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申公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這東西就好比黔驢技窮,一旦被對方看穿斤兩,估算出真正實力之后人家就不怕你了,反倒不如往那一站裝高手更有威懾力。
不過照現在這形,仨人一鳥絕對擋不住仨長老加一群魔衛,申公要是再不彈,用不多久我仨就會被這一萬多魔衛給埋了。
沒辦法,在絕對的數量面前,實力的差距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所以當刑天神魂出現的瞬間,我一點都沒覺得驚訝,而是趕給幻姬和卓逸傳音:“省點力氣隨時準備跑路,申公序這是要給咱們殿后。”
我覺得我的判斷沒錯,要不是為了殿后他也沒必要把刑天神魂拽出來拼命。
“這他嗎又是什麼東西?”
攬月摘星好幾千沒離開過天心島,當然沒見過這種陣仗。
而白長老顯然是明白事兒的:“這是刑天大神的殘魂!他是那個申公序!”
“呦,想不到你還認識申公爺爺我。”
申公角掛著獰笑,這次他也不僅僅依靠神魂加持了,整個巫都崩散開,化作星星點點的芒,和那神魂完全融為一。
很快,原本只是淡淡影的神魂逐漸變得凝實,和經脈從凝視的中生長出來,很快就變了傳說中那位雙為目、肚臍為口的無頭大神,那柄碩大的、被縈繞的干戚也被申公握在了手上。
“小比崽子們,來,都來,到爺爺這兒來。”
好好的一位上古大神,結果一張說話全是啷當:“今天不把你們剁碎八塊兒,老子就是王八蛋生的,給我開!”
這個‘開’字口而出的同時,那柄足有二十層樓高的干戚也隨時劈了下來。
還沒落地,斧上的罡風就將破碎的大地再次撕開一條上千米長、數十米寬的巨大裂,于這個范圍、沒來得及閃避的上百名魔衛全部碎骨。
瞬息后,那巨斧裹挾著天地之危砸在大地上,霎時間碎石和飛灰騰空而起,整座天心島都在震,周圍的海水全部劇烈翻涌起來,一道高達三四米的巨浪滾滾涌上海岸,將整片陸地全部重刷了一遍。
只一擊,申公就讓整座島上沒有任何完好無損的建筑了。
經歷了地震和海嘯的番洗禮,現在的天心島放眼去滿目瘡痍,不過遠那座山似乎被某個結界給隔絕起來了,樹木依然聳立著,沒到任何影響。
要說場面,申公這一斧絕對給足了威懾力。
可要說效果,這一斧子除了起初震死那百多個,以及又劈死了兩百多沒來得及逃走的魔衛外,似乎并沒有對它們的實力造特別嚴重的損失。
但他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足以讓白長老震驚了。
“申公序,你這個巫族余孽,老夫今日與你不死不休!”
他在放這句狠話的時候語氣惡狠狠的,牙都快咬碎了,這倒不是因為申公那一斧子殺了多魔衛,而是巫和魔,尤其是這些上古魔頭本來就是世仇。
當初巫走向歷史盡頭和這些天魔的狗子不開關系,雖說這世上就剩我和申公兩個巫,但只要有一點機會我和申公都得弄死他們。
反過來也是一樣,這些狗子知道巫有多恨自己,也知道巫的能力有多強,但凡遇見他們都會立刻想辦法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不會給巫一丁點機會報復。
現在申公撕破偽裝,兩伙兒這世上最想置對方于死地的人面,這事兒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不死不休?你著急去死,我可以全你。”
話是這麼說,但申公理都不理他。
神魂一腳邁那些魔衛的隊列中,龐大軀上的繃著,管紋路清晰可見,那柄巨大的干戚就像沒有重量一樣,被申公揮舞出了殘影。
干戚所到之,罡風掃過,魔立刻被卷碎片,偶爾有反應比較慢,傻呵呵往那一站不知道躲的,要麼被劈兩半兒,要麼就是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就像進了羊圈的猛虎,沒有任何一個魔衛能抵擋住干戚的威能,而它們裹挾著魔氣的拳頭落在神魂上時,甚至連一丁點漣漪都激不起來。
破不了防,這還怎麼玩?
眼見著就要上演一場申公對這些魔衛的屠殺,白長老有些繃不住了。
那詭異的暗意識波再次出現。
白長老一掌向月璃拍去,月璃閃避后剛想回敬一爪,可下一秒就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了一樣,表紅劇烈波了一下,攻擊的作也被遲滯了。
也就是這片刻的空檔,白長老立刻,朝上方的刑天神魂迎去。
“來的好!”
覺到白長老飛速朝自己襲來,刑天神魂大呵一聲,隨后調轉斧鋒朝他劈去。
而白長老不閃也不避,面對迎面而來的斧鋒,他忽然停下作,雙手在前掐了個特別詭異的指決,隨后一滔天的魔氣就從他涌了出來。
一個巨大的、和刑天神像不分伯仲的魔神虛影在白長老后凝聚。
沒像申公一樣和那魔像融為一,白長老閉雙眼,后魔神巨像卻猛的睜開雙眼,兩個閃紫的眸子中是熊熊燃燒的魔焰。
它出雙手,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的速度,將迎面而來的干戚夾在中間,死死的擋在了自己的面門之前。
“魔神。”
淡淡的三個字從申公里崩了出來:“你竟然修煉到了這種境界,論魔道修為,普天之下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你也不必謙虛,能召喚出上古刑天的殘魂,這本事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
白長老以同樣聽不出任何緒的語氣回了這樣一句。
隨后魔像的雙手朝旁邊一甩,將干戚架到一旁,接著出那碩大的拳頭,裹挾著海浪的魔氣朝著申公面門直勾勾的轟了過去。
“巫族余孽,你給我死吧!”
“天魔的狗子,爺爺今天非得剁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