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晚院。
老夫人躺在床榻上神頭還可以,只是眼睛一直朝著外面去,“秀芝啊,你說慈丫頭去哪了?”
“會不會……”遇到壞事了……
秀嬤嬤連忙道:“不可能,慈丫頭很聰明,才不會有事,您就放心吧,肯定躲起來了。”
說這話秀嬤嬤心里也沒底,只能強作鎮定,安著老夫人。
“可是,怎麼還不回來呀?”老夫人這段時間蒼老了很多,心起伏過猛,沒有之前朗。
整日窩在榻上,等回了孫兒,再等貝慈。
“老夫人喝藥吧,快好起來,慈丫頭就回來了。”秀嬤嬤哄著。
老夫人收回目,掃了眼每日都要喝的湯藥,微微嘆了口氣,“我喝。”
屋的炭盆燒的正旺,熱意蒸騰。
這時,魏澤如一腳進了門,掀開門簾,帶著笑意道:“祖母,你看誰回來了?”
老夫人茫然看過去:“誰?”
門簾下方出半邊月白角,一雙白的手搭上深的門簾,輕輕一掀,出貝慈那張俏圓潤的臉蛋,伴隨著一道輕快的語調:“老夫人,奴婢回來了!”
老夫人霎時瞪大了眼睛,猛眨了幾下,甚至抬手了,巍巍抓住了秀嬤嬤的角:“我……我沒看錯吧?”
剛才還念叨的人,這就出現在眼前了?
怎麼看怎麼像出現幻覺了。
秀嬤嬤揚起笑意:“您沒看錯,慈丫頭,是慈丫頭,好好的回來了!”
“快快過來給老看看。”老夫人朝貝慈手,眼眶瞬間潤。
貝慈紅著眼睛,快步過去矮下坐在床邊,握住老夫人的手,溫聲細語道:“許久未見,您還好嗎?一直沒機會見您,是奴婢的不是
。”
“不不不,你還安好就好。”老夫人夜里有時會做夢,死了的老頭子埋怨沒給看好重孫子。
醒來,不住的心慌。
如今看完完整整站在眼前,哪會埋怨,高興都來不及。
兩人熱乎了一會兒,老夫人才問:“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派人出去找,也找不到你。”
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找。
“這事說來話長,您躺下,我給您講講。”
魏澤如也找個位置坐好,一屋四個人,三個人看向。
貝慈也不準備瞞,緩緩道來:“離府那天一切都很順利,換了馬車又出了城。路上本無事,哪知行至半路,后面追上來十幾個蒙面殺手,完全是沖著我來的。”
“隨行護衛的八個人阻擋了大部分的殺手,還有三個網之魚,將車夫給殺了。”
三人倒吸一口冷氣,異口同聲道:“然后呢?”
魏澤如的目在上來回掃視,沒見有什麼不妥之,才暫時安下心。
貝慈回想那時的景還心有余悸,接著說:“我和吳氏、青蘭三個人被馬車掀翻在地,好在青蘭死死抱著我,我才沒有傷。那三個殺手沒打算放過我們,提刀站在我前,舉刀砍下的前一瞬,被人一箭穿。”
“我這才獲救。”
魏澤如沉聲問:“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提到這個,貝慈的眉眼放松下來,轉而看向他:
“將軍還記得奴婢第一次去青云寺,多管的那個閑事嗎?”
雜事太多,魏澤如想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中將事記起,頷首:“我記得,你救了一個姑娘。”
“救了姑娘?”老夫人不明所以,怎麼沒聽他們說起過。
貝慈扯了下角,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況急,沒來得及跟您匯報,擅自作主多管閑事。”
魏澤如給找補:“祖母,是貝慈聽見有個繼母要害原配的兒,貝慈心善,又為子不想那姑娘被糟蹋,問過我之后,去給那姑娘提了個醒。”
老夫人沒生氣,反而眉開眼笑:“這事做得好,人吶,這一輩子不容易。”
“救我的人正是那位姑娘,是吏部尚書的嫡長,現在嫁給了右都史的嫡長子,那日出門訪親歸來,恰好遇到我們。”
“直接命人救下我,就這樣,我在刀口下險險逃生。”
貝慈說的生,拿出了講故事的看家本領,他們仿佛看見了即將落下的刀刃!
老夫人和秀嬤嬤捂著心臟直“哎呦”,魏澤如則是一臉黑沉,他得想辦法把傷害的人找出來!
老夫人又問:“然后呢,你住在哪?”
貝慈拍拍老夫人的手:“我就住在沈娘子的家,寧府,心善,看我了胎氣把我接回去休養。”
“有人追上來要殺我,我自然不敢去青石鎮了,只能厚著臉皮賴在寧府,以求平安。”
老夫人了下眼角淚水,頓歉疚:“你這丫頭……我要是再多安排的穩當些,也不用遭這罪。”
貝慈搖頭:“沒關系,都過去了,當時
確實很害怕,但我總覺得將軍能平安回來,所以一直沒放棄。”
“這麼久沒給您遞消息,奴婢也得跟您請罪,不是不想,實在是人在屋檐下,即便沈娘子救了我,我也不敢輕舉妄。”
看了眼魏澤如,垂下眼睫:“怕惹來那些殺手,再害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寧府,那是萬萬不可的。”
魏澤如艱道:“你不需要請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你能保下自己和孩子……已經盡力了。”
心的愧疚擋也擋不住,魏澤如頭梗的慌。
老夫人握了貝慈的手,跟魏澤如一個態度:“將軍說的沒錯,你不需要請罪,你不遞消息回來是對的。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你懷孕的消息就被人出去。”
說到消息的人,老夫人面一暗:“沒想到我院里的人這麼松。”
貝慈挑眉:“您知道是誰了消息?”
秀嬤嬤接過話:“是青影,跟別人聊天時說,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是嗎?貝慈持懷疑態度,但沒說。
微微點頭:“那眼神好,能通過細節看出我懷孕了。”
畢竟青影都不到將軍院子來,沒見過,能知道也是不容易。
老夫人突然想起一個人 :“你去了寧府,那吳氏呢?”
貝慈撇了下,沒瞞:“經過劫殺的事兒,嚇得不輕,話里話外著不想伺候我的意思,我不敢把自己給這樣的人,只能警告一番,讓人走了。”
秀嬤嬤眼睛一瞇,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找不到吳氏,恐怕是怕連累到,帶著一家子躲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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