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伶一喜,也不急著催季泱喝燕窩了,滿臉笑容的就去翻季泱的妝匣子。
當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步搖時,臉上的笑容又放大了幾分。
“姐姐,還是你最疼我。”
這鴛鴦步搖是皇後賞賜給季泱的,不點頭,季伶也不敢直接搶。
好在季泱識趣,知道主送給。
季泱將食盤裏的另一碗燕窩端給季伶:“誰讓你是我最疼的妹妹呢。我都喝完了,你也喝吧。”
季伶看了一眼季泱的碗,看到裏麵幹幹淨淨的,這才放下心來將自己碗中的一飲而盡。
母親還擔心季泱不願意喝,可也不想想,隻要是母親給的東西,哪一樣季泱不是求之不得。
更何況,這燕窩還是母親親手燉的,不喝才怪。
任務完,又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步搖,季伶哼著小曲從季泱這裏離開。
前腳剛踏出營帳,季泱一手在口點了幾下,最後指腹落在胃脘,用力一按,方才才吞下的燕窩又被季泱全部吐了出來。
柳如霜送的東西,就算不是原本要給的那一碗,也不敢吃。
今日要舉行篝火夜宴,所以各位世家小姐公子早已經備好才藝,準備在夜宴上大展手,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
季伶也不例外。
看著張的回憶著舞蹈作,時不時還會抬手舞一下的季伶,季泱聲安著。
“不必張,這舞伶兒跳起來定然驚為天人。”
季伶有些不確定的問:“真的嗎?”這舞原是季泱所創,是哄著季泱教給的。
但是,季伶自己心裏清楚,跳這舞比不上季泱。
或許正是如此,在心底才會那般嫉妒季泱。
明明才是那個被撿來的棄嬰,卻都能一頭,甚至在父親和母親的刻意打下,依舊輕而易舉的為了大燕第一才。
看著季伶眼底掙紮的恨,季泱又怎會不知道在想什麽。
現在的季伶,還是太了。
抬手著季伶的臉蛋,幽幽道:“自然是真的。我的伶兒是這世上最好的孩子,隻要你想做一切都不是難事。”
譬如,教唆溫辰逸將腹中胎兒打掉。
能讓溫辰逸手刃親生骨,怎麽不算本事呢。
“嘶……”季伶別開頭,有些驚恐的看著季泱:“姐姐,你弄疼我了。”
“是嗎?”季泱笑著收回手,“姐姐是不小心的,伶兒不會怪我吧?”
季伶抿著,當然知道季泱是不小心的。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發脾氣。
“沒事。”不甘的說了句,卻是無形中拉開了和季泱的距離。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日子每每季泱,都會有些頭皮發麻。
覺森森的,像是被惡鬼盯上了一般。
夜宴正式開始,就連傷重的溫如許也來湊熱鬧。
季泱踱步走到他邊,“二皇子殿下。”
“季小姐。”溫如許含笑點頭,但是心中卻在猜測著季泱找他的原因。
“可好些了?”
“還行,雖然傷口多但都不致命,養養就好了。”溫如許咂咂,換藥時的痛苦當真不是人的。
季泱勾:“也算是讓殿下長個記吧。”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埋汰人,但是溫如許卻無法反駁。
他頭疼的歎息著:“我已經知道錯了,泱泱妹妹就別寒磣我了,嗯?”
“考慮考慮吧。”季泱角的笑放大了些,就連眼中也漾起了粼粼波。
記憶中,有個人每次惹生氣,也是這般示弱的哄著。
季泱著腰間的紅玉吊墜,兄長,等你回來泱泱再不會和你置氣了。
“不說這些,你來尋我有什麽事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不會自的覺得季泱有那麽多閑心來關心他這個皇子。
“我若是離開宴席,還請殿下盡全力將溫辰逸留在你視線之。”
“何意?”溫如許還想細問,季泱所提之人已經端著茶向他們走了過來。
“二皇兄,阿泱。”溫辰逸溫和的向兩人打招呼,“阿泱尋二皇兄是有事嗎?”
季泱垂眸,淡淡的回道:“無事,隻是問問二皇子殿下的傷勢如何。”
抬頭,一雙眸澄澈見底,不像是才說了謊的人。
溫如許捂低咳了聲,忍著笑,看來季泱也不像傳聞中那般喜歡自己這個三弟。
或許說,季泱誰也不會喜歡。
這樣聰慧子,怎能拘泥於尋常的呢。
然而,溫辰逸聽到這話眼神卻暗了下去。
季泱何曾是那多此一舉的人。
若非真的關心,怎麽可能來問溫如許。
溫辰逸勉強出一抹笑:“二皇兄莫要介意,你是母後的心頭,阿泱母後庇護,多關心關心你也是應該的。”
這話倒是有幾分宣誓主權的味道。
溫如許頓覺好笑,溫辰逸以什麽樣的份來和自己說這番話。
他也不惱,隻好整以暇的盯著溫辰逸看。
可偏偏,這樣一言不發的打量,瞬間便讓溫辰逸可笑的自尊心發作起來。
看著他藏在袖口下,青筋畢的手,溫如許惡劣的補充道:
“三皇弟,我與泱泱妹妹深厚,你不必多此一舉,我都懂。”
溫辰逸勉強維持著笑:“二皇兄懂便好。”
他強行站在季泱和溫如許的中間,“若無其他事,阿泱我便帶走了。”
溫如許哂笑了聲,“請便。”
場中,季伶方踏上半人高的皮鼓,一鮮豔的舞,腰間懸掛著許多小鈴鐺,翩翩起舞之時傳出陣陣悅耳的叮鈴。
季伶生得本就小巧俏,加上今日這熱如火的舞,便將場中大多子都了下去。
尤其舞姿曼妙,靈婀娜,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比如,前一刻才將自己從溫如許邊帶走的溫辰逸。
看著溫辰逸眼中的驚豔,季泱笑意更濃。
“三殿下。”季泱喚了他兩聲,溫辰逸才收回視線,恍若未覺的問:“殿下尋我是有何事?”
“嗯。”溫辰逸深的注視著季泱,眼中再尋不到對季伶的半分癡迷:“有些事我想和阿泱說清楚,但此人多眼雜,阿泱可願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