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趕在遲到的前五分鍾將時笙送到了盛景樓下。
時笙拎著包從副駕駛下去,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段榆景按下車窗,安靜地著時笙離開的方向。
臨到拐角的時候,時笙往外麵看了一眼。
段榆景的車果然還停在原地,仔細看能瞧見車男人的影。
不由得古怪地想——段榆景這個人是完全沒有脾氣的嗎?
好像都沒有看見過他生氣。
段榆景發起火來是什麽樣?
時笙沒見過。
並且皮的非常好奇。
懷揣著這種心思,時笙上了樓。
“我剛才和段榆景吵了一架。”時笙說道。
漣立刻撇下桌上的文件夾,認真且興趣地問:“怎麽說,你們不是第一天嗎,怎麽會吵架?”
默默攥拳頭:“還是說段榆景說了什麽不好的話?”
時笙:“那倒沒有。”
老老實實地回答:“今天早上我等了好久他都沒有來送我上班,我就罵了他一頓。”
聞言,漣又問:“他還了嗎?”
“沒有,”時笙眨了眨眼睛,思考一陣子後,遲疑道,“他看起來還高興的。”
漣仔細端詳著時笙的臉,打心眼裏覺得自己這小姐妹生氣起來估計是沒有半點威脅的,於是乎搖了搖頭,接著在那短短一句話裏捕捉到了亮點:
“你不是說他沒有來送你上班嗎?那你怎麽知道他看起來很高興。”
“他後來送我了。”時笙手裏轉著筆,“他來了之後我才知道的。”
看了京市新聞並且知道祁氏今天有早會的漣:“……”
總覺得段總應該是撇下會議來送時笙上班的呢。
呸,死腦。
但這點漣是不會說的,清了清嗓子:“那你們事先有約定讓他今早來送你上班嗎?”
時笙無辜道:“沒有啊,他以前都會來送我的,好歹是第一天,我以為段榆景會來的。”
聽到這話,漣沉默許久。
好半晌才問:“所以,段總真的知道你們在談嗎?”
聞言,時笙表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嗎?”
“……”漣苦口婆心道,“你不說,他怎麽會知道呢?”
於是時笙也沉默了:
“難道我表現的不明顯嗎?我昨天都親他了。”
漣有些猜測:“可能就是要大膽說出來才能讓人知道的。”
話音落下,時笙道:“好大一碗湯,我記住了。”
其實也覺得漣說的有道理。
同時又覺得離譜。
——該不會段榆景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在談吧?
那誤會可就大發了。
時笙心虛地拿起手機,點進段榆景的對話框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放下了。
算了,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況且之前已經發過誓了。
要等到中午才能結束冷戰。
於是一整個上午,時笙工作起來都心不在焉的。
一張畫完的稿子都沒有,甚至隻是懶懶起了個草。
後邊老板經過的時候,時笙立刻關掉手機界麵,裝模作樣地了兩下筆。
焦躁地點著手指,時不時就看一眼對麵的時鍾,默默數著時間。
服了服了,怎麽還不到中午十二點?
十一點零五十四分。
十一點零五十五分。
十一點零五十六分。
……
時笙心神不寧地等待著。
好不容易分針和時針一同指向12,時笙立刻直起子,舉起手機十分高貴冷豔地給段榆景發過去一句:
——【中午我不到公司食堂吃飯,你來接我。】
對麵回的異常迅速。
——【好,馬上就來。】
遠在祁氏的段榆景再次撇下一眾“嗷嗷待哺”的公司員工,和助理吩咐兩句後便起離開了。
員工們麵麵相覷片刻,下一秒立刻低下頭在會議桌底下狂摁手機。
【別說了,段總絕對是有朋友了。】
【不是,段總看起來怎麽那麽像腦?叮當聲響起不超過半秒他就把手機拿起來回消息了。】
【回完消息然後立刻出去,段總已經完全忘記大明湖畔的我們了是嗎?】
【而且段總今天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時不時就看一眼手機。】
【好好好,到底是哪個人把我們段總給釣翹了?是誰!】
【甭管誰不誰了,你們沒發現依照段總現在的樣子,他日後可能是個妻管嚴嗎?】
【……】
小群裏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艱難地發消息說道:
【妻不妻管嚴的先不提,誰有段總夫人的微信號?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認識一下……順便拍個馬屁,讓段總今年多給我漲點工資。】
-
祁氏員工的部的討論段榆景並不知。
他正在去接時笙的路上。
小姑娘好像真的生氣了,一個上午都沒和他說話。
段榆景第一次跟隨父親參加商業活的時候都沒這麽沉不住氣過。
他唯恐好不容易吃上點沫的心上人跑了。
段榆景將車停在盛景樓下,麵凝重地開車下來,正盤算著到時候見到時笙該如何笑該如何說話,不遠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一道纖細的影直直撞他的懷抱。
聞到悉的香味,段榆景下意識張開雙臂,將時笙整個人摟在懷裏。
他還有些沒回神,愣了好一會後,這才遲疑地低頭去看懷裏的孩。
時笙是大著膽子跑過來的,抱了段榆景一會,然後慢慢鬆開手,抬頭去看段榆景,聲音輕快:“不送我上車嗎?”
段榆景這才回神,他抿了抿,眼底流出笑意:“送,當然送。”
他地幫時笙打開車門,自己從另一邊上去。
坐上座位後,段榆景正要發車,旁邊忽然傳來時笙的聲音:
“我們現在在談,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段榆景眼睫微妙的一。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緩慢地朝旁邊看去。
孩坐在副駕駛上,毫無防備地輕輕晃著腳丫,純白棉下的腳踝潔細膩,線條流暢。
段榆景嚨了,指尖因為巨大的喜悅衝擊下從而細微著,他啞聲問道:“什麽時候?”
“昨天晚上呀,”時笙譴責地看著他,“我們都親過了,你怎麽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話音落下,車廂陷沉寂。
時笙忽然覺得有點熱。
是那種,讓人心慌的熱。
段榆景眸漆黑,修長有力的手指彎曲著,男人從下頜到結都繃了一道鋒利的弧線,像是發的前兆。
他盯著時笙,語氣不急不緩地說:
“寶寶,那可算不得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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