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看向宋窈的眼神著幾分鄙夷:“我知道你和二郎之間不清不楚,從前的事我懶得計較,可二郎日后的夫人理應出高門貴族,能為他帶來助力。”
“像安寧郡主那樣的就很不錯,人家的父親是淮山侯,備太后娘娘寵信,你拿什麼跟人家比?”
話里話外都是捧楚云皎,貶低宋窈的意思,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允諾了什麼好。
谷雨不忿地咬牙關,家夫人耐著子和這老虔婆周旋,還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宋窈的心十分微妙,莫名有種被惡婆婆棒打鴛鴦的即視,不過人家惡婆婆好歹還會扔張支票辱,面前這位可是全憑一張,一個子兒都別想蹦出來。
宋窈聽完了滔滔不絕的話,神平靜:“這事祖母為什麼不直接找二郎商量,而是來找我呢?”
容老太太臉微僵,顯然是想起容玠那兇狠的模樣,說不怵是不可能的。
神稍有些不自在:“他如今不是不在嘛,你是他嫂嫂,還不能替他做主?”
宋窈抿淡笑,眸冷了冷:“那就等他回來再商量,他的婚事我還真做不了主。”
容老太太不以為然,滔滔不絕著:“父母之命妁之言,便是他回來,我也是這個說法!人安寧郡主的心意我也知道,人家愿意嫁過來,這是多大的福氣!”
還不得那安寧郡主看上的是自己的孫子呢,怎麼偏偏是容玠那白眼狼?
話不投機半句多。
宋窈沒了耐心:“此事我會轉告二郎,我等會兒還有事,若沒有其他的事,兩位自請離去吧。”
容老太太屁卻沒挪,眼珠轉了轉,打量著四周:“這麼大的宅
子,住著怪冷清吧?”
宋窈冷眼旁觀,沒有搭話,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這老太婆還真是把蹬鼻子上臉詮釋到淋漓盡致。
果然,容老太太接下來就順勢道:“我住的那個院子偏僻不說,還小,氣又重,我這把老骨頭可怎麼得了?不如我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我看這里房間多,挪一間出來給我住也方便。”
宋窈面無表扯了扯:“這恐怕不大方便。”
容老太太眼睛一瞪,眼里寫著不滿:“怎麼就不方便了?你們這麼大一個宅院,還容不下我一個老太婆?”
富貴也不悅地皺眉:“都是一家人……”
宋窈頓覺厭煩,徹底沒了敷衍的心思:“因為我這人有個病,看到討厭的人在眼前晃悠就會心不好,食不振。”
容老太太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瞪大了眼,尖聲道:“小賤人,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宋窈冷著臉睨了一眼,“我把你們當人看,你們也要做點人事,而不是仗著臉皮厚得寸進尺。”
驀然揚聲,嗓音發涼,“驚羽,把人轟出去。”
“是,夫人!”驚羽悄無聲息出現在容老太太后,握了腰間的刀,威脅之意不言而喻,“請吧。”
容老太太兩一,表不忿破口大罵:“這是我孫子的家,你憑什
麼把我趕出去!信不信我休了你!”
“就憑現在是我掌家。”宋窈渾不在意挑一笑,“大郎死前就已經從容家分了出來,祖母倒還真沒有資格做主休我,不過你倒是可以讓容玠代寫一封休書,我拭目以待。”
“……”
兩人被驚羽“客客氣氣”轟出了府。
谷雨吐出一口濁氣:“夫人早就該這麼做了,何必聽那麼久的廢話!這老太婆簡直蹬鼻子上臉!”
宋窈臉沉,勾冷笑:“我倒是低估了這些人不要臉的程度。”
心里憋著一火,不知是因為容老太太的一通無理取鬧還是別的什麼。
“既然那麼閑,那就給找點事做,不是說那個孫子經常出賭坊麼,給我盯了。”
*
慈寧宮。
傅嬤嬤給太后按,見神悠然,笑著出聲:“娘娘這幾日心不錯。”
太后閉著眼睛慢悠悠開口:“靜妃這一胎懷的倒是時候,給哀家省了不心。”
傅嬤嬤擔憂地皺了眉:“可是奴婢瞧著,陛下倒并沒有多歡喜,自從靜妃有孕的消息傳出來,靜妃那里陛下反而去的了。”
太后止住了按頭的作,傅嬤嬤恭敬退至一旁,坐直了子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從容道:“他自然該心急。若是靜妃這一胎是男胎,他那位置怕是也坐不久了。”
太后話音一頓,面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不過就算不是男胎也不礙事。”
自然有法子換男胎。
傅嬤嬤垂下眼睛,袖中的手微微握,過了一會兒才道:“還是娘娘深謀遠慮。”
太后勾著笑了笑,低頭打量著新涂的蔻丹:“靜妃懷龍嗣,讓下面伺候的人上點心,若出了什麼岔子,哀家拿他們試問。”
——
“陛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福公公伺候著崇明帝,見其沉著臉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問道。
崇明帝支著額頭,神晦暗不明:“小福子,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讓一個人落胎?”
福公公心中一驚,眼底劃過一抹驚駭。
如今整個后宮,懷有孕的可不就是靜妃嗎?
陛下難道是想……
崇明帝最初得知靜妃有孕,下意識的反應是高興。
畢竟他多年無子,好不容易靜妃懷上了,這可是他第一個兒子,這也能澄清他不孕的謠言。
可當他察覺到太后他們的打算時,這份欣喜變了強烈的不安。
試問一個已經有自我意識的皇帝,和一個傀儡嬰孩,誰更好掌控?
答案不言而喻。
太后察覺到他不再控制,于是想找個人代替他!
崇明帝心中驚憤加,逐漸意識到,這個孩子的到來對他而言不是喜訊,而是催命符!
親生骨和皇位相比誰更重要,這幾乎是不用想的。
毫不意外,崇明帝生了殺心。
他沉著嗓子,眼神狠:“靜妃這一胎,絕不能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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