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桌的賓客，真讓他一個人敬完肯定是不行的。

作為新娘，沈瑤只需淺飲一口就可以，韓清嘉卻總是被男賓起哄喝滿杯。

敬過前面三十來桌親近的親戚朋友后，韓清嘉已經有明顯醉意，他向來不勉強自己，后面一百桌便由向劼和另外一位伴郎替喝。

沈瑤看著向劼和猴子眼也不眨一杯一杯喝下去，忍不住有些擔憂：“這麼喝沒事吧？”

“沒事，”韓清嘉一酒氣，但他并不是喝酒上臉的質，表面看仍然毫未，“讓他喝吧，這段時間他憋壞了，就指著好好醉一場。”

向劼已經喝了五十幾桌，顴骨微微泛紅，雖然看不出有醉態，但五十杯酒想也知道不可能不醉。可他依舊笑得極其開心，仿佛今天的喜事是他自己的一般。

“真不勸著點兒？后面讓猴子喝吧，”又不是白水，這可是酒啊，再是酒鬼喝多了也難，“向劼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

“也不是難事，”韓清嘉把聲音得很低，“這家伙失了。”

沈瑤：“？？？”

“失？”掩飾住驚訝，“你是指程青？”

韓清嘉語氣平淡：“嗯，好像那的又把他甩了。”

“……”沈瑤若有所思，“又不是第一次，以前和程青分手他不是很快走出來了嗎，期間朋友也沒見斷過。”

“他那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自己騙自己呢。”兩個人跟著又轉向下一桌，等與賓客道過謝，向劼繼續喝起來，韓清嘉才又悄悄與咬耳朵，“這次瞧著他真的，可惜覆水難收。”

“……”

沈瑤暗自嘆氣，所以世上的事真的說不準。誰能想到縱橫場的浪子有一天，也會為所傷呢。

敬完酒，新郎新娘也該吃飯了。

向劼人還能立著，只是意識已經不甚清晰，猴子和韓清嘉把人扶到休息室的沙發上躺著。

“你先去前面吃飯。”韓清嘉對沈瑤說。

沈瑤看了眼向劼，“那我去給你和猴子拿點糕點先墊墊。”

沈瑤出去沒一會兒，向景姝著大肚子進來了。

“瑤瑤說向劼醉了？”向景姝走到沙發邊，看見弟弟在人家大喜之日爛醉如泥，有些生氣，“抱歉清嘉，讓你見笑了，你們先去吃飯吧。”

韓清嘉點點頭，站起來和猴子準備離開。

沒想到向劼忽然渾渾噩噩地把他拉住。

向景姝：“向劼，醉了還要發酒瘋嗎？”

只見向劼微睜著眼，意識還是迷離的，聲音很低，卻足以讓人聽見：“韓三，我真羨慕你啊……”

韓清嘉垂眸看了看他，什麼都沒說，輕輕拍了拍好兄弟的手以示安。

這一晚除了向劼，不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孫靜雨默默坐著，看著周遭喜慶浪漫的氣氛，唯獨像個局外人。

韓霏把孫陵過去認人，偏偏落下，就連往日與有來往的名媛也不再與流。

這種被冷落的覺讓格外難堪，只能一杯接一杯麻痹著自己。婚宴還沒結束，就醉了，跟韓清嘉話都沒說上一句就被孫家人抬出了會場。

……

婚房還是在他們目前住的別墅。

傭人們今天都放假了，此刻，整套房子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一進門，韓清嘉鞋也沒換，先把沈瑤抵在了門上，低下頭在上親了親，“今天喝得有點多，討厭嗎？”

他知道很多男人喝酒后，狀態很不好看。

韓清嘉不想招煩，但今天特殊日子，酒是肯定躲不過的。

沈瑤了他的臉，有些熱，催促他：“那快去洗澡。”

韓清嘉鼻尖與蹭了蹭，乖乖去了。

沈瑤渾也疲乏得很，拿了服就去客衛洗，擔心韓清嘉醉倒在里面，所以洗得很快。

等沈瑤回到主臥，發現韓清嘉已經換好睡靠在床上了，見到便坐直。

這會兒他反而醉了起來，神一反常態的乖巧，眼神卻極亮。

“老婆。”

沈瑤又無奈又好笑，走過去給他把系錯的紐扣重新系上。

“老婆，我有禮要送給你。”

“嗯？”沈瑤歪了歪腦袋，“又是什麼首飾？”

韓清嘉定定看了許久，忽然俯下，拉開床頭柜的最下層，從里面拿出個盒子。

沈瑤看見盒子上的金薔薇花，心里忽然重重一跳。

韓清嘉打開盒子，“款式是十年前的，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喜歡。”

十年前，年藏意，默默祝福摯。

十年后，夢真，他竟等來了彌補憾的機會。

沈瑤心里瞬間開滿鮮花，仰頭朝他一笑：“喜歡。”

年的懷，是那渺遠春信。

度過漫長歲月，終于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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