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殺徐冰來,結果折了周蓓。
太上長老驚怒不已,認為定然是水這個壞胚子從中作梗,便要付出代價,尹湘君說盡好話才將他攔住。
但當時徐冰來沒死,周蓓之死也是意外而已,太上長老順利升階,沒造什麼氣運上的后果。
難道是在這時候,這場殘殺徒兒的因果罪孽又被算在太上長老頭上了?要做到這點,得太上長老現在出手殺徐冰來才行。可是他現在躺在陣中,化作一枚金蟬。
易懸想不明白,他面發白地起。
若太上長老了道君,就可以不為靈氣所限,可以“點化授法”,將他的修為自金丹直接提升到半步化神,改變他為縱大陣而短命的命運,這亦是太上長老先前承諾過的。
因此,他的安危和前途與太上長老捆綁在一起,他得想盡辦法。
易長老化分而出,飄至后苑林中,想取走懸掛的魔祭陣,拿下一盞,是空籠;再拿一盞,還是空籠。
風中樹上的掛著的全是空籠,輕飄飄地搖晃。
他心中涼。魔呢?
他本以為是云初作梗,瞬行數尺,破開云霧,看到的卻是十余名弟子,在各砸碎滯靈鎖,殺掉魔:“你們在干什麼?給我停下!”
他們一驚,作卻變得更快了。虞楚煉爐中煉出的鐵錘,竟能暴力砸開長老們的鎖,煉了六把,眾人一時砸出了重影。
易長老結印造陣,林殊月抬眸,銳利的桃花瓣旋轉飛出。
“什麼意思,林殊月,反了你們了?”他怒喝,“你們可是法宮弟子!誰再手,今日全都逐出師門,滾出去做凡人吧!”
后第二道雷轟隆落下,也如憤怒咆哮,易長老神一凝。
第166章 夙愿(一)
第二道雷也很不詳, 再這樣發展下去,天道是不會讓太上長老升階的。
易長老瞳孔微,一掌碎了林殊月的法, 將揮出去, 卻有一劍攻至眼前。劍的劍尖兒如弦, 持劍的是個銀面年,那銀面肅然如兇。
其他人也都怒目而視,擋在林殊月前。
易長老暗覺棘手,他只有金丹修為, 這些弟子若聯手造反,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心中恨極,一指彈出, 法宮弟子們腰牌上的姓名便化為沙塵, 意為被法宮除名。
隨后他畫個迷幻陣, 趁漫天飄舞的符文迷人眼的功夫, 搶過數只裝魔的籠便走。
金霧消散時,法宮弟子著自己木牌, 面難看,一時雀無聲。一道黑影落下:“怎麼回事?”
眾人一看是戒律堂的花青傘,忙圍攏過來:“花長老。”
花青傘不耐地聽完,點了點頭, “法宮有兩個長老, 他說除名就除名了?無真不在, 他說了不算。我替無真做主了, 回頭他將你們全部收回法宮, 和徐千嶼做兄弟姐妹。”
說著, 白骨爪長數尺, 抓向飛掠走的易懸。出手如電,易長老手上只剩下一籠,氣得七竅生煙:“你——”
“要死啊,你搶的這些是我的獵,上面有我的滯靈鎖。”花青傘拎著一大串魔,沉沉罵道,“有種拿自己的獵去。”
“……”易長老一向不敢招惹花青傘,毒地瞧一眼,只好提著僅剩的一籠,忍辱回到大陣中。
太上長老的一縷白發已經被雷披散,發梢顯出灰敗的澤。易長老不敢怠慢,迅速將魔丟進大陣中,繼續調和大陣。但天雷滾滾,仍然怒意不散。
傾,易長老的一雙眼睜大,再度掐算,他到隨著太上長老的頹勢漸顯,一極強的氣運,同時勢不可擋地出現在另一。他拿過一張靈氣輿圖查看,輿圖上晶瑩的靈氣,全部聚集到了南陵,形了旋轉的漩渦。
這樣多的靈氣快速聚集,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出現了足以毀天滅地的大魔,要麼有人在那里飛升道君。
誰在南陵飛升道君?
是徐冰來?不對,第一道雷就是因為徐冰來重傷才劈下,他氣息薄弱,不會有能力再升階。還有誰?
易長老忽而想到,尹湘君與水今日不來,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在南陵布局。
這兄妹二人雖然和他們相互合作,可關于尹湘君和水的事,易懸知道得并不多。他只知道,這兩人起于微末,兒時和太上長老有一些淵源,追溯到當年太上長老在人間村落斬妖除魔的時候。
后來,太上長又指點他們拜靈越仙宗,引他們道,故而尹湘君和水對太上長老很是敬畏。
不僅如此,有一次太上長老喝了酒,曾充滿得地說過,尹湘君和水來頭不小,資質不凡,可那又如何,但凡有他在,他們便只能仰仗著他。
易長老問:為什麼?
太上長老道:世間氣運此消彼長,這世間我就是制他們的人。他們一直想要解開我與他們的因果,但其實,我并不知道如何解開,只是裝作知道而已。
就這樣利用著他們做邪靈,造丹藥,輔助自己飛升。
易長老到一陣心涼。
既然氣運此消彼長,如今太上長老一旦落難,勢必制不住他們。他目中出狠意,咬破自己食指,鮮紅的珠沁出來,玉珠一般彈跳至陣中,以自己的修為供養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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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徐千嶼返回摘星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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