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龍舟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會,許蘊的三個哥哥也都回來了。
因著許家是跟小太子一組,許家公子們每隔兩日就會進宮一次,皇上專門辟了一個湖出來,給太子練習。
這是太子第一次參加賽龍舟,不求奪冠,但績也不能太差。
許蘊跟著幾個哥哥宮,不耐煩在日頭底下看著,帶著丫鬟去了摘星殿。
“公主,許家姑娘來了。”
許皇後共有一兒一,小太子年僅十二,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除了小太子,還有個兒。
明月公主聽到宮的稟報,從榻上起。
年紀比許蘊還要稍大一些,一素,頭上也沒佩戴太多首飾,隻用玉簪挽住頭發。
隻是和的素淨形對比的是臉上的紅斑,大片的紅斑從眼睛蔓延到耳際,襯得宛如惡鬼。
許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明月公主連忙從宮手中接過麵紗,隻是那麵紗蓋得住臉,卻蓋不住眼睛,幾片紅斑還是了出來。
“表妹怎麽有空宮來了?”
明月公主聲音溫,微微垂著頭,不想讓臉上的紅斑出來。
許蘊似是看不出的難堪,上前挽住的胳膊,“自然是想表姐了啊。”
“促狹鬼!”
明月公主沒什麽玩伴,旁人看到的臉都會做噩夢,隻有許蘊不害怕。
許蘊進宮的日子是最開心的時候。
“表姐你不知,最近我又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若你見了也定會喜歡。”
許蘊拉著明月公主的手跟說薑芙,還把薑芙送的香珠給明月公主聞。
“看,這就是阿芙妹妹做的,我知道表姐喜歡玫瑰香,特地給你挑出來的。”
明月公主手接過,雖因容貌有瑕整日關在宮殿裏,但帝後寵,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自然練就了一雙火眼。
玫瑰香珠手,明月公主就知這是極品。
“很好聞。”
“是吧!阿芙妹妹真的很厲害。”
許蘊笑瞇了眼,明月公主誇薑芙,比誇還要高興。
畢竟可是第一個知道薑芙特別之的人。
明月公主從未見過許蘊這副模樣,心裏對薑芙產生了好奇。
“若有機會......”
想說若有機會見一見那薑四姑娘,但想到自己鬼剎般的臉,明月公主閉上了。
“這玉鐲是母後賞賜我的,你替我送給薑四姑娘,的香珠我很喜歡。”
“好!”許蘊當沒聽出明月公主的話外音,笑著接過。
兩人說了半天話,臨近午膳的時候許蘊離開了。
明月公主不習慣在旁人麵前摘掉麵紗,許蘊來宮裏這麽多次,都沒用過午膳。
很心疼這個表姐,明明是金枝玉葉,卻要在宮殿裏,見人都要小心翼翼。
若葉老太醫還活著就好了,他醫比謝老太爺還好,說不定有辦法治表姐的紅斑。
然而葉家滿門抄斬已經近三十年,說這些早就沒有了意義。
許蘊從摘星殿出來,在宮門口遇到了蕭荊。
和蕭荊並未見過幾次,更談不上說話了。
許蘊彎腰行了個禮就要離開,卻被男人住。
“許大姑娘。”
“蕭三爺?”
許蘊表有些詫異。
他們應該不吧?
“賽龍舟那天,許家可定好包廂了?”
許家雖然出了個皇後,但京城顯赫的家族多得是。
看賽龍舟最好的包廂早就被人提前定下,許家還真不一定能搶得過。
許蘊不懂蕭荊為何會問這個,一頭霧水的點頭,“母親已經定了景樓的乙字包廂。”
景樓的包廂分甲乙丙三級,甲字包廂視野最為寬廣,可也最為難定,隻有三間早就被權貴們搶了。
就連這間乙字包廂都是許夫人提前半年才定上的。
蕭荊了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
“這是甲字包廂的牌子,蕭某要比賽用不上,空著也是浪費,許大姑娘可以多請些閨閣好友一起觀看。”
“啊?”
許蘊盯著手中的牌子,這下是真的懵了。
蕭荊怎麽會送牌子給?
而且還是景樓最難訂的甲字包廂。
丫鬟春雨腦子活泛,想到了一個可能。
“姑娘,您說會不會是蕭三爺喜歡您?”
“說什麽渾話!他眼瞎了才能看上我!”
許蘊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蕭荊不近肯定是眼甚高,自己容貌一般,家世也平平,蕭荊怎麽會看上。
不過小丫鬟的話也給提供了一條思路,蕭荊讓邀請閨閣好友,平日裏玩得朋友確實有幾個,但能稱得上好友的也隻有薑芙一人。
難道蕭荊真正的目的是薑芙?
許蘊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之前蕭荊跳水去救薑芙就覺得奇怪了。
蕭家三爺是什麽樣的人,貴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眨下眼睛的,哪裏會好心救人。
他救薑芙不是因為離得近,而是他看上了薑芙。
許蘊死死捂住,下口中的驚歎。
阿芙妹妹那樣的貌子,蕭荊喜歡再正常不過。
隻是阿芙妹妹是蕭玉璋退過親的未婚妻啊,差點要他小叔叔的,他怎麽能下得去手。
許蘊糾結的看著手中的牌子,隻覺得這是塊燙手山芋。
怎麽能把阿芙妹妹那樣的人兒往虎口裏送呢。
蕭三爺真是個禽!
......
薑家大房。
薑瑤和薑琳試著服,賽龍舟比謝家的賞荷宴還要熱鬧,最重要的是京城的郎君公子哥都要參加,是各家娘選夫婿的時候。
薑瑤挑花了眼,總覺得哪件都差點,襯托不出的貌。
“這花樣也太老氣了,錦繡坊怎麽選的料子!”
薑瑤手中的是個淺綠的,其實並不老氣,隻是看到這綠就想到薑芙。
若自己有小賤人那張臉,何愁找不到佳婿。
薑瑤眼中恨恨,拿剪刀把那剪爛心裏才順暢。
“娘,您得早些把薑芙嫁出去了,林學士的子骨可撐不了多久。”
要薑芙嫁給糟老頭子日日被折磨,當寡婦可不行。
那是福。
嚴氏點頭,“已經跟你爹說了,等端午過後就設宴請林學士來家裏,他見了人自然會來提親。”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