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借題輸出,當著所有老師的麵晦地把鄧璐罵了個狗淋頭,長久積攢的不滿一朝盡吐,覺簡直不要太爽。
加上隔日睡飽了懶覺,兩人在下午前後走進辦公室時,幾乎是眼可見的神采飛揚,神奕奕。
外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出事之後,鄧璐他們一家不是一直拿錢擺權人,想著人家害者撤訴麽?聽著,最新轉折來了。”
薑苒拖著自己凳子過去挨謝薔坐下,眼神發亮:“害者那邊不知道從什麽渠道請到一位特別厲害的律師,現在是拿錢是賄賂不行,掏份不住,鄧璐焦頭爛額,估計最近都沒空來學校了。”
“豈止是沒空來學校,過兩天恐怕皮都要被掉一層。”
許湘扯起角哼笑一聲:“不出意外,不但兒子要準備蹲監獄,家保險箱也要見底了。”
薑苒揚眉:“那不更好?這就惡有惡報。”
謝薔對此覺倒是沒多強烈。
畢竟才來學校多久,語言表達於某種程度上又不是很通,都沒來得及跟鄧璐結下太多深仇大恨。
比起這個,讓更興趣的是:“苒苒,什麽狗咬花子?”
薑苒揚:“畜生也敢欺負人。”
謝薔被這種全新句式驚得微微睜圓了眼:“種地不出苗?”
薑苒:“壞種一個。”
謝薔:“還有蝙蝠上?”
薑苒笑瞇瞇:“你他媽算個什麽鳥?”
*
*
如許湘薑苒所說,鄧璐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沒來學校,辦公室的氣氛又恢複了最初的安寧與祥和。
隨著最後一篇常用語小測結束,謝薔定時定點的考試生活也終於告一段落。
正好可以騰出時間專注剛發現的新大陸。
中華文化博大深,有春白雪,也有下裏人。
如果說前者是辭藻華麗的文言古文,那後者就一定是集民間智慧大的歇後諺語。
各行各業,各式各樣,涉及廣泛,包羅萬象。
對謝薔這種對中國文化有著濃厚興趣,偏偏卻又學得半吊不吊的小老外來說,簡直一釣一個準。
自從那天被薑苒差錯啟蒙了幾句,謝薔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不可置信,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有意思的語言藝!
為此,還特別勤好學地從網上買了本《中國歇後語大全》。
晚上在書房,謝洵意忙著整理新案子的相關材料,就忙著專心致誌研習的歇後語大全。
而謝洵意一直以為謝薔是在背《漢語詞典》。
直到某夜某次從外麵倒咖啡回來,心來想看看背到了哪個聲部——
“……《歇後語大全》?哪兒來的?”
“買的呀。”
謝薔低著頭給最有意思的句子畫下劃線,忽然腦袋裏靈一閃。
隨即抬頭看向剛坐下的謝洵意,眼睛亮亮:“哥哥,你在中國長大,是不是會很多歇後語?”
謝洵意:“還行吧,怎麽了?”
謝薔立刻將《歇後語大全》立起來,興致:“我考考你?”
謝洵意淡定放下咖啡:“你說。”
謝薔視線在書頁上來回逡巡,認真挑選:“泥菩薩過江。”
謝洵意:“自難保。”
謝薔:“八百銅錢穿一串。”
謝洵意:“不調。”
謝薔:“踩凳子狗月亮。”
謝洵意遊刃有餘:“差遠了。”
哎,怎麽都會呀?
謝薔瞄了眼謝洵意,再回到歇後語大全上,勢必要找到一個冷門的難住謝洵意。
謝薔:“和尚打傘!”
謝洵意:“無法無天。”
謝薔:“賭葛亮借箭。”
“是諸。”謝洵意不僅有餘力糾正的發音,還能同事一心二用在電腦上回複別人消息:“有借無還。”
太簡單了,本難不到他。
謝薔有點兒泄氣,隨手往後翻到一頁,無意間看見什麽,視線一定。
“哥哥,信不信,這個你一定不知道了。”
謝洵意敲了個回車,不置可否:“說吧。”
謝薔:“小王八掉眼淚。”
謝洵意指尖一頓,擰眉抬眼:“什麽?”
難住了。
謝薔有點小得意,應他要求逐字重複:“小王八掉眼淚。”
謝洵意在大腦知識庫中搜尋未果,目疑:“是什麽?”
謝薔:“你鱉傷心。”
謝洵意:“......”
謝薔被他無語的表逗笑,又抿著憋回去,清清嗓子:“沒關係,這裏還有一個簡單的,麻雀啄了牛屁。”
謝洵意麵上再次浮現一言難盡。
“五,四,三,二,一。”謝薔忍笑公布答案:“雀食牛......那啥。”
“.........”
這一次,謝律師的沉默長過了百年前那夜康橋的月。
“沒關係哥哥。”
謝薔樂得不行,得了便宜還賣乖:“歇後語那麽多,人類記憶有限,偶爾一兩個不記得是很正常的——”
謝洵意:“考完了?”
謝薔被打斷,下意識啊了一聲。
謝洵意:“那該我了。”
“?”
不是,什麽時候有的反問環節?
“等等,哥哥......”謝薔還沒反應過來,謝洵意已經開始出題:“畫蛇添足。”
謝薔比腦子快:“多此一舉。”
謝洵意:“八仙過海。”
謝薔:“各顯神通。”
哎,好像也不是很難?
謝薔眨兩下眼睛,慢慢坐直起來,的自信又回來了。
謝洵意:“飛蛾撲火。”
謝薔:“自取滅亡。”
謝洵意對的表現點頭表示肯定:“不錯。”
挨誇~
謝薔克製地咬住下,還是止不住角想要上揚。
謝洵意:“井底之蛙。”
謝薔自信一張,卡殼。
記得才不久是看過這個的,可是忽然就想不起來了。
謝洵意沒有催促的意思,耐心等著回答,同時將文檔打包發給青輝,兩人在線核對資料。
謝薔記憶重啟失敗。
窗外刮起了風。
還分心空看了眼,好像要下雨了。
謝洵意抬了下頭,兩人視線相撞。
謝薔心虛地撇開,小聲嘟囔:“是蛙還是牛蛙啊......”
謝洵意:“都行。”
謝薔:“......”
真的想不起來了。
“目短淺。”
好像難倒是在意料之中,謝洵意沒有任何緒變化,淡定揭曉答案,又淡定繼續下一題:“孔夫子搬家。”
搬家?
這個沒見過,謝薔隻能試著猜了一個:“再見?”
謝洵意挑了挑眉:“跟誰再見?”
“......”謝薔默默回手:“這道不會。”
念及還不認識孔夫子是誰,謝洵意暫時沒有公布答案,直接順延到下一題。
青輝在問他文檔第三頁十七條怎麽解釋,謝洵意低頭打開文檔重看第十七條,隨口拈了個:“牛郎會織。”
說完才想起謝薔估計也不認識這兩位,想換一個,沒想到謝薔先他一步:“我知道這個,是放牛郎和天上的仙。”
謝洵意倒是沒想到知識麵已經拓展到這裏了:“厲害,那知道下句是什麽麽?”
謝薔不知道,但猜得到,牛郎會織:“我最喜歡你。”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
不過眨眼時間,夜風就夾帶著雨撞過樹梢,東倒西歪的枝葉偶爾劃過玻璃,掃過窗臺,靜窸窣,和沙沙作響的雨聲相得益彰。
窗外被隔絕的嘈雜將窗襯得格外安靜,也將小姑娘不過心腸的一句喜歡堆砌得格外脆甜。
順著空氣灌唯一聽眾的耳朵。
很輕很,卻敲得耳輕振,又順著無數敏[gǎn]的神經末梢,扣得心尖微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鍵盤聲停了。
骨節分明一雙大手虛虛在鍵盤上,指尖暈頭轉向失了準頭,漫無目的,似乎不知道該落到哪裏。
過了好一會兒,一束枝椏過窗戶。
鍵盤聲再度響起。
謝洵意沒有將目從電腦移開,卻也沒有告訴謝薔的答案對還是不對,隻是忽然轉了話題:“明早是不是還有課?”
謝薔回憶了下自己的課表:“嗯,8點有兩節。”
謝洵意:“那就先回房間睡覺吧,不早了。”
謝薔確實有點困了,腦子反應速度變慢好多,不然也不至於被謝洵意輕輕一帶,就忘了問正確答案。
隻是外麵的雨又下大了。
大到綠化都在東倒西歪,雨拍在窗戶上都有很明顯的窣窣聲響。
謝洵意戴著他最常用的那副眼鏡坐在電腦前,坐在這樣景的窗前,看起來總覺孤零零的。
“我想再看一會兒。”把書放下,說:“困了就去睡。”
謝洵意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等他將目重新聚焦回聊天框,正好看到青輝發來一句靈魂拷問:
【家人,是我在問你怎麽解釋,你又問我幹嘛?腦袋困漿糊了?】
謝洵意一怔。
目往上,才後知後覺他剛剛發出去的那段話完全是青輝上上句的複刻照搬,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手指點了撤回。
【謝洵意】:發錯了。
【青輝】:我當然知道你發錯了,我有眼睛好吧/無語
【青輝】:你是不是真困了,要不先去睡覺,反正不趕這一會兒。
【謝洵意】:不用,繼續吧。
時間一步步往前,慢吞吞翻過0點。
謝洵意再抬頭時,謝薔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手臂長了墊在腦袋下麵,著幾縷發,手心裏還攏著筆沒來得及放下。
謝洵意手過去,從手裏輕輕走了那筆放在一邊。
視線自然而然落在細白的指尖上。
停頓稍許,心來一般,他用食指繞到側了的指腹。
下一秒就被勾住。
睡夢中的人微微屈起手指,無意識地將他的手指攏進了手心。
唯一的熱源從指尖傳來,謝洵意眸閃了閃,沒有將手收回。
電腦滴答一聲提示音
他任由謝薔“霸占”著自己左手,僅用一隻右手,不慌不忙敲出回複:
【謝洵意】:答疑的事明天再說,先對資料吧。
【青輝】:為什麽?
【謝洵意】:臨時有些要事,不出手。
【青輝】:......哈???
第32章第32章
◎般配死了◎
“哎呀,事兒兒子的司結束了。”
“你怎麽知道?”
“我朋友去旁聽了呀,剛出來就給我發現了消息,說被告一方徹底輸了,肇事者也沒翻機會了,創人那小子被判了10年,家裏還要給人害者家屬賠錢。”
“賠多?不會真800萬吧?”
“那肯定沒那麽多,好像就一百來萬,這不人都進去了麽,也算給害者家屬代了。”
“嘖嘖,事兒實慘,出了這種事,家裏恐怕要不得安寧了。”
賀晚淺和傅斯壑交往三年了,但她知道傅斯壑從未喜歡過他,把她留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賀晚淺長的有幾分像傅斯壑心裏的白月光。 只是傅斯壑不知道的是,無數個深夜,賀晚淺躺在傅斯壑懷裏時,看見男人眉眼和夢裏少年重疊時,喊過一次薄丞舟的名字。 這年盛夏,洛城的街頭貼滿了著名鋼琴家宋闌珊世界巡演的海報,海報里的女神優雅地落座在鋼琴前,修長纖細五指像是天生為藝術而生,賀晚淺站在海報前望著自己常年拿柳葉刀的五指,竟有幾分相形見絀。 宋闌珊回來了,傅斯壑拋棄賀晚淺的時候,像是丟一個垃圾一樣。 某日,醫科大空降一名主任醫師,也姓薄,指名只要賀晚淺做手術搭檔,其他人不行。 「為什麼要我?」 賀晚淺不解?剛剛被男人甩,她都想辭職不幹了。 「薄教授說你是她看上的人」 ..... 手術室里重逢時,賀晚淺以為自己是不是被男人傷心眼花了....居然還能看見長的像傅斯壑的人.... 扯下主刀醫師口罩時,不是替代品。 「好久不見」 聽聞薄教授回國拒絕大醫院邀請,屈身來這裏是為了追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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