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早已跪在了地上，渾抖，一雙眼睛滿含淚水看著張嬤嬤：“回嬤嬤，是、是靈昭儀，是靈昭儀讓奴婢的，奴婢好怕，好怕啊！”

才十四歲，單薄瘦弱，膽子也是極小，此時跪在地上如此膽怯的說著，任誰都不會懷疑說的是謊話。

范靈枝面無表得看著阿春，半晌，終是輕輕笑了起來。

彎起雙眼，地問道：“哦？是嗎，原來是本宮指使你去那釵的啊。”

張嬤嬤繼續問阿春：“那釵呢？被你放到了哪？”

阿春依舊哭著：“就、就在靈昭儀盛放頭面的那盒子里……最里頭！”

張嬤嬤對著邊的丫鬟使了個眼：“還不快去給我搜！”

范靈枝始終只是臉淡淡得聽著，此時才微微瞇了瞇眼，說道：“搜什麼，直接拿出來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給邊的蕓竹使了個眼。

蕓竹始終臉蒼白，此時才像是突然回過了神，腳步倉皇得轉拿那木盒去了。

木盒很快取來，打開，果然在最底下藏著那只尾釵。

那釵果然做工致，凰四尾，羽分明，中銜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張嬤嬤見范靈枝打量這釵，面帶傲：“這波斯夜明珠十分難得，波斯國距此路途遙遠，千難萬阻才來一趟，更遑論這夜明珠，哪怕是這小小一顆，也是價值連城！”

張嬤嬤冷笑道：“靈昭儀眼紅嫉妒妃娘娘，便指使人了這只釵，著實讓人不恥！”

  范靈枝彎眼笑道：“那，張嬤嬤想如何啊？”

張嬤嬤冷：“自是按照宮規，盜者按三十大板置！”

一邊說，一邊給旁邊的侍衛們遞了個眼。

那些侍衛們亦十分配合得冷冷看著。

范靈枝面無表得朝著阿春走去。

張嬤嬤見狀，連忙沖到阿春面前，一副護著的樣子將攔在后，冷笑得面對著范靈枝：“靈昭儀，阿春都已說了實了，您該不會還想迫改口供吧？！”

范靈枝不理，只是似笑非笑得看著阿春，說道：“本宮的寢不允許你們這些二等丫鬟進去，你不知也正常。”

張嬤嬤皺了皺眉，不耐煩道：“靈昭儀這是在說什麼蠢話？老奴怎麼聽不懂！”

范靈枝捂笑了起來：“你繼續聽，就能聽懂了。”

范靈枝眼波流轉，得繼續道：“本宮的寢啊，墻壁上就鑲嵌了四顆波斯夜明珠，”

歪著腦袋，一眼不眨得盯著張嬤嬤，一字一句道：“各個都和橘子那麼大，一到晚上就散著和的白，可了……你說氣不氣？”

張嬤嬤愣愣得看著范靈枝，許久都不曾回過神。

范靈枝笑瞇瞇得繼續道：“就這釵上的這點夜明珠，我方才若不仔細看，都找不著它在哪。”

范靈枝：“真寒酸。”

張嬤嬤和祁葵的臉都變得難看起來。

張嬤嬤說話都忍不住結了起來：“老、老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