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擔心隔牆有耳,他真想罵一句無恥——
“雲舒,你放心,我跟爹就是拚了命也會護你周全。”
“哥,還有件事呢。”
李定瞪:“你哥的心髒不好,還有什麽你一次都說了。”
剛吃飽,心髒起起伏伏,可不利於養生。
李雲舒就將蕭靖璽那一番‘演戲’之言一並說了。
李定聽完之後更加咬牙切齒:“這麽說皇上一開始就在利用太後算計你?”
“他目的從來不是對付太後,而是你!”
李定腦海中浮現蕭靖璽那不近的冷肅模樣,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可他又想,妹妹這般不二樣貌。
蕭靖璽對藏了那種心思,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舒,那你想當皇後嗎?”
“哥,我若想當皇後,今日就不會跟你說這些。”
李定放心了。
宮妃不好當,何況是國母。
他知道雲舒一直不喜被管束。
好不容易跟皇家沒了關係,他也想要餘生能夠過得隨心所一些。
而且,帝王無。
就拿先帝來說,慧賢太後說起來是先帝搶進宮的,先帝也沒有多珍惜。
慧賢太後原本已經與鄭太師定了親。
不想那日在太師府撞見先帝,先帝驚為天人,是從自己的臣子手上將人搶了。
雖然先帝後來因愧疚給了鄭太師旁人難以求得的恩旨。
但傷害造了,彌補也沒用。
再後來,發生了些事,先帝竟然還懷疑皇上不是自己親生。
鄭太師與皇上一番爭執後,徹底心灰意冷,自請外放。
在李定看來,自古當皇帝的疑心病就沒有不重的。
他不想雲舒日後有苦難言。
“皇上會打消這個念頭嗎?”
“所以我才問哥哥,你想不想去江南?”
李定眼睛一亮,“你想跟我一起去?”
李雲舒笑了,“嗯,我一直想到京城之外看看,一直也沒能找到機會。”
“聽說江南風景如畫,玫姐姐信中也提到了多次,真想去目睹一番。”
天高皇帝遠,沒準等雲舒回京,皇上已經三宮六院樂不思蜀,就不會惦記他妹妹了。
李定覺得可行。
“若隻是我自己一人,爹娘、祖母肯定會不讓。”
“倘若跟著哥哥,就沒問題了。”
君無戲言,既然雲舒說了皇上無意為難國公府,李定就信。
他現在唯一的擔心是,“就怕皇上不準許我離京。”
“皇上欠我一個人,我替哥哥去說。”李雲舒囑咐李定,“我要跟你去江南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
“我明白。”
李定回自己院子。
李雲舒也進屋梳洗。
坐進浴桶還在想著自己的打算。
在蕭靖璽說出要幫忙演戲前,就已經準備好要修書給鄭伯伯。
請鄭伯伯幫忙,讓皇上同意讓爹離京。
現在國公府是爹當家做主,李國公外放,他們舉家離京也名正言順。
如此,可以擺太後對國公府的控製。
李雲舒知道這件事對鄭伯伯來說很容易,但到底要欠下一個大人。
李雲舒也知道,爹不想麻煩鄭伯伯。
可當時李家上下人心惶惶,太後心思昭然若揭,別無他法。
後來蕭靖璽主找幫忙演戲,又明說他不會防著國公府,李雲舒就歇了這個心思。
不過讓國公府徹底擺太後的控製,最好的辦法還是離開京城。
因此,當時才會答應得這麽幹脆,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向蕭靖璽開口時,他會看在幫過他的份上準了的請求。
現在,得知蕭靖璽對的心思,不得不換個對策。
祖母年事已高,爹娘也在京城住了一輩子,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想離開。
確定他們不會有事,留在京城也好。
太後的目的一直是,跟著李定離京,爹也不用太後掣肘。
至於蕭靖璽……
他既然對有心,又一直在算計。
不僅要算計他,還要他親口允諾會護著的家人。
這樣才公平。
李雲舒半點不心虛。
“小姐,水該涼了,要不要再人添點熱水?”
“不用,我洗好了。”李雲舒起,瓊枝上前幫幹,瓊葉立刻拿來幹淨的裏。
兩個丫鬟從小就伺候李雲舒。
不知從何時開始,小姐讓們驚歎的就不隻是臉了。
也不知道日後誰有那個福氣,能娶到他們小姐這樣的人。
-
殷太後得知早朝之後蕭靖璽劉振去了書房。
想著,距離上次跟皇上說給蕭靖城賜婚的事,已經過了有一些日子。
皇上也是時候該答複了。
倒是不擔心劉振會拒絕。
如果不是手上有兵權,說到底劉振也隻是一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
他的兒能當王妃,劉振怎麽可能不同意。
殷太後抱著此事已的心思,所以在聽到高全盛說劉振居然拒絕了之後,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高公公,你方才說什麽,給哀家一字不再說一遍。”
“回太後,皇上讓奴才來告訴您,劉將軍說他隻是一介武夫,劉小姐自小頑劣,不敢高攀端王殿下。”
“皇上還讓奴才告訴太後,既然劉將軍沒這個意思,太後不妨再為端王殿下多挑選挑選,總有人願意當端王妃。”
殷太後一手就拍在桌子上,“你說什麽?!”
總有人願意當端王妃?
特意說出這句話是在辱還是在辱端王?
豈有此理!
“太後恕罪,這是皇上讓奴才說的,不是奴才自己要說的。”
高全盛若是慈寧宮的人,殷太後大可以直接將人拉出去杖斃。
可偏偏他是蕭靖璽的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
這窩囊氣,殷太後隻能生生了。
“皇上還有什麽話?”
“皇上還說,讓太後保重,不要為了此等小事生氣,不值當。”
殷太後心下覺得諷刺。
蕭靖璽要真關心這個母後,那賜婚聖旨早就下了。
哪裏還得到今日,還讓一個臣子來打他們母子的臉。
“行了,你可以走了。”
高全盛一出去,殷太後就將手邊的茶都掃落在地上。
“不識抬舉!”
“哀家看得上他劉家就是他們的福氣,居然還敢拒絕。”
“端王妃都看不上,難不還想當皇後?”
“心比天高,也不怕什麽都撈不著。”
殷太後理智半失,口不擇言。
“都說太後尊貴,王爺也尊貴,再尊貴比起皇帝又算得了什麽?”
“先帝啊,你騙哀家也真是用盡了心思。”
“表麵上,你厭惡極了那個賤人生的賤種,其實都是在防著哀家吧,沒有你護著,他怎麽可能剛剛登基翅膀就這麽了。”
“沒關係,哀家最喜歡折人翅膀,折不了還能用刀砍、用火燒,方法多得是,等著吧!都給哀家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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