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科室裏出來,顧南讓林瑤先回家休息,留在這裏照顧妹妹。
林瑤不肯,顧南說:“這裏有我陪床就可以了,媽,你先回去,醫生說妹妹最近要吃得營養清淡,你回去給做點好吃的吧,明天早上帶過來。”
林瑤這才肯回家。
送走了林瑤,顧南並沒有回病房,而是靠在走廊上,雙目無神地思考。
妹妹病如果複發,那麽手就需要一大筆錢,上就剩幾千塊錢,還是跟寧七夕借的,單是付這幾天的醫療費都夠嗆。
或許可以跟七夕學姐談一談。
們合作的項目已經在運轉了,特殊況先跟要一部分錢,七夕學姐應該會諒解的吧?
拿出手機,剛點開七夕學姐的電話,霍時深就回來了。
他剛才去見了醫院的院長,詢問他們顧南馨的況。
“你在幹什麽?”看到這時候還有心思給別人打電話,霍時深的俊臉沉了沉。
顧南看了他一眼,這一會,眼底什麽緒都沒有,就是呆呆的,雙目無神,“借錢。”
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也沒心思說廢話,人在危急時刻,大腦會第一反應說實話。
“借錢?”霍時深皺著眉,“難道我沒有給你錢?”
“什麽錢?”
“我放在你床頭的那張卡,你沒拿?”
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張卡,可是……那是霍時深的錢。
這時候,寧七夕接起了電話,“喂,,怎麽了?”
顧南看了霍時深一眼,霍時深是給了一張卡,可是那張卡有不一樣的含義……
是給曖昧的補償,如果拿了,以後霍時深要跟上床,豈不是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想到這,拿著手機背對著他,接通了電話,“喂,學姐,是有點事……”
把顧南馨的況跟寧七夕說了一遍。
寧七夕聽完顧南的話,沉片刻,“,對不起啊,我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錢,我公司現有的錢都周轉在白先生那個訂單裏,那個訂單太大了,是訂金就付掉了一百多萬,後麵剩下的餘款還得等白先生的錢到賬才能結餘。”
寧七夕說的是實話,是個剛起步的創業者,手裏並沒有那麽多錢,為了拿下白津墨的訂單,也是欠了不債務。
甲方爸爸那邊都是按合同付款的,貨前付百分之40的貨款,完訂單後付剩下百分之60的貨款,整個市場行都是如此,白津墨的公司也不例外,錢是通過財務涉的,跟白津墨也沒什麽關聯。
顧南的眼神一下子暗了,“那就算了。”
項目剛剛起步,就算他們能熬到白津墨那邊的貨款進賬,也得先付給工廠那邊,否則拿不到貨,違約金高達十倍以上。
白津墨雖然人好,可他也是個商人,賠本的買賣他可不會做。
顧南心中的希被撲滅,仰起頭,無聲地閉起眼睛。
這樣做,是不想眼淚流出來,知道這個家庭需要,越痛苦的時候越要頂住,否則林瑤就更要崩潰了。
隻是緒終究難繃住,低著頭,長發垂在臉上,下微微抖著。
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們?厄運專挑苦命人,明明們那麽頑強地生活著,可是命運總跟他們開玩笑。
忽然想到了那個風流父親,睜開眼睛,滿眼的彩。
把電話打過去,可剛說明來意,電話就被掛斷了,愣了愣,再打,已經打不通了。
那個風流父親拉黑了!
過去從沒關心過們一分,現在馨馨需要手費,他第一個反應是掛斷拉黑。
顧南有些想笑,然後,就笑了起來,滿眼的晶瑩淚水。
的腦袋靠在牆上,掩著,低低哭泣著。
已經習慣了抑的日子,所以連痛苦,都是寂靜無聲的。
霍時深在背後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顧南閉著眼,等緒慢慢平複了,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淚水,轉過來。
霍時深就立在跟前,顧南嚇得一跳,眼淚又有些繃不住想出來了,然後說:“抱歉。”
想去趟廁所。
霍時深歎了口氣,“用那張卡吧。”
憐惜也好,補償也罷,無所謂,隻要,別再看見的眼淚。
顧南沒說話,隻是轉進了妹妹病房裏的洗手間。
在裏麵掩著臉哭泣。
等出來的時候,眼尾還有點泛紅,走到霍時深跟前。
小小的人看著他的眼睛,臉脆弱無比。
霍時深的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顧南深吸一口氣,“霍時深,麻煩你在這幫我看著我妹妹一下,我回去拿點東西。”
想通了,尊嚴沒有那麽重要,妹妹病這個樣子,無法坐視不理。
就像當初嫁給霍時深一樣。
不就是再一次做易麽?
顧南豁得出去。
霍時深看著的眼睛,瞳孔漉漉的,卻異常地奪目,“你要回去拿什麽?我讓許統幫你回去拿。”
“我要回去收拾幾件,馬上就回來。”堅持自己回去,什麽的,也不好讓許統拿。
霍時深見堅持,就沒有反對,“你去吧,我在這盯著。”
於是顧南就坐著霍時深的車回去了。
到家跟關含芝說了幾句,關含芝還在病著,卻幫著一起收拾東西。
顧南心頭暖暖的,關含芝真的很好很好。
帶著行李回到醫院,顧南馨已經醒了,跟前放著幾道小菜,顧南馨在慢慢地吃,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也盯在霍時深臉上,好像在打量他。
霍時深坐在邊上,眉目溫潤。
顧南馨喝著粥,怯怯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的男人,“姐夫,你喜不喜歡我姐姐?”
霍時深玩著手裏的手機,聞言,瞥了一眼,“問這個幹嘛?”
“新聞上老說你跟一個徐小姐在談,這是不是真的?”
霍時深沉片刻,眼神深了一些,“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那麽多。”
“我舍不得你呀。”顧南馨才16歲,正是天真的年紀。
霍時深挑眉,“你舍不得我?”
“嗯,你跟姐姐在一起,我們那些討厭的親戚就不會老是貶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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