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晚上,陸景溪正在收拾明早飛劇組的行李。
陸家的一通電話,忽然讓變了臉,丟下手頭的一切東西,直奔醫院。
陸覃山于家中昏倒,急送醫。
趕到醫院時,陸家人在走廊上,焦灼地等待結果。
“媽,外公怎麼會忽然暈倒?”陸景溪雙頰煞白地看向陸淮慈。
陸淮慈眼睫潤,眼球還遍布著,“我們也不清楚,是陪護發現他暈倒在客廳,別急沒事的,等醫生那邊的結果。”
一個多小時后,急救室的門打開,幾名醫生走了出來。
陸海立刻上前,“王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老爺子目前已經離危險,老爺子前幾天才提獎過,沒有腦出的征兆,這次應該是到外界刺激,導致過高,造輕微腦出導致暈倒,今后一定要注意養護。”
離危險四個字,讓所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暫時落了回去。
陸景溪立刻看向陸覃山的日常陪護,“怎麼會到刺激?”
陪護員言又止。
陸海黑著一張臉,“你吞吞吐吐做什麼,說啊!”
陪護員立刻將老爺子的手機出來,“老先生收到了一封郵件,看完后不久就暈倒了。”
陸淮慈立刻拿過來,陸覃山的手機沒有碼,屏保是陸景溪抱著知知跟行行站在草坪上的照片。
由此可見,在小輩中,陸覃山有多重視陸景溪。
陸淮慈點開郵件,看到那封郵件容也關于自己兒時,跟著愣了一下。
郵件里有很多照片。
第一張是連承昏迷后,送往醫院檢查時被拍的照片。
下方還有附贈的檢查報告。
報告上面清楚地寫著病人大腦神經損,認知功能喪失,無意識活。
換句話說,陷植人的狀態。
后面還有很多陸景溪寸步不離照顧連承的照片。
也有在寺廟里為連承點祈福燈、樹祈福牌的照片。
陸景溪在旁邊,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容。
外人誰都不知道連承的現況,到底是誰將這些容發給外公的?
而且很多照片都是家里拍攝的,家里有鬼!
陸景溪死死著拳頭,憤怒退散后,愧疚蔓延至心頭。
外公一定是看到了守在連承邊的決心,才會氣到暈倒。
沒有哪個父母,希自己的兒守著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過余生。
陸淮慈抱住兒,手掌在后頸輕輕拍著,“你外公只是擔心你,別急,別怕,沒事的。”
陸景溪眼淚落進媽媽的肩頭,哽咽著道,“我知道……”
陸覃山轉單人病房后,陸家人陸續離開走廊。
陸景溪坐在走廊上,等著外公轉醒。
后半夜兩點多的時候,陸覃山醒了,是侍敬霆發現的。
陸家人番守夜,陸淮慈在外間的沙發上睡著了。
他放輕腳步往外走,看到兒孤單落寞的背影,正站在窗邊。
他走過去,看到正看著家里的監控視頻,看著連承的況。
侍敬霆無聲嘆息,拍了拍兒的肩膀,“你外公醒了,要見你。”
陸景溪回過,將手機鎖屏后,立刻往病房里走。
間開著和的燈,陸覃山的病床搖起來,戴著呼吸面罩的臉顯得過分虛弱。
陸景溪眼眶一酸,快步走到床邊,握住他微涼的手,“外公,對不起……”
陸覃山反握住的手,眼里閃著淚花,用氣音道,“外公沒事,別哭。”
陸景溪低著頭,眼淚一顆顆往下落。
“聽你媽說,你明天就要去定西?”
陸景溪點點頭。
“好,好好生活這才對,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往前看。”
陸景溪心里不是滋味。
“外公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承那孩子,只是未來這條路,太難了,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過來,你要一直等嗎?萬一……我是說萬一……”
陸景溪咬著,“多久我都愿意等。”
陸覃山這次沒有生氣,反而抬起手,輕輕了外孫的臉,“好,等他醒了,帶他來見外公,你們一家一起來。”
陸景溪知道,陸覃山這是松口了,愿意支持和連承在一起。
陸景溪輕輕抱了抱陸覃山,啞聲道,“外公,謝謝你。”
陸覃山拍了拍他的背,眼中一片潤。
患難見真,對方生死未卜時,他的外孫仍舊不離不棄,可見至真。
至于未來的事,那就未來再說吧。
眼下,他的外孫是心甘愿的。
什麼事,都抵不過心甘愿四個字。
陸景溪推遲了去定西的航班,黃若斌那邊沒任何說法,這幾天也不會急著開拍,全都是演員圍讀劇本以及悉拍攝環境。
陸景溪白天在醫院陪陸覃山,晚上回家陪連承。
四天后,陸覃山出院。
二師兄羅宋打來電話。
“查了一圈,顯然郵件發件人也很小心,賬號主人是國外一個初中生,他說路上遇到一個男人,給了他一百歐,讓他幫忙發送幾張照片,給錢的人查不到任何信息。”
陸景溪看著窗外的夜,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二師兄。”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但顯然,是沖著來的。
家人永遠是的底線,而對方將目標放在的家人上,想必是在上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要想將其引出來,用自做餌是最好的。
陸景溪躺在床上,想不出頭緒來,便抱著連承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九點多,陸景溪前往機場。
飛機要飛行三個小時抵達定西。
這期間的手機一直關機狀態,下飛機剛開機,手機便傳來一連串的滴滴答答聲音。
點開一看,大部分是黃若斌的消息。
陸景溪站在領行李,暗覺不妙。
點開后,果真看到了不想看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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