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那也不是吃素的,做低伏小總有個底線,秦氏這話顯然是到了的雷區,當即冷了臉說:“結親拿銀錢的時候,秦家老夫人可不手,怎麼如今倒是嫌棄起來了?若我們陸家不是商戶,哪里來的那二三十萬兩銀子供你驅使?”
秦氏看還敢還,自然罵的越發難聽。
兩人你老我往,不遑多讓,好一通槍舌戰,罵戰三百個回合,都未較出高下,最后還是因為這兩人都年紀不輕,力有不逮,才暫時停戰。
秦氏第二天就沒下來的床,聽說那陸老夫人境況也差不多,陸沅琪都回娘家侍疾去了。
可惜的是馮陸兩家都極好面子,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揚,所以雖然撕破了臉皮,罵的厲害,卻沒把這件事往外捅。
顧野這邊也是因為馮鈺在家里安了人手,從魯國公府部得來的消息。
但馮鈺如今還不是世子,權利有限,他的人近不得秦氏的,也只能約聽到一些,知道事的經過,像后頭那彩紛呈的罵戰三百回合里到底罵的是啥,就不得而知了。
這天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顧野回坤寧宮用膳的時候,角都止不住地上揚。
正元帝見了,便問道:“我們烈王這是又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顧野并不瞞著,就道:“是聽阿鈺說了一他家里的事兒,有些糟心的家務事罷了。父皇要是愿意聽,我就說。”
聽說是魯國公府的事兒,正元帝下意識地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正照顧陸照吃飯——陸照現在有陸煦比著,吃飯不用人喂了,但握不住小筷子小勺子,經常把自己的裳吃的一片狼藉,就還是得讓人看顧著。
察覺到正元帝的視線,周皇后就道:“陛下想聽就聽,看臣妾做什麼?”
正元帝想著以顧野的子,多半也不會說會讓周皇后不快的事兒,就讓他說來。
顧野就說了馮家小妾在魯國公夫人屋里小產,然后秦氏和陸老夫人罵架的事兒。
周皇后一開始沒怎麼上心的,后頭不覺也認真聽了起來,“那魯國公府的老夫人我是知道的,素日里那就是得理不饒人,無禮攪三分的厲害人。這陸家倒是沒怎麼聽說過,那陸老夫人竟能和平分秋,想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這兩人子這般相仿,怎麼就結了親家?結親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天長日久地相著,那不是等于三五不時都得鬧上這麼一場?”
顧野說可不是嘛,又可惜道:“只可惜阿鈺那邊的人不知道們罵了什麼,能罵上那麼半天,直到兩位老人家耗得力有不逮才休戰,實在是讓人很想洗耳恭聽,開開眼界!”
母子倆說說笑笑的,只當聽過一樁家長里短的熱鬧事,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正元帝,把這樁事聽到耳朵里,還放在了心上。
能他放在心上的,自然不是馮家的家務事本,而是馮家的親事是過了明路的,他早就知道結親的陸家是商戶。
一個商戶人家高攀國公府結親,憑啥能那般理直氣壯?
終歸是有些不可為外人道的緣由在里頭。
他便招人去問。
不同于馮鈺只能在家里安幾個無足輕重的人手,正元帝在馮家的眼線是從前馮源的一個部下,如今在魯國公府當侍衛的。
秦氏和陸老夫人在屋里扯著嗓子對罵,一般人聽不到多,耳聰目明的會武之人聽到的可就多了,兩人說的話被眼線寫了幾頁紙,連夜遞送到前。
正元帝這才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陸家陪送了二三十萬兩的嫁妝!
那樣一筆銀錢,即便是對為九五之尊的他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馮家已有了權,如今更有了錢,且從前還帶過兵,有著不同僚舊部,還不是安分老實的!
這如何不讓他忌憚呢?
當晚他又讓人去徹查馮家的銀錢方面的消息。
沒過兩日,正元帝就知道了馮家在和陸家結親后倒是沒有置辦什麼產業,或者招攬什麼人手,只是開的那家天樓越發不計本罷了。
這稍微讓他安心了一些,卻又不是全然的放心,畢竟一個酒樓再虧錢,那二三十萬兩都不可能只補了那麼一個空缺,便又讓人再接著查。
查著查著,自然就查到了永和宮頭上。
馮貴妃這段時間出手十分闊綽,讓人辦差的賞錢輒就是百兩。
正元帝且不知道那是因為馮貴妃前頭得罪了錢三思,所以錢三思故意在背后給穿小鞋,得在宮里當散財子。
他便讓人捉了永和宮的宮人稍微一拷問,就得知近幾個月來,馮貴妃是打賞宮人,就已經花費出去上萬兩。
這就很正元帝的霉頭了——這讓宮人辦差,給了幾兩銀子,那固然可以算是主子的打賞。但這輒百兩,總共花銷過萬兩的舉,卻已經出了打賞的范疇,而可以歸于行賄了。
一個魯國公府在外就讓他睡不安生了,還有這麼個在宮里大肆籠絡宮人,若不是陸煦還不到四歲,正元帝又對馮源的為人還算了解,都要懷疑這家子準備謀反了!
但謀不謀反先不提,永和宮的宮人平時不就會到馮貴妃的責打,竹筒倒豆子的什麼都說,不止說了這方面的事兒,還說馮貴妃如何教唆娘,讓娘時時刻刻提醒陸煦要提防著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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