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出門,我遇到了衡王,和他一共只說過一句話。衡王是來找表姐拿錦囊的,我和駱清流猜測他當晚就會走。第二天我去敲駱清流的門,他果然不見了。我怕表姐多心,又在王府多待了兩日才離開的。”
馮嘉認真聽著。
隋瑛忐忑不安的等待的判斷,問題究竟是不是出在自己上。
“不好說。”馮嘉沒有下結論,“咱們先回去正門口吧,等會兒跟我夫君一起進去。再讓他四找找駱清流……”
有點膽戰心驚,不敢離開謝攬太遠。
“好。”隋瑛也不敢帶進去了,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門外,若衡王藏在軍營,想對馮嘉下手,一點辦法也沒有。
同時也不太明白,這事兒為什麼不能告訴爺爺。
但馮嘉這麼說了,就這麼聽。
……
此刻的大門口,鎮國公隋敬棠依然在和監軍曹崧寒暄,沒有讓他進軍營的意思。
隋敬棠狐疑著問:“得知曹公公請纓監軍之后,我仔細回顧了一夜,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過你?不曾吧?咱們從前似乎都沒見過幾次面?”
他說完之后,后一干戎裝將領各個面不善。
但凡閹黨出來監軍,就沒有幾個不找事兒的。
曹崧為司禮監秉筆,宦里的第二號人,輕易不會出宮,千里迢迢跑來南疆,必定是來找麻煩的。
仍在馬車里坐著的韓沉也豎起了耳朵。
他心里清楚,曹崧不是來找麻煩的,是要送隋敬棠下地獄。
“我只是在宮中悶得太久了,趁著押送南疆王的機會,出門走走罷了。而且北方正值嚴寒,不比滇南氣候舒適。”曹崧淡淡笑了笑,“國公爺也未免想得太多。”
隋敬棠也跟著笑了一聲,笑容溫和,一雙炯目中卻充滿了戒備。
曹崧的站位,恰好看到遠隋瑛和馮嘉從高墻拐角走回來,慨著道:“那是您家的小孫兒?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我上次見還是在宮里,當時才九歲?被人打暈了推下池塘險些喪命,寒冬臘月里的,沒落下什麼病吧?”
聽他突然提起來此事,隋敬棠的目驟然一冷,其后的將領更是攥了刀柄。
當年推隋瑛落水的兇手一直都是個迷,曹崧此番看似關心實則挑釁的態度,似乎在囂張的表明,他正是罪魁禍首!
眼看周遭已經殺氣彌漫,曹崧不見懼,仍繼續這個話題:“從此以后,您開始督促習武,是為了強健呢,還是怕再遇到這樣的事,沒有自保能力?”
隋敬棠的笑容早已一不剩,冷酷地凝視面前的曹崧。
肅殺之下,十二監的高手不自覺的向前邁了一步。
隋敬棠后的將領見狀,也近半步,對這群閹黨怒目而視。
除此之外,頭頂城樓上有序的站滿了穿鎧甲的軍人,他們的氣場猶如一張細細的網,籠罩著下方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車馬隊。
使團里的眾人原本便覺著不太舒服,如今再看前方的曹公公與鎮國公,好像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模樣,心態也是各不相同。
齊瞻文自然希鎮國公忍不住手,心里念叨一百遍“打起來打起來”。
監軍乃是代天子巡視,敢眾目睽睽之下對監軍手,彈劾的奏折立馬會如雪花片般送進閣。
閣頂不住力,鎮國公必須將兵權重新還給軍府,回到他父親手中。
但齊瞻文期待的心并未持續多久,猛地落谷底。
只因為想起來這和他有什麼關系?父親是想讓謝攬進軍府,而他不過是個沒用的棄卒罷了!
沈時行則是催著自己的上司趕去勸架,他是喜歡看熱鬧,但他也不傻,不喜歡看這種對己方不利的熱鬧。
只是禮部侍郎非常猶豫,他不想參合這些關于兵權的斗爭,他的任務只是來和南疆監國談判。
全場對此唯一無于衷的人只有謝攬。
他站在隊伍尾上,聽不見前排說什麼,馮嘉離開以后,他就開始抱著刀,背靠馬車閉目小憩。
這一路馮嘉累得很,謝攬更不輕松。
白天幾乎一整天都在騎馬,晚上回到驛館還要給馮嘉肩捶,伺候泡澡更。
這些他甘之如飴,不帶侍出門正是為了獲得這樣的滿足。
真正的問題在于馮嘉白天在馬車上睡多了,夜里睡不著,時不時翻來覆去。
謝攬警覺高,睡眠極淺,即使再小心翼翼,只要有個靜,他立刻就會醒。
夜里睡不好,白天沒得睡,持續幾天無所謂,連著二三十天一直如此,鐵打的素質也有點不了。
剛休息了沒多久,謝攬聽到悉的腳步聲,睜開眼睛過去,見到馮嘉和隋瑛又回來了,兩個人的臉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尤其是馮嘉,當他的目與對上之后,的步伐明顯加快。
見這副尋求保護的模樣,謝攬警醒過來,雖還靠著馬車不曾站直,一副懶散的姿態,但目已是極為銳利。
“怎麼了?”
馮嘉走來他邊,墊起腳,他稔的彎腰。
聽講完駱清流的事兒,謝攬也朝前方的過去,目的是皇城門一般高聳雄渾的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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