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至圣都微微點頭。

天帝雖強，但想要直接殺他們的永恒界？也極難。

吳淵靜靜聽著。

過去，天帝和后土祖巫形微妙平衡，加上不想讓域海各方勢力占便宜，所以巫庭和仙庭都是很克制的，輕易不發至圣大戰。

除非為爭奪寶、機緣，否則連真圣間的直接搏殺都很。

但是，武力平衡一旦打破，一切便很難說。

“除此外，還有一件事，是關于淵圣的。”帝江祖巫緩緩道：“淵圣，你親自來說吧。”

眾多至圣再度看向吳淵。

“諸位心中，恐怕都有困。”吳淵緩緩道：“為何我會突然深毀滅之域，然后便和南帝君爭奪，得到了玄黃道寶‘絕滅刀’……是因我得到了祖塔的指引。”

“我，乃是祖塔原者。”

三大至高神，威名太盛了，在許多至圣眼中便是無敵的。

天帝本就是永恒榜第一，又開始真正執掌原劍，誰不恐懼？

憑帝江祖巫的一番說辭，無法打消眾圣疑慮，必須得拿出真正有分量的東西。

“祖塔原者？”

“來自祖塔的指引？玄黃道寶？”斧幽至圣、祝融祖巫、玄冥祖巫他們都吃驚了，有些則出了疑之。

對于三大至高神的‘原者’，有些至圣了解，但有些至圣卻不太清楚。

時間流逝。

吳淵將‘至高神原者’的訊息，逐漸講述開來，令所有至圣所知。

“我能夠長這麼快。”

“短短數十億年，便媲后土祖巫，便是祖塔原者的緣故。”吳淵肅然道：“未來，我同樣有執掌祖塔。”

“執掌祖塔？”

“原來，為原者，便有執掌至高神的希，這麼說，天帝便是原劍原者？難怪漫長歲月來，他一直待在毀滅之域。”許多實力一般的至圣，都流出震撼之。

許多訊息，對至圣圓滿強者來說，不算。

但也輕易不會外泄。

甚至于，許多至圣不由想到了彼岸崖，那里，同樣有著另外一尊至高神‘天鼎’。

“想要執掌祖塔，艱難無比。”

“我不敢說會比天帝更快。”吳淵緩緩道：“但我自會竭盡全力。”

“為祖塔原者，有什麼途徑嗎？”

“掌控至高神原者，有什麼條件？”有至圣終于忍不住詢問。

作為站在巔峰的存在，這些至圣也都更強。

“為三大至高神原者，極難。”吳淵微微搖頭道：“至圣想……唯有在毀滅之域、彼岸崖才有一線希。”

吳淵知道為原劍原者的辦法。

但一來，他和帝、夢帝有過約定，二來，如今天帝已初步功，毀滅之域步步殺機，焉知這辦法還行不行？

“好了！”

帝江祖巫低沉道：“三大至高神原者的，許多至圣都清楚……難度，你們更清楚，淵圣為祖塔原者，也是諸多機緣和磨礪。”

“若你們想去爭取，未來，可以自己去彼岸崖闖。”

“至于現在？”

“我巫庭面臨這場劫難，面對仙庭和天帝，的確沒有必勝之把握，但漫長歲月來，我巫庭崛起縱橫的路上，何時沒有過艱難？”

“現在，便更需要你們眾志城。”

“關于這場會議的容，絕不允許泄。”帝江祖巫低沉道：“你們的本尊，都等候在各自永恒界，一旦仙庭真的掀起大決戰，我會立刻向你們傳訊。”

“是！”

所有至圣恭敬應道。

現在的確是危局，但整個巫庭大勢，還沒到徹底崩潰的地步。

……

眾多至圣散去，神殿只剩下吳淵和帝江祖巫。

“淵圣，抱歉，讓你不得不暴祖塔原者的份。”帝江祖巫輕嘆道。

“帝江大哥，到這時，便不必說這些話。”吳淵低沉道：“祖塔原者的份，別人又搶不掉，況且……到了這時候，我們不扛起責任來，誰扛？”

帝江祖巫輕輕點頭。

吳淵的表現，讓他很滿意，至讓他覺，后土祖巫的犧牲沒有白費。

“這才過去三天。”

“按后土祖巫所言，即便殺不死天帝，但困住天帝上千年應該是能做到的。”帝江祖巫道：“從你法的暗中觀察來看，后土的預估應該不虛。”

“嗯，只要有數十年，都足夠我出來。”吳淵點頭道：“我煉氣本尊一直等候在毀滅之域外，只要我一出來，便能迅速回到宇河了。”

等離開毀滅之域，吳淵煉氣本尊、法，都能輕易穿梭時空離去。

“嗯。”

“除此外，便是戰爭準備。”帝江祖巫緩緩道：“像之前你還是真圣時，混沌墟中的戰斗，那都是小打小鬧。”

“仙庭若，便是決戰。”

吳淵點頭，他雖未經歷過真正仙巫大戰，卻也從巫庭報中知曉一二。

仙巫大戰，大致分為兩種況。

第一，便是類似混沌墟、彼岸崖中，對于一些重要寶地的爭奪，勝利的一方會占據更多寶地，源源不斷得到更多寶。

但不影響大局，一次戰斗的勝利很難對哪一方造致命打擊。

第二種，便是大決戰。

即兩大勢力的至圣們，彼此匯聚展開決戰，傷亡是極為慘烈的。

而為迫對方決戰，辦法也很簡單，那便是直接攻擊對方勢力的圣界、永恒界。

這樣的大決戰，自原初以來，巫庭和仙庭也就發過兩次。

“圣界，是真圣之源泉，若圣界破滅，真圣是無法再突破的。”帝江祖巫低沉道：“真圣本尊待在自己圣界，有圣界本源加持，普通至圣很難攻破，但至圣圓滿實力，便足夠了。”

吳淵微微點頭。

至圣圓滿強者，若是愿意，毀掉一位真圣之基，是有很大把握的，只是要耗費很長時間。

尤其當大批至圣匯聚，聯手攻擊下，會更為容易。

像吳淵兩大本尊，之前都是因圣界在宇宙，才無任何擔憂。

“圣界一旦被大規模毀。”

“則我巫庭，無法再誕生更多至圣，這便是斷絕基和未來。”帝江祖巫肅然道：“所以，一旦仙庭掀起大戰，我們將不得不迎戰。”

吳淵心中微沉。

昔日的兩場仙巫大戰，無論是仙庭還是巫庭，被徹底毀掉的圣界，都不在數。

如今，天帝如日中天，一旦恢復過來，巫庭又了后土祖巫。

真要拼殺起來，未必能贏。

“我最擔心的，是至圣的永恒界。”帝江祖巫低沉道。

吳淵一愣。

“過去，至圣待在永恒界，是近乎無敵，天帝也無可奈何。”帝江祖巫輕嘆道：“倘若他能將原劍帶出毀滅之域……永恒界便絕對安全嗎？”

吳淵沉默了。

至圣在永恒界發出的實力，是有極限的，也就是媲后土祖巫和現在的自己。

而天帝。

若是執掌原劍，那般可怕攻擊，耗費漫長歲月，的確有可能破滅至圣的永恒界。

“永恒界，無法快速移，避無可避。”

“一旦有永恒界被毀，那麼，現在的巫庭眾多至圣，未必有拼死的決心。”帝江祖巫微微搖頭：“我巫庭，便有徹底覆滅的危險。”

一方大勢力之基，在于最頂尖戰力。

只要至圣們團結一心，這方勢力便倒不了！但若至圣們有的隕落，有的投降逃竄，那麼，這方勢力距覆滅也就不遠了。

“巫庭覆滅？”吳淵心中微。

沉默許久。

“帝江大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吳淵心中沉甸甸的，低沉道：“若大戰真的來臨，即便天帝再強，我便是拼上命，也絕不會讓巫庭覆滅。”

“巫庭能走到今天，是后土祖巫的心，亦是人族無數先輩之心。”

不久。

吳淵化消散。

“哎！”帝江祖巫心中輕嘆，他并不想迫吳淵，更不想吳淵背負太大力。

只是。

“我沒得選擇。”帝江祖巫喃喃自語：“拼上命？”

“若有那麼一天，我同樣會拼上命。”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兩年后。

毀滅之域。

嗖！

吳淵煉本尊一直在高速前行，忽然他眼眸微亮，見到了遠無數黑霧被驅散。

一尊蓮臺，懸于虛空中。

是回臺。

“收！”吳淵煉本尊的傷勢，已恢復了不，揮手間，便將蓮臺直接收起了。

“回臺。”

吳淵應著蓮臺散發出的悉氣息，心中略有些傷。

“后土祖巫。”吳淵心中默念：“我，不會讓你失。”

吳淵清楚。

過去，有后土祖巫替自己遮風擋雨，暗中掃清諸多障礙，自己可以全心投修行中，而不必顧忌太多。

但如今，前路茫茫，已徹底無人站在遠。

“我，已經是巫庭的最高戰力。”

“天帝？”

吳淵煉本尊回首看了眼無盡黑霧深，旋即便繼續趕路。

……

帝江祖巫對巫庭眾圣的話，并沒有在域海中傳播開來。

可年復一年。

巫庭暗中下令，命眾多真圣乃至圣者們，陸續回歸圣界、永恒界，乃至原本一些布置了大量陣法的寶地重地，都直接放棄了。

這樣大規模的行是瞞不住的。

整個域海，各方大勢力都能覺到風雨來。

巫庭和仙庭，似乎即將要發一場空前大戰。

不過。

面對巫庭的全面收，仙庭卻沒有任何行，以沉默應對。

轉眼，便是百余年后。

毀滅之域，雷霆之海，昏暗虛空中。

呼！

被無盡芒籠罩了超過百年的天帝，緩緩睜開了眼。

“后土，這一次，我得謝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