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門外人數眾多，沒有人察覺到這微小的異樣。M.GGdown8.org

謝梔走到老夫人麵前，見又蒼老不，行禮之後，再起時，已是眼眶微紅。

“你是……荔淳？三郎不是說，你已然……”

老夫人同其他人一樣，見到第一眼，亦是震驚不已。

裴渡溫聲提醒：

“祖母，是謝梔。”

老夫人用那雙略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兩下裴渡，隨後反應過來：

“好好好，是謝梔，那個荔淳的孩子，已然沒了。快、快去把牌位撤下來！不吉利！”

老夫人打發兩個嬤嬤去辦，又拄著拐杖，吃力地低下頭，去看躲在裴渡後的小娃娃。

灌灌好奇地打量眾人，但是人太多，他不敢說話，隻隔著料抓著裴渡的，又拉謝梔的袖。

裴渡急忙把他抱起，遞到老夫人麵前給看：

“祖母，這是灌灌，今年三歲了，灌灌，要曾祖母。”

灌灌在半空撲騰兩下，見爹沒有把他放下來的意思，隻好轉頭，有些害地道：

“曾祖母。”

一旁的幾位夫人連誇這孩子可，老夫人心都化了，笑瞇瞇地拉過他的小手，一邊打量，一邊對裴渡道：

“這孩子生得玉雪可，和你小時候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可出來的，快讓我抱抱他。”

灌灌有些認生，此番倒是不敢多言，有些害地低下頭。

裴渡象征地讓老夫人抱了抱他，就將灌灌放到地上。

“這孩子沉得很，他娘都抱不，祖母還是當心子吧。”

“他灌灌？可是出自山海經，那青丘神鳥之名？”

裴仙窈微笑著發問，語氣卻帶著一微不可查的虛弱。

“是，四姑博學。”

謝梔聞聲發話，見裴仙窈麵較之四年前蒼白虛弱了不，目有些擔憂地向。

卻笑笑，給謝梔投以一個安的眼神。

裴渡問一時辰，拱手道：

“祖母恕罪，孫兒要先宮見陛下，他們母子也累了，便讓阿梔先帶灌灌回仰山臺，晚些時候再去拜見祖母吧。”

謝梔點點頭，示意裴渡放心，老夫人卻拉著灌灌，一臉不舍：

“灌灌呀，跟著你娘親先去吧，一會記得來見曾祖母哦。”

灌灌有些害，朝點點頭，隨後跟著謝梔坐上小轎，去了仰山臺。

“阿娘，這裏好高！像山上一樣！”

離了眾人，他話就開始多了。

“是啊，這裏是爹娘從前住的地方，灌灌進去看看好不好？”

轎子在院門停下，灌灌想進去，卻又不敢自己進去，回頭拉著謝梔的手，跑得踉踉蹌蹌。

侍推開門，謝梔領著灌灌剛一，院中便有一眾侍朝行禮：

“見過夫人。”

謝梔環顧四周，見這院中四景如舊，一切都還是當年模樣。

一時有些慨，灌灌卻一臉興，指著遠道：

“阿娘，有秋千！”

見謝梔不理他，他撒開謝梔的手，想往秋千那頭去。

謝梔察覺到他的作，猛的回神，看著遠的秋千，心有餘悸地蹲下抱住灌灌：

“這秋千以前差點摔死你呢！不許去。”

“夫人放心，這秋千已然加固過了，不會有事的。”

侍安道。

謝梔這才鬆口氣，任由灌灌爬到秋千上，讓許嬤嬤幫他推。

秋千晃，謝梔看著這一幕，想起之前裴渡冒著大雪做秋千的事，忍不住笑出了聲。

侍忙著將他們的行李搬屋，翟嬤嬤走上前：

“夫人，瞧瞧吧，若有什麽需要添置的，也可早些準備。”

謝梔點點頭，隨著翟嬤嬤，見一應事俱全，隻了灌灌的東西。

裴渡事先沒說，他們應當是也沒料到會多出個孩子，有些忍俊不。

“在屋加一個小床……不，把後罩房收拾出來，讓灌灌和嬤嬤們住在裏頭吧，大人的書桌旁也加一個小案，嗯……還有，後罩房和正屋之間的那個小庭院，碎石要清理一番，小池子也用東西圍高一些吧。”

翟嬤嬤一一記下，即刻著人去辦，看著謝梔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由讚道：

“夫人比起四年前，可是長大多了，您從前啊，就像個時時會鬧脾氣的小孩，那時聽說您遭遇不測，我，也是傷心了好一陣子……”

“嬤嬤，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兩人正在屋裏聊著，有侍：

“老夫人實在想得慌，說先接小郎君去用個便飯，夫人事忙完了，便也過去吧。”

“好，灌灌願意的話，你們就先帶他去吧，記得許嬤嬤和昌平跟上。”

……

等謝梔理好仰山臺的各類事宜，再過去時，灌灌已然在老夫人的春暉園玩開了。

謝梔方一，便見灌灌坐在榻上，嘰裏呱啦對著老夫人和其他幾位長輩開講了。

見無論說什麽，別人都沒有不耐煩，隻笑瞇瞇地答他的話，灌灌開心得咯咯笑。

“見過老夫人。”

謝梔行禮，老夫人拉過道：

“你這孩子養得真是好，這些年跟著三郎在外頭，倒是比養在家裏的靈巧些。”

“老夫人謬讚，灌灌他不懂禮數，還請老夫人別嫌他聒噪就是。”

老夫人命人給搬了椅子，放到自己麵前，又讓這一屋子的人都退下，隻留母子二人敘話。

“他方才說了許多事，說阿娘帶他去了許多地方，卻都沒有說爹，孩子，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帶著他的嗎？”

謝梔一怔，知道瞞不住，隻好將事實告訴了。

老夫人便又是歎氣，看著一旁玩響鈴的小娃娃，眉頭蹙起：

“你一個弱子，自己帶著他在外頭，定是辛苦，當初有沒有人給你坐月子？看你這子，還是十分孱弱的模樣，想必吃了不苦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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