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敏的聲顯然和平常不大一樣。“二敏,在哪呢?看到老鼠了?快去把老鼠弄出去!”
二敏得了指令,聲顯得更兇殘了。
韓昭沒辦法,隻得出了夜明珠,雙指往貓的方向一彈。那珠子正落到二敏麵前,上下彈了幾下又滾開了。二敏被突如其來的一束嚇了一跳,尖銳地“喵”了一聲。
清辭的眼睛這會兒終於適應了房裏的黑暗,扶著木架喊:“二敏,怎麽了?不會你打不過老鼠吧?”
二敏已經把老鼠味兒給忘了,看那珠子在地上滾,轉去撲夜明珠。可那珠子十分圓,二敏剛撲到爪子下,它就了出去。二敏被那珠子逗弄得興非常,追著夜明珠滿屋子跑。
清辭不算膽小,可也怵老鼠,拿著笤帚,邊往裏走邊用笤帚在前掃,生怕老鼠近。地上揚起的灰塵直往韓昭鼻子裏撲,弄得他鼻子發。怕自己打出噴嚏,隻好死死住鼻子。
二敏追著珠子跑了一圈,眼見又轉回來了,韓昭知道再這樣下去早晚被人發現。最後隻得從懷裏隨手了一隻老鼠,無聲道:“機靈點兒!”然後往遠一拋。
二敏見一隻雪白的老鼠從眼前飛過,果然停了下來。那老鼠落地後瑟瑟地在一角,不知道是摔傷了還是嚇傻了。二敏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清辭循著聲音去找貓,此時也走進了屋子的深。韓昭見機會難得,立刻翻下來,悄無聲息地從大門溜了出去。
韓昭的老鼠養得貴,加之養尊優,沒過世間的磨煉與捶打,是以反應極慢。雖然見到龐然大衝過來,天還是知道逃的,但它四隻小細兒這會兒打起,完全不了。更何況這深山裏長的大貓,麵對獵的模樣十分兇殘,那老鼠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不過片刻,二敏就把它玩弄於了掌之中了。
清辭終於也找了過來,見二敏正興致地玩著什麽,再借著天一看,真的是隻老鼠。“啊”地驚呼了一聲,“真有老鼠!快快弄出去!”
二敏玩得正開心,但主人的命令也不得不聽,隻得叼了老鼠溜出去了。清辭一抬頭,發現窗戶有條隙,心下納罕,記得窗戶關好了呀。走過去把窗戶關了好,然後鎖了門出去。
平寧在學舍裏等得上下眼皮打架,最後趴在桌上睡著了。老半天才被一陣極輕的聲音驚醒,再豎耳朵聽聽,是他和韓昭約好的敲門聲。他立刻打開門,韓昭黑著臉閃了進來。
平寧覷著他臉,覺事不妙的樣子,又見他上都是灰塵,不驚呼:“哎呦我的爺,這是去泥塘裏打滾啦?”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就來氣。那房梁上不知積攢了多年的灰都被他幹淨了,還有地上揚起的灰,到現在鼻子還難著。
韓昭平寧打水淨手,掌心刺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被釘子劃破了。舊仇未解,又添新恨。一雙手反複洗了兩三遍才作罷,韓昭從懷裏取了書丟在桌子上。
平寧一邊伺候他換服,一邊喜道,“哎呦,書真您給來了?爺您真是馬到功啊!沒被人發現吧?”
韓昭冷眼一掃,平寧忙閉了。伺候完韓昭,平寧探頭去翻桌子上的書,看了半天,似乎同翰林街書坊裏賣的書都差不多,沒看出所以然來。“這有什麽特別的,不就是一本書嘛!”
韓昭抓了一把吃的喂給玉樹,然後坐到床上。“確實沒什麽特別。”
平寧這才注意到韓昭隻放回了一隻老鼠。“咦,爺,另外那隻呢,不會被母老鼠勾走了吧?”
韓昭沒說話,麵上惻惻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傷,傷又沁出了。半晌才道:“被貓勾走了。”
平寧甚至能聽出點咬牙切齒的意思,覺到這小爺今天心十分不佳,他忙裝模作樣地卷了袖子,“這誰家的貓,我找他算賬去!”
韓昭冷哼了一聲,賬一定要算的,那臭小妞輕薄了他,毀了他的清白不說,還縱惡貓行兇,殺了他的心頭。他怎麽都不會這麽輕易算了。但目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做,算賬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
“明天去翰林街的寶林書坊,坊主趕著人去刻。”
平寧點頭應了,見韓昭擰著眉頭看自己的掌心,這才注意到他了傷。平寧哎呦一聲,“我的爺,怎麽還傷著了?”然後忙翻了藥箱子出來給他上藥。一時沒找到白布,最後把在枕頭下的帕子卷了纏在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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