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母親就鬱鬱而終。
臨走前拉住自己的手,說:“小深,你一定要找一個你喜歡並且也喜歡你的人在一起,不要像媽媽一樣,一輩子都沒有得到。”
他母親去世的那天,他的父親,卻是陪在剛做完手的宋知錦邊,看都沒看他母親一眼。
那天晚上,他在病房裏守著去世的母親整整一夜。
也就是在那天,周桓清不再是他的父親,隻是周桓清。
這是在他心口的一刺。
很深很深。
這些年他試過想要拔出來,但是本不可能。
就是這刺,讓他無法直麵的麵對自己對妍妍真實的。
讓他一次次的傷害妍妍,將從自己的邊推的越來越遠。
“小錦從來沒有過桓清,也因為自己的原因使你母親鬱鬱而終表示十分愧疚,曾想過見你和你解釋清楚,可是你不願意見。”
周老太太抖著聲音開口道。
周時深緩緩閉上眼睛,攥的拳頭指尖發白。
他母親去世後,宋知錦的確說想見他。
但那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仇人,他當時恨不得死,又怎麽可能會見?
後來,宋知錦便去世了,的愧疚也隨著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當他看到周桓清因為宋知錦去世悲傷難過的恨不得隨而去的樣子,心中恨意隻增不減。
他為自己的母親不值。
許久,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眼底猩紅的恨意讓他俊的臉看著有些瘮人的冰冷。
“您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麽任由我把對周桓清他們的恨轉移到妍妍上?”
周老太太覺到他的憤怒,也知道他現在的恨完全是衝著自己。
深呼一口氣,懺悔的聲音響起:“當時周氏集團穩定下來沒多長時間,如果我告訴你,你不是周家的人,我擔心你會因為恨而無心管理周氏集團,所以就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所以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集團?”男人發出涼薄的嘲弄,“無論是我,還是宋知錦,亦或者是妍妍,其實都是您的棋子,對嗎?”
“不是的。”周老太太慌的開口,“小深,我從未這樣想過。”
“您沒這樣想,卻一直在這樣做!”周時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音變得嚴肅而冰冷,“,您的確是個冷漠無的商人。”
“爺,您怎麽能這麽說,老太太心裏也是十分痛苦的,可當初周家爭奪家產形勢十分嚴峻,倘若老太太不縱橫謀劃,老太爺就要被他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殘害——”
“劉媽!”老太太製止繼續說下去,含淚的眸子看向男人,“小深,你說的沒錯,以往那些年我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是我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害了小錦,也害了你和妍妍。”
半晌,周時深攥的雙手無力的鬆開。
他低著頭,聲音低沉黯然。
“我不恨您,我隻恨我自己,是我盲目的把恨全部移到妍妍上,給過我很多次機會,是我沒有好好把握,讓難過,失,傷,甚至……”
他頓了頓,將要說出口的話分外艱難,苦在口中蔓延。
“甚至,害了我和的孩子。”
周老太太看著他兩眼泛紅的模樣,驀然一驚。
從小到大,小深都很哭過。
可見他,心中痛到了極點。
抖著手握住他的手臂,道:“小深,你和妍妍還會有孩子的。”
男人無力的搖搖頭,聲音像是枕在了嚨裏,酸又。
“我一直沒和您說過,妍妍因為先天原因,極難有孕,所以結婚這麽多年,我們才會沒有孩子,這個孩子,本來是老天爺大發慈悲送給我們的,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他,他一定是責怪我沒有護好他的媽媽,所以才狠心離開了。”
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淚,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無助過。
周老太太十分震驚,的確不知道沈妍難以孕這件事。
以為,是小深不想要孩子。
原來,竟是這樣。
一瞬間看著就蒼老了幾分。
“的確是該恨我,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放手讓離開,是我的妻,這輩子也隻能是我的妻。”
周時深猩紅的眼底出執拗的堅定。
周老太太雙抖:“小深,是對不起你和妍妍,可是也求你,如果妍妍真的不願意,你就放過吧。”
周時深搖了搖頭,臉上的表變得冷漠起來。
“我之前已經決定放下仇恨和妍妍好好生活,如果不是因為那天周桓清回來,我和妍妍就不會爭吵,也不會讓人趁機鑽了空子,害了妍妍和孩子!”
周老太太聽到他的話,表瞬間一變,立馬抓住他的手問道:“你說什麽,是誰害了妍妍和的孩子?”
“裴陌,裴硯修的兒子。”男人一雙寒潭般的眸子顯得沉無比,“他早就知道妍妍的世,策劃著一切,就是為了要妍妍恨我,和我徹底決裂,好讓回到裴家。”
周老太太氣的臉鐵青,握著手中拐杖狠狠地敲打在地麵上。
“好個裴浩,他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方法搶走妍妍,甚至不惜傷害妍妍,這麽多年他的手段一直都沒有變過!”
裴浩,便是裴硯修的父親,裴陌的爺爺。
周時深微微皺起眉頭,似是不認同的開口道:“我覺得裴浩現在還不知道妍妍的世,這一切,都是裴陌一人設計的。”
周老太太眼中出疑,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靈,原本渾濁的眸子再次變得銳利亮起來。
“我記起這個裴陌了,他是裴硯修第一次婚姻失敗後在福利院收養的孩子。”
周時深瞳孔,立刻問道:“裴硯修還有過一次婚姻?”
周老太太沉重的點點頭。
“裴浩得知裴硯修真的上小錦,就著他娶了林家的千金,但婚姻隻維持了半個月,林家那位千金就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跳河自殺了,沒過多久,他就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孩子,也就是裴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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