺得有些累。”
“走,咱們去接杯咖啡喝,順便活活。”
小薇拉著簡曦往茶水間走,二人沒注意,如煙抬頭看了這邊一眼,輕手輕腳地跟了上來。
茶水間,小薇終於忍不住問:
“簡曦,其實我看到你休息的時候一直在畫圖稿了,是私下接的單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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