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基因原兼帝國攝政率領第一遠征艦隊親自造訪讓左思到有些吃驚，但他還是擺出了歡迎的姿態，甚至組織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迎接儀式。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后，帝國攝政便帶著五百名披藍力機甲的阿斯塔特降落到地面。

當羅伯特·基里曼看到這座與巢都風格截然相反的巨大城市，以及在街道上無所事事盡游玩、樂、品嘗酒和食的人群時，原本宛如古希臘雕塑般嚴肅認真的面孔明顯出了一錯愕。

因為那種撲面而來的輕松和安逸，是在帝國任何一顆行星居民上都絕對不可能看到的。

畢竟在巨大的生存力面前，就算是那些相對清閑的農業和畜牧業星球也都會日以繼夜的勞作，以便產出更多的食來確保軍隊的供應，還有養活那些工業鑄造星球的尖端工程師們。

可現在，一群被帝國作為靈魂籌碼的犯人居然能在博塔斯星區這樣偏僻的地方驗到了。

就如同很多人完全無法理解左思為什麼要白白浪費資源養活這些無法創造任何價值的人口一樣，羅伯特·基里曼對此也充滿了疑。

不過好在他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僅僅只是駐足觀看了幾秒鐘便再次繼續前進，穿過由兩排人形新非瑞克西亞造組建而的儀仗隊，徑直來到高塔前方的廣場。

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左思立馬笑著問候道：“歡迎您的到來，尊貴的帝國攝政閣下。說實話，我可是完全沒有料到您能從百忙之中出時間來到臨這個偏僻落后的星區。”

“您太謙虛了，索斯閣下。

或許以前博塔斯星區的確既貧窮又落后，甚至就連帝國的稅務部門都將其徹底忘。

但自從您到來之后，這里已經為了帝國軍隊不可或缺的后勤補給生產中心。

多虧了您的幫助，這次遠征才會變得如此順利。”

羅伯特·基里曼不愧是最所有原中最擅長搞政治、外和運營的人才，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讓與之進行談的人到如沐春風。

這一點與他那些兄弟們截然不同。

要知道皇帝所創造的二十個原，就沒有幾個心理健康的正常人。

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原認為自己比另外百分之八十更加聰明、能干，而且一個個不格古怪還傲慢的要死。

可現如今的帝國攝政呢？

他不僅永遠保持一副謙遜有禮的面孔，同時還是所有原中唯一一個會不斷進行自我反省的人。

這一點從荷魯斯叛結束之后制定《阿斯塔特圣典》，拆分軍團為更小規模的戰團防止類似大規模叛再次發生就能略窺一二。

醒來之后發現之前制定的那些制度在長達一萬年的帝國衰退期中早已腐化的不樣子，羅伯特·基里曼立刻就廢除自己制定的《阿斯塔特圣典》，開始用“編外之子”來擴充更大規模的阿斯塔特軍團發不屈遠征。

可以說就憑這一點，他就在思想層面上甩開了其他原不知道多條街。

難怪在所有叛變的原中，刨除他們本完全對立的仇敵之外，第二痛恨的基本都是這位帝國攝政本人。

理由也很簡單，羅伯特·基里曼擁有他們最為欠缺的東西，即能夠清醒的審視自我而不在力量和混沌邪神的干擾下迷失。

所以這種恨意的本質是強烈的嫉妒。

“您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履行了易的容而已。更何況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著，左思撇了一眼巨大城市下方那些對之前發生事一無所知的人類居民。

隨著與帝國的易源源不斷進行，他目前所統治的這片星區人口已經逐漸從幾千億的規模擴展到了十幾萬億左右，大型戰艦的數量也有上千艘之多，儼然可以算得上是小有實力的勢力了。

甚至就連帝國海軍都提議想要購買或租借一些大型戰艦來擴充遠征軍的規模。

機械神教方面則對于爍油和新非瑞克西亞造充滿了近乎瘋狂的癡迷。

因為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認為這可能是某種超越了人工智能的先進技，可以幫助人類走出愚昧的黑暗時代，重現黃金時代令人無限向往的偉大榮。

簡單的寒暄與客套之后，兩人很快并排走進尖塔部的會議室。

羅伯特·基里曼顯然不希太多人聽到接下來的談話，因此直接把隨行的阿斯塔特戰士都給留在了外面。

隨著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了他和左思。

短暫的沉默過后，帝國攝政率先打破沉默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跟鈦族人建立了聯系和貿易往來？”

“算是吧。”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接把不久之前發生的況說了一遍。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借助這次談話來跟對方在很多問題上達一致。

“什麼？亞空間邪神中的奇已經盯上你了？他不僅派出了間諜釋放電子惡魔，而且還派遣了千子軍團對你的實驗室發突襲？”

羅伯特·基里曼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因為凡是涉及到亞空間邪神的就沒有一件小事。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那些原兄弟究竟是怎麼一個接一個墮落為叛徒的。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

利用這支被亞空間風暴卷的鈦族艦隊，奇對我發起了一次試探的進攻。

至于他究竟是想要搶奪實驗室里的東西，還是打算搞清楚爍油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已經正式加了這場原本只有恐、奇、孽、納垢和人類皇帝的游戲。

而你的父親現在就是我的盟友，所以我們理所當然也是盟友。”

“所以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羅伯特·基里曼明顯意識到了什麼，兩只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芒。

左思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起碼現在還不是，但未來會不會是就不太好說了。

畢竟我正在做的事相當于直接掀桌子。

亞空間邪神究竟會作何反應很難預料。

更何況如果你不是那麼排斥自己的亞空間特，其實也有資格坐上這張桌子來一起玩。

要知道不管是皇帝本人還是你們這些原，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至不能被稱之為凡人。

你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神，其本質與亞空間的相連。

尤其是在大叛結束后的一萬年時間里，接了無數的信仰和崇拜。

相信你應該知道這些信仰和崇拜是會在亞空間之中形某種投影乃至實吧？”

“可我的父親、人類的皇帝并沒有選擇為神，哪怕在面對荷魯斯的時候有過那樣的沖。”羅伯特·基里曼面無表的反駁道。

對此，左思僅僅只是笑了笑跟著嘆了口氣：“唉——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如果一個人越是想要逃避自己的命運，往往就越會在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下促它嗎？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唯有正視自己勇敢面對才能超越自我、戰勝原本的命運。

皇帝之所以沒有選擇升神是因為他還對人類抱有希和責任，愿意以自我犧牲作為代價來幫助人類走出黑暗奔向好的未來。

為此不惜放棄自己推行的帝國真理，開始接信仰和崇拜，并利用這些力量來與亞空間的混沌邪神對抗，保護所有人類的靈魂。

這是他當時所能做出的最優解。

可你呢？

你只是沉浸在自己描繪的那個好未來的幻想中不愿意醒來。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個妖魔鬼怪橫行的宇宙吧！

除非能夠徹底顛覆亞空間的現狀，否則最終能夠得到的就只有不斷的沉淪和絕。”

“你想要我承認那些國教信徒和牧師們所強加在我上的神？”

羅伯特·基里曼終于抓住了重點，但臉上卻浮現出十分痛苦且難為的表。

“不，你誤會了，我對于宗教這些東西完全不興趣。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接這些信仰和崇拜所帶來的額外力量，然后運用它們與那些投靠混沌邪神的惡魔原們對抗。

只有你變得足夠強大，可以擺平大多數在現實宇宙中的敵人，我才能更好的進行自己的計劃，為人類之主期待的攪局者，把這個死氣沉沉毫無希的宇宙徹底攪。

所以加油吧，尊貴的帝國攝政閣下，要知道你所要面對的敵人可比一萬前年要強大太多。”

左思直截了當把話挑明了。

畢竟在大遠征時期可還沒有泰倫蟲族的侵，太空死靈們同樣也沒有規模的從沉睡中醒來，就連鈦族也只是一群剛剛學會使用火的原始土著。

而那個時代人類不僅擁有皇帝這個能正面對抗混沌邪神的超級戰力，還有二十個半神原和數以百萬計的龐大阿斯塔特軍團。

不過羅伯特·基里曼顯然不太想討論信仰和亞空間之間的聯系，直接把話題一轉，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故意讓那支艦隊離開并給了他們大量的信息，是想要把鈦族變對抗亞空間混沌勢力的先鋒和盟友嗎？”

“不是亞空間，還有太空死靈。”

說著，左思抬起手啟會議室以的投影設備，在空曠的中間位置上把整個銀河系投影了出來，然后指著鈦族勢力范圍邊緣的一塊星區反問道：“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羅伯特·基里曼下意識問了一句，顯然對于這片帝國疆域之外的黑暗地區一無所知。

“它是太空死靈最強大王朝之一——索泰克。

統治者“風暴王”伊莫特克只要有意愿，隨時都可以發一場足以席卷四分之一甚至半個銀河的戰爭。

相信你應該最清楚這些家伙的科技與火力有多麼恐怖，不是嗎？

所以在這種況下，我認為不不應該對新生的鈦文明發攻擊，反而應該支持他們、幫助他們，讓他們為橫在這些可怕敵人中間的緩沖帶。

如此一來，不管是亞空間大裂中的惡魔，還是強大的太空死靈，亦或是泰倫蟲族的主力，想要對人類發戰爭都需要先摧毀鈦族人的軍事力量。

你要明白在這場博弈中，要是不能充分利用每一顆棋子的價值是無法贏得最終勝利的。

因此我不會與鈦族保持聯絡和貿易往來，甚至還會支持他們的科技發展。

不過別擔心，他們并不會因此而為人類的競爭者乃至敵人。

我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最終的結局。”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眼睛里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幽。

那種強烈的惡意甚至就連羅伯特·基里曼都清晰的到了，同樣也放下了對于鈦族的戒備和擔憂。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又一次抬起頭試探道：“塞萊斯汀說將所有原的基因樣本都給你了。你打算用它們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左思頓時浮現出神的微笑，非常干脆的回應道：“相信我，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瞬間！

羅伯特·基里曼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全上下由鋼鐵構的未知存在絕對進行著什麼可怕的實驗和計劃，說不定自己那位皇帝父親還是同謀。

察覺到這一點之后，他果斷結束了這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開始討論關于生產更多武、裝備和戰艦的事。

隨著遠征第一艦隊的節節勝利，帝國攝政已經開始不再滿足于只在一條戰線上進行反擊，而是想要在多條戰線上給予那些敵人迎頭痛擊。

左思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表示只要帝國能運來足夠的原材料，自己這邊的全自流水線工廠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

與此同時，在巨大城市的下方口，大量獲得批準從艦隊上下來進行短暫放松和娛樂的“虛空之子”們，正用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巡視四周，著這里慵懶、閑暇和沒有半點力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