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在電話那頭笑，“哎呀。什麼電不電燈泡的。我們不嫌棄你。”

姜歲初“那我真是謝謝你倆了。”

唐“說好了哈，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心月湖那邊年。聽說明晚那邊有煙花秀和倒計時燈秀。”

姜歲初今天也聽楊思喬說過，聽說還火的好多人都要去看。不喜歡湊這種熱鬧，但架不住唐的熱邀約。

“好吧。”笑笑，無奈答應。

唐“那你明天在家等我，我來接你。我們開一輛車去就好了，你就別開了。”

“嗯。”

到教室了，姜歲初放低聲音，“糖糖，先掛了哈。我要上課了。”

唐“好的，拜拜。”

姜歲初“拜拜。”

唐唐梓上半年就回國了，唐梓回國后回了云市目前在自家公司工作。唐進了北城舞團，是北城舞團的一名獨舞演員。

掛了電話，才看見微信上有未讀信息。

男朋友寶寶，下課了嗎？

陸祉年知道的課程表，這條消息是前十五分鐘發來的，剛好是上節課下課的點。

剛才和唐打電話，沒看見消息。

姜歲初看了眼時間，現在這個點差不多是國的凌晨一點多了。

你還沒睡？

消息剛發出去，沒幾秒就收到他的回復還沒。

姜歲初皺了下眉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是不是還在實驗室？

男朋友沒，在等你消息。

姜歲初原本還有些生氣他不惜自己，看到他的回復又突然很心疼。

鼻尖有些酸，低頭打字回他你等我干嘛呀。這麼晚了你快點睡覺！

因為有時差，國白天的時候他那邊剛好是晚上，兩人的消息經常也隔著時差。

男朋友好。那我先睡了，你好好上課。

姜歲初嗯。晚安。

怕他又回過來，姜歲初又發了條消息過去別回了，快點睡！

遠在國的陸祉年躺在床上，看著發來的消息彎了彎。他的聊天背景是姜歲初的照片，他指尖在臉頰上劃了下，輕聲說了句，“想你。”

確定他不會再回過來后，姜歲初才把手機關了靜音放進包里。

上半年，在準備catti二級口譯考試時，陸祉年也在準備他出國的語言考試。姜歲初大三的時候，陸祉年就去了國換。公司的事有何一帆和小胖在打理，他遠程參與重要事項。必要的時候他會飛回來，理好后又匆匆趕回去。

到現在，他去國快四個月了就回國了兩次。每一次回來屬于兩個人的時間都很，待不了幾個小時就又要送他去機場。

姜歲初突然有點想念大一大二的時了，雖然那個時候忙學業和兼職，陸祉年也有工作室的事要忙。但是至兩人每天都能見面，每晚都能相擁而眠。

不像現在，就連發個消息都要算時差。

第二天，姜歲初簡單化了個妝，在公寓等著唐和姜明浩來接自

己。

陸祉年去國后，還是經常住在公寓里，有時候在學校忙到太晚了就會住寢室。

偶爾唐也會過來陪小住，整不算太過孤單。

“喵～喵～”剛換好服，咪咪就在臥室門外撓門。

姜歲初打開門，把它抱起來親了口，“是不是了呀咪咪寶貝，我給你拿小魚干好不好。”

“喵～”咪咪輕快地了聲，在懷里拱了拱。

姜歲初抱著它走去客廳，把它放下后給它倒了一些貓糧，然后又多放了幾條小魚干。

咪咪一看見小魚干，眼睛都在放。

姜歲初蹲在它邊上，它的腦袋，“今天過節，給你加餐。”

茶幾上的手機響了，站起走過去拿起手機。

“喂，糖糖你們到了嗎？”

唐“嗯。歲歲我們在樓下了，你直接下來吧。”

“好。”姜歲初套了件呢子大系上圍巾，邊換鞋邊說，“我馬上下來。”

唐的車就停在大樓門口，唐坐在副駕看見姜歲初時，推開車門下車向揮手，“歲歲。”

姜歲初推開單元門，冷冽的風直往服里鉆。姜歲初了上的大，小跑過去，“糖糖，這麼冷你下車干嘛呀。快上車。”

“我不冷。”唐拉開后排座位讓先上去，然后自己跟著坐上后排，“歲歲，你怎麼還是這麼怕冷啊。”

姜歲初在手心里哈了口氣，了，“不是我怕冷，是這天真的很冷。”

零下十來度，要不是因為唐兒不會出門。

前排的姜明浩從后視鏡看了眼，手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兩度。

唐“歲歲，我們先去吃飯。”

姜歲初點頭“去哪吃啊？”

唐挽著的手臂，說“我在心月湖那邊訂了位置，吃羊火鍋。”

說著把手機導航連到車上，前傾拍了拍姜明浩的肩膀，調皮道“走吧，帥哥。”

姜明浩勾了下，把副駕位置上唐用來搭的小毯給，“蓋上。”

唐常年練舞，過傷關節有些不太好。偏偏又是個的，再冷也不愿多穿條子。

唐接過小毯蓋在上，笑道“謝謝小浩哥。”

姜明浩從后視鏡看一眼，手掌著方向盤開出了小區。

車里溫度上來了，姜歲初有些熱把圍巾取下來放到一邊。笑了下，癟搖頭道“我就說我不該來。”

唐笑著推了下的手，“以前你和陸祉年可沒在我面前撒狗糧，我們這和你倆比起來本就不算什麼。”

姜歲初睜圓眼，“我們有嗎？”

唐瞇眼看著，糾正“不是有嗎？是無時無刻都有，好嗎！”

姜歲初“………”

車里放著歡快的音樂，一路上姜明浩都沒怎麼說話，只有姜歲初和唐兩人在聊天。

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從姜歲初上車兩人都沒停過。

姜歲初看見車窗外高樓上巨幅led廣告牌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唐“糖糖，你是不是拍廣告了？”

前兩天姜歲初看見唐發了朋友圈，是在攝影棚里的一條拍攝花絮。當時有事在忙，想著后面再問問的結果一忙就給忙忘了。

唐點頭“嗯。一個小廣告。”

姜歲初“那你是打算進娛樂圈了？”

唐笑著搖頭“不是。那廣告本來是我們舞團另一個孩子要拍的，但拍攝當天崴了腳拍不了我就幫個忙而已。”

“這樣啊。”姜歲初點點頭，開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去當大明星了呢。還想著趕找你多要幾張簽名照，等你紅了好拿出去賣錢。”

唐了的腦袋，“好你個姜歲歲，你是掉錢眼兒里去了吧。”

姜歲初笑著躲開的手，“哈哈哈～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有錢不賺王八蛋。”

唐嘖嘖兩聲“陸祉年果然沒說錯，你就是個小財迷。”

說著挑了挑眉，給出主意“你與其等著我的照片升值，還不如早點把你家陸總加到戶口本上。他現在隨隨便便一個項目都能賺不吧，這不比我那幾張照片來錢快？”

姜歲初聽說話，配合地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有道理啊。”

唐“是吧。”

兩人對視著點點頭，然后沒過幾秒就破了功，雙雙捧腹大笑起來。

姜明浩從后視鏡里看了眼笑得東倒西歪的兩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在外人面前，一個冷艷舞蹈家一個清冷學霸，怎麼兩人一見面就變小孩子一樣了呢。

因為要等零點倒計時，三人吃完火鍋后看時間還早就又去看了電影。

電影院里，姜歲初看了眼邊上咬耳朵的兩人有些羨慕又覺有些落寞。拿出手機，把亮度調到最暗后點開陸祉年的微信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

最新的一條消息是國凌晨國那邊早上的時候，他發了條‘早安’，然后拍了張他的早餐照片給。

自從陸祉年出國后，兩人每天幾乎都是這樣。不會刻意去等對方的消息，每天按著各自的時間，互道早安晚安。

昨晚趕了一篇翻譯稿很晚才睡，今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那邊又是晚上八九點了，兩人視頻了一個多小時后，姜歲初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疼他，借口說要出去吃飯就掛了視頻催他去睡覺。

現在他那邊差不多是早上五點多，他肯定還在睡覺，姜歲初不敢給他發消息怕打擾他。

姜歲初只能忍著，收起手機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電影上。

兩個多小時的電影結束，快十一點了。三人開車回到心月湖，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姜歲初看著麻麻的人，有些打退堂鼓，“糖糖，這麼多人我們還要下去嗎？”

唐熱鬧，拉著下車“肯定要去啊，這樣才年嘛。”

姜歲初不想掃的興，只能著頭皮跟著下車。

姜明浩走在前面給兩開路，他拉住唐的手對說“你拉著姜歲初，跟我。”

“嗯。”唐點點頭，拉著姜歲初的手，“歲歲，你抓我。”

人真的好多，姜歲初被唐拉著在人群中艱難前行。都覺得自己快要被得不過氣來了，腳還被踩了好幾次。

姜明浩帶著兩人到一相對較為寬敞的地方，靠著湖邊。雖然位置比較偏，但是好在能看見湖面上的煙花秀和對面天大樓的倒計時。

“唔～”唐呼了口氣，拿出手機拍了段小視頻發到幾人的小群里，“還是國年有意思，在英國三年我都沒過這氛圍。”

姜歲初和姜明浩對視一眼，笑笑沒說話。

他兩都不是湊熱鬧的人，這次完全是舍命陪唐。

唐的小視頻剛發群里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了消息。姜歲初拿出手機看了眼，是唐梓。

唐梓是酒吧的酒不好喝嗎？要跑去人踩人。

然后他也發了一段小視頻，昏暗喧囂的酒吧，一整桌開了的洋酒。

唐我們是來年的，哪像你像是去買醉的。

唐你不會新年第一天就被人甩了吧，所以才跑去借酒澆愁一臉天真

唐梓………

唐梓唐小，你別以為天高皇帝遠我就收拾不了你。小心我明天就停掉你所有的卡。

唐哥，我英俊帥氣的哥哥，我錯了眨眼眨眼。

唐梓。

裴爍視頻

裴爍也發了一段視頻過來，姜歲初點開看了眼。場面和們這邊差不多，一樣的人山人海，仔細看好像是云市的濱江公園那邊。

姜歲初笑著打字問他樂樂，你也在年啊？

裴爍不。我只是個保安，我不配年心如死灰。

接著他又發了張自拍照，照片里他穿著一聲黑警服和熒綠背心，肩上還別了個對講機。

姜歲初？

唐梓？

唐？

姜明浩沒看自己手機，站在唐手看他們聊天。

裴爍發來一段十幾秒的語音，姜歲初一點開他咆哮的聲音立馬蓋過了周遭的喧囂。

裴爍濱江路年人太多了，全市的警察差不多都出了。警局人手不夠，我被我爸抓來當臨時工了微笑微笑。

接著他又發來一條語音，姜歲初一點開他咆哮的聲音立馬蓋過了周遭的喧囂。

裴爍“關鍵是別的臨時工還有工資拿，我連工資都沒有！！”

聽完裴爍的語音，三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唐梓哈哈哈哈，別說了，老子都心疼你。

裴爍發來語音“滾你大爺，心疼就來點實際的，別就會上說———誒誒，那邊那幾個干什麼呢，這邊不能進………誒我艸…”

他說到一半，聲音突然拔高像是在對誰喊話，然后那邊傳來一片鼎沸的吵雜聲，最后語音突然結束在一句國粹中。

然后就是唐梓發了一個紅包在群里，姜歲初和唐兩手最快，第一個搶。

唐搶了36，原以為自己搶的多了，一看姜歲初居然搶了83塊。

唐“歲歲，你這手氣可以啊。”

姜歲初笑了笑，出手做了個抓東西的手勢，毫不謙虛道“陸祉年說我這抓錢手。”

唐見姜明浩沒搶，直接手從他兜里掏出手機替他搶了紅包。

“23，也不錯，夠買杯茶了。”搶完后唐把手機還給他。

姜明浩笑笑，接過手機揣回兜里。

十一點四十，人群突然起來。姜歲初踮起腳尖往前面看了眼，結冰的湖面上好像有人在開始點煙花了。

唐“是不是煙花秀要開始了啊？”

姜歲初“好像是，我看有人過去了。”

話音剛落，’砰砰‘幾聲巨響，絢爛的煙花在半空綻放，照亮了半邊天。

“哇！”人群里發出歡呼聲。

唐也激地拉著姜明浩的手，跳了起來，“好漂亮。”

姜歲初手里拿著手機，抬手捂住耳朵仰頭看著絢爛錦簇的煙花。繽紛的煙花照亮了的臉頰，眼眶有些泛紅。

想到了很久之前，紀云山頂上那場只屬于一個人的煙花。

是陸祉年為放的。

手心里的手機在震，姜歲初拿下手，在看見屏幕上跳的頭像時竟然一下子落了淚。

連忙去眼淚，接通視頻。

“陸祉年。”

那頭很吵，陸祉年本聽不清的聲音。但他知道，剛才在他的名字。

他彎了彎，“寶寶，你在哪呢？”

“什麼？”姜歲初把手機湊近，大聲道，“你說什麼，這邊太吵了我聽不見。”

陸祉年那邊是上午。他剛結束一節課，現在正在換教室去趕另一堂課。他剛才就匆匆掃了眼群里面的消息，知道姜歲初和唐姜明浩出去年了。

年人一般都很多，姜歲初不這種場面他有點擔心，就想著趁換課這點時間打電話問一下。

好在煙花秀及時停了下來，兩人又能聽見彼此的聲音。

姜歲初看著他那邊的景，問他“你剛下課嗎？”

走廊上人來人往，陸祉年拿著書和筆記本著墻壁走“嗯。現在換去另一間教室。”

“哦。”姜歲初抿了下，主跟他說自己在哪，“我和糖糖還有姜明浩在心月湖這邊年，一會兒就要倒計時了。”

唐聽見的話，知道和陸祉年在視頻，就自覺拉著姜明浩往邊上去了點。

陸祉年點頭，那邊線不好，他拿近手機才看清上穿了件呢大。

他皺眉道“怎麼沒穿羽絨服，不冷嗎？”

姜歲初笑著搖頭“人太多了，著居然還暖和的。”

突然一個高個子的白人男生攀上陸祉年的肩膀，湊近手機屏幕，“siri,hoisthisgirl？”

陸祉年偏過頭，屏幕里只能看見他的側臉和臉頰上的酒窩。然后姜歲初聽見他對那個人說。

“irlfriend……”

說著他停頓了下，又補充道“andfiancée”

姜歲初眨了眨眼，腦子里都是他那句‘fiancee’，本沒聽清那個外國小哥后面說了什麼。

陸祉年收回視線，看見屏幕里呆愣的小臉，寵溺地笑了笑“怎麼傻了？”

姜歲初咬了咬，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為什麼要跟他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那三個字咬得很輕，沒辦法向他那樣自然的說出口。

陸祉年揚了揚眉，提醒“姜歲初，你今年大三了。還有一年半就畢業了。”

“這有什麼關……”話沒說完，腦子里突然閃現出一場旖旎的畫面和一道沉沙啞的嗓音。

——“姜歲初，畢業我們就結婚。”

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陸祉年觀察到的反應，知道想起來了。

他滿意地勾了勾，挑眉道“想起來了？”

姜歲初睨了他一眼，有些地垂眸淺笑了下。看著怯的樣子，陸祉年結了。

好想。

突然人群中發出倒計時的的聲音，姜歲初抬起頭，對面的大樓已經開始了燈秀倒計時。

“十、九、八………”

所有人都開始跟著大樓上的燈倒計時。

姜歲初著一下一下變換的數字，也不自覺地跟著倒計時。陸祉年靠在教室外的走廊墻壁上，目繾綣地看著屏幕里的人。

“五、四、三、二、一！”

倒數道最后，眼睛里的越來越亮，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陸祉年就那樣看著，在倒數完，看向自己的那一刻。

他說“姜歲初，我你。”

姜歲初愣了下，笑著將原本想說的新年快樂默默改了口。

說“陸祉年，我很想你。”

在新的一年，秒鐘轉的第一下，我就在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