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自己的信蝶穿過闈,飛至明霞公主手上,只要公主在信箋上寫字,信蝶會自傳回,旁人則看不到信上的容。
跟信蝶一起去的還有一些他認為公主用得上的法,譬如能護的小劍,能藏匿形的蛛,迷幻香等。
北商皇室也有靈,但不于修煉;他卻是仙宗弟子,又是道,煉出的都是品,對凡人來說更是千金難求的寶。
明霞公主從不給他回信,但每次會派一個侍,專程至蓬萊夢渡外送還信蝶,答謝徐冰來的法,并向他贈回禮。
徐冰來不免有些失。
但想來也是。二人萍水相逢,只見過一面,其余便是他死纏爛打,常常半夜發詩,擾明霞公主的生活,有哪個姑娘不會到困擾?
明霞公主對他無意,所以回絕通信。但禮數周全,凡別人示好,都會表示謝。
徐冰來將枕頭蒙在臉上。
與公主的優雅相比,他確實像一個未開化的蠻人。
自那花船一面以后,他對公主念念不忘。半夜有去無回的信便一封封地多了。
影響到修煉,徐冰來自覺是了。
于是他去找師尊,當時的掌門,現在的太上長老,問問自己能不能娶一個凡間子。
誰知太上長老然大怒,一掌拍在他的臉上,罵他為開宗大弟子,每日不思進取,竟然想著之事,令紅障路,以后如何承接缽?又罰他閉。
那時他有些懵了,師父的暴怒,自己以后會為掌門的訊息,還有經脈的疼痛,都擾了他的思考。
在戒律堂,師妹周蓓來給他送飯。
周蓓是個寡言、老實的劍修,為太上長老的兒,在蓬萊沒有得到任何優待,日日苦練,還因天資不比師兄,頗為自卑。
徐芊芊那孩子的子,有一部分是隨了這位娘親。
話說回來,二人以往如普通的師兄妹一般相,卻能違逆掌門關心他,令他很是意外。周蓓放下木盒,上的香球散發出陣陣馨香。
“師兄,你吃吧。”
香氣飄散至臉上,令的眉眼多了幾分生的意。
那之后,他和周蓓不知不覺便走得近了。周蓓每日默默地陪著他一起練劍,一起上早課。不久后,太上長老也有意,撮合兩人結為道。
后來,徐冰來想明白,當初太上長老反應激烈,或許有別的緣由。
太上長老早就看上了他,確切地說,看上了他的天賦。他日后是要娶周蓓的,如何又能和其他的凡扯上聯系?
幸而明霞公主對他無意。那剛冒出頭的綺思,便和信箋一起被斬斷了。
徐冰來對周蓓很好,他有的都有。因為師妹是個好人,沒有人舍得辜負。周蓓為他生下兩個孩子,抱樸、見素,都有極高的天資,令人滿意。婚后,周蓓臉上的笑影一日日地變多了。
周蓓說,因為徐冰來從不要求什麼,到很平靜,很自在。
日子本該這樣過下去,但在一個夜里,他在書房時,收到一只信蝶。
信蝶停留在桌上,翅膀一拍一拍,抖落金。
他認得很清楚,這是當初他給明霞公主的那只信蝶。
明霞公主從未給他寫過信,卻偏在這個時候,二人斷聯兩年后,突然來了一封信。
會寫什麼?難道會是對他當初那些表白的回應?徐冰來死死盯住那只信蝶,這封信的到來,打了一切,將過去所有的記憶和未曾得到的思慕一應喚起。
他猶豫了許久,拿一只鎮紙將信蝶扣住,沒有打開。
明霞公主真的有所回應,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心神移。若是如此,便太對不起周蓓了,于是他干脆不看。
興許是他的神泄了什麼。周蓓懷抱著徐見素,笑容也慢慢淡了下來,有些苦。
每當徐冰來坐在桌案前,看到被鎮紙住的信蝶,都會走神。
終有一日,他繞過屏風,便看見周蓓坐在他的案前,手里拿著那封信蝶。
終于忍不住替他翻看了那上面的容。
“你怎麼不看呀?”周蓓嗔道,“人家托你辦事,耽誤了如何是好?”
徐冰來一怔,急忙拿過信蝶看。
明霞公主的字跡如他想象的一般清雅娟秀。但上面并沒有他想象中令他為難的容。
除卻問候,只是簡短地寫道,有一個孩子,負水火雙靈,天資不錯,請求他將孩子帶去蓬萊修仙,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水火雙靈,是相悖靈,是天譴之人的烙印。怎麼好好的生了一個這樣的孩子?北商皇族,不是水靈便是火靈。
徐冰來一猜便知,這個孩子是和同宗的兄弟生下的。這個人很可能便是北商的那個犯眾怒的暴君。
那麼當日回絕通信,究竟是對他無意,還是不敢、不能呢?
不論如何,宮闈辛,不便為他人知道。明霞公主外表溫,有傲骨。若非走投無路,絕不會寫信求他,暴自己的不堪之。
天譴之人,視為不詳,孩子的份暴,恐怕遭人趕盡殺絕。
那封被他以鎮紙住的信,實則是的求救。
而仙宗一日,人間五日。
在他猶豫的那幾個月,年的沈溯微絕之下埋葬了母親,一個人在北商宮群魔環伺之間,苦苦支撐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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