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菱和楊欽接二連三中邪,這樣的怪事讓村里的人有些不安,莫不是村子風水出了什麼問題?
就連不太相信這些的里正都在暗暗琢磨著,要不要請大師看看風水。
不過眾人左等右等,也沒聽說有其他人中邪,于是風聲漸漸變了——
“我看這兩人八是做了什麼惡事遭了報應!”
“可不是嗎?以前也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怎麼偏偏就他倆遭了?”
“哎喲,那楊家小子干過的渾事不止一兩樁了!只是沒想到,香菱丫頭看上去老實,私底下也不是個什麼好的,不然怎麼找上了?”
……
經此一事,楊欽和宋香菱但凡出個門都要被指指點點,別提有多憋屈!
神婆原本還有些不高興平白無故被分一杯羹,不過在見識過宋窈的本事后心服口服。
宋窈毫不吝嗇地夸贊:“辦的不錯,經驗這麼富,以前戲班子出的?”
神婆再度震驚了:“這你都知道?”
敢肯定,這事兒除了自己,連里正都不知道!
這小丫頭也忒邪門了!
宋窈懶洋洋支著下:“我想不出除了戲班子這種地方,還有什麼行業需要這樣多才多藝,坑蒙拐騙如此嫻。”
神婆癟了癟,不高興地反駁:“怎麼就坑蒙拐騙了?我們這都是憑手藝吃飯!想老婆子我當年也是在京城混過的!”
宋窈來了點興趣,眼睛微亮:“你還去過京城?”
瞧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神婆驕傲地抬起下,面上浮現追憶之:“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們福春班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
宋窈眨了眨眼,問的真誠:“那后來怎麼沒落了呢?
”
不用想,神婆甘愿在這偏僻的小山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戲班子不得不解散。
“……”神婆心頭一梗,咬牙切齒,“你這丫頭會不會說人話!”
面上一閃而過一抹傷痛,扯了扯角:“這有什麼,盛極必衰本就是常態。”
輕描淡寫一句話概括過去,宋窈卻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過并沒有挖別人傷痛的癖好。
“神婆可知道我祖父?”
有預,既然神婆也在京城待過,很有可能和祖父是舊相識。
果不其然,神婆抬起頭來,瞇了瞇眼:“你是說,宋太醫?”
“不錯。”宋窈沉思片刻,緩緩問,“我一直很好奇,我祖父好歹也曾當過太醫,為何到了這一輩沒落這樣?”
神婆輕嗤一聲,倒是毫不客氣地評價:“后人不爭氣唄!你瞅瞅你那一家子,有哪個繼承了你祖父缽的?”
打量著宋窈,古怪地笑了笑:“你這丫頭倒是在這一行有天賦,可與你那祖父簡直天壤之別!宋太醫一生濟世救民,你這丫頭卻利用醫搞這些歪門邪道,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怕是得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
宋窈臉上沒有半分愧:“若非如此,神婆怕是也賺不了楊家和宋家的銀子。”
這老太婆怎麼好意思說搞歪門邪道的?
“說的也是!”神婆咧一笑
,神神湊上來,“所以小丫頭,有沒有意愿來個長期合作?”
宋窈毒人救人,覺得這個組合倒是不錯,來錢也快!
宋窈輕飄飄斜一眼:“我之所以對宋香菱和楊欽出手,是因為他們得罪過我。同樣的方法,我可沒打算用在其他人上。”
神婆一聽頓時出失之。
宋窈輕輕瞇了瞇眼,勾了勾:“還有,日后你若是再用這種法子坑騙人,我也不介意送你去府大牢坐坐。”
神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語氣憤怒:“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啊!”
宋窈坦然地點點頭:“對啊。”
神婆:“……”
氣的捂住口,神痛苦:“死丫頭,你有沒有良心的?”
宋窈不答,只微笑著。
“……”
磨了磨牙,不不愿地開口:“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坑人了!”
呵,大不了地來!就不信這丫頭還能一直盯著不放?
宋窈托著下輕垂眼睫:“我還有個疑問。”
神婆沒好氣道:“有屁快放!”
“我祖父當年為何倉促離京?”面上出思索之,“為太醫,無論是地位還是錢財都有了,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他為什麼會回來呢?”
不知是不是陷了某段回憶,神婆眼底劃過一抹凝重,扯了扯角,眼神譏諷:大好的前程,也要有那個命!
宋窈瞥見的神,十分敏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神
婆臉閃過不自然:“我能知道什麼?我當時跟宋太醫也不好嗎!”撇了撇,“興許是為了照顧你吧?他一個人又要去太醫院當職,又要帶孩子,哪顧得過來?”
宋窈眼底掠過一抹詫異:“等等!你是說,‘我’去過京城?”
神婆語出驚人:“你不就是在京城出生的嗎?”
*
容玠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學堂,這些事卻也不是沒有聽說。
他稍微一腦子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不免覺得好笑。
他那嫂嫂,到底還是仁慈了一點,若是他出手,定不會給那二人翻的機會。
不過容玠目前的注意力并未放在這些小事上,秋闈將至,他不得不把更多的時間投到書本里。
畢竟這是他唯一一個可以離開這個讓他惡心的地方的途徑,拼盡一切他也得抓住這個機會。
——
長周期已到,宋窈之前在藥田里種下的藥材已經了一茬,且藥材的品質極好。
這種品質的藥材那是各大藥店都搶著收的!
宋窈將藥攢著打算下次去縣里一起賣掉,又在商城購買了一批新的種子種下。
閑暇時候,也會想神婆說的那些事。
后來找村子里的老人打聽了一下,娘吳秀芹在懷著八個月大的時候,確實去了趟京城。
這件事本就很不尋常,一個即將臨盆的產婦,為何會突然前往山里迢迢的京城,難道就不怕路上出什麼意外嗎?
宋窈覺得眼前好像籠罩了一片迷霧,只需再進一步,就能接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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