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連承，已經下了飛機。

Ethan親自來接機。

“叔叔，戴文的父親要求親自見您，已經在機場外等著了。”

連承正系著大的扣子，聞言冷笑一聲，“那就他繼續等，我們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姑姑……況很不好，右和右手拇指碎骨折，腦震，我來的路上，醫生說醒了一小會。”

連承面比下飛機時更加沉。

“您沒把戴文帶回來嗎？”Ethan往后的隨行隊伍里看。

連承沒說話，從另一側通道上了車。

“戴文做的事，不足以讓我放了他，既然他們家拿若煙我做選擇，我給他們選擇。”

Ethan不敢再說什麼，他鮮見到連承這般臉。

到了私人醫院，連承看到了被打傷的連若煙。

臉上好幾淤青，脖頸的青紫勒痕十分明顯，手指以及吊高的包裹著紗布。

像破碎的洋娃娃，安靜地躺在那。

連承頜骨了，要轉離開時，病床上傳來低弱的聲音。

“承……”

他腳步一頓，來到窗邊坐下。

連若煙看到他，眼淚就從眼角落，“我不怪他們……他們只有戴文一個兒子。”

連承手指緩緩攥，“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

連若煙嚨哽咽，“我不能生孩子……他從來沒嫌棄過我。”

“就因為這個？你甘愿把命丟在他們家？”連承快要被氣笑。

“你是找不到喜歡你的人了？還是世族沒法給你養老？”

連若煙閉了閉眼，墨綠的眼睛被水霧覆蓋著，“他對我很好，你能不能……留他一命。”

“我知道他傷害過小溪，我們可以彌補，只要小溪開口，我們什麼都愿意做。”

連若煙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祈求著他的同意。

“你非要跟著他，就算知道他在外面有其他人，就算他家里人以后不會給你好日子過？”

連若煙眼底閃過真切的傷痛。

咬了咬破口的角，閉上眼睛，用力點頭，“我愿意。”

連承當即站起，作力道過大，讓后的椅子撞出去很遠。

刺耳的滋啦聲，回在寂靜整潔的病房。

連承口數次起伏，最后歸于平靜。

“這件事我不能做主，害人是我的妻子，我要問的意見。”

連若煙吸了吸鼻子，“等我能出院，我親自去求小溪……”

連承深深地看了一眼，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真的讓人這麼執迷不悟嗎？

他轉往外走。

忽然想到自己，他好像也是這樣，撞了南墻也要把墻撞破。

倒也用不著笑話別人。

出了病房，Ethan看他臉不好，低聲提醒，“戴文家的幾個長輩在樓下，要見嗎。”

連承邁著長往電梯走，“不見，敢對我們家的人手，就要有承擔后果的勇氣，現在來想彌補什麼？”

Ethan立刻知道他話里的含義，著手下一步作。

“我這幾天在倫敦，艾麗莎要生了，你多陪陪。”

Ethan眼底閃過驚喜，“您不用陪小嬸嬸嗎？”

“封閉訓練，我過幾天回去。”

連承看著手機上陸景溪的頭像，里的怒意漸漸消散不見。

明知道拿不到手機，也不會回復，還是給發了好多條消息。

【我回倫敦一趟，若煙姐出事了。】

【我待三天就回，已經托人給你加餐，好好吃飯。】

【……】

【溪溪，戴文你想怎麼理？】

這條消息發過去后，他又點了撤回。

當初說過，要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可如今……

他收起手機，盯著電梯壁兀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