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玨一下沒反應過來：“啊……？你調查了什麼？”

“我調查到，你對刺繡重回大眾視野這件事，背后下了很多功夫，甚至還專門請了京州有技藝的老師傅來指點迷津。”

南明鳶彎了彎眼睛，湊近宋鈺，“顯然，這不可能是純粹因為信任我這麼簡單。”

“生意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最后一句話，敲定了宋玨參與此次合作的質。

他整個人愣怔住了，南明鳶說得確實都是他所做所想，但問題是，他做的很低調，是怎麼知道的？

宋玨也和許多公司老總打過道，形各異，什麼人都有。

有的腦滿腸，被人奉承兩句就找不著北，有的格敏，舉棋不定，優寡斷總是錯失良機。

一般人見宋玨獻殷勤說要合作，肯定是一百八十個放心，反正怎麼看自己都不虧，也就沒必要花心思仔細調查，自己獲利就行了嘛。

南明鳶卻能從細枝末節發現不對勁，且完全不為所。

全然不為漂亮話所迷。

宋鈺服了！

一個人有模樣和討喜的子，是會讓男人著迷，但如果有一個聰明的大腦，那才是最能激起男人征服的類型。

南明鳶眉眼清冷，看著宋鈺。

約約，這模樣還有點悉。

宋玨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什麼，低咒了一聲，怪不得！

南明鳶這副掌握事態全貌后，肯定且果決的神，倒是和薄辭深頗為相像。

這兩人半點沒有夫妻相，在事業方面的作風倒是很相似。

宋玨也坐直了子，漸漸斂起了笑意，“實不相瞞，我確實做過調查。刺繡市場最近風向很好，這兩年大家也都在提倡弘揚傳統文化，未來這一定是個很好的發展方向。”

“所以，我想找一個靠譜的合作伙伴，趁早手。”

這樣聽起來就合理多了。

南明鳶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夾，取出一紙協議，遞給宋玨，“這是我們法務部擬好的協議，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加的，如果沒有，就可以簽了。”

“雷厲風行，帥氣！”

宋玨贊嘆一聲含笑接過協議，仔細閱讀條文后發現沒有任何霸王條款。

很多合作方在合同上耍心機搞小作，他能看出拙劣，還不得不皮笑不笑的虛與委蛇。

南明鳶在這方面的作風倒是十分坦。

如此一來，宋玨不由更佩服的品行和作為，當即拿起筆，龍飛舞地簽下了大名字。

“好了！”

南明鳶見他如此爽快，接過協議一看，其他倒是都沒問題，唯獨在利益分那部分宋玨做了修改。

兩人說好的是五五分，宋玨卻填了四六分。

“你為什麼……？”南明鳶不解。

此番合作，宋氏要負責前期大部分創新調研，與開發開拓宣發工作，五五分都是只賺個本錢，保底不虧而已。

再弄個四六分，那就真沒錢可賺了。

宋玨眉一挑，鋼筆在手里轉把玩，又是那副風流公子的做派：“追求麗的小姐，總是要表現一些誠意的。”

“這點錢不算什麼，做男人嘛，不能那麼小氣，就當是給我們第一次合作的小禮。”

南明鳶角扯了扯，笑了。

不可否認，宋玨是真會說話，討人歡心他是有一套的。

要不是歷經風雨挫折，像外頭那些沒什麼經驗的小姑娘，還不是被他一吃一個準。

宋玨沒有給拒絕的機會，率先傾向前，頗為紳士的出了手：“怎麼樣，南小姐，祝我們首次合作愉快。”

宋玨執意要如此，南明鳶也就不多加拒絕，輕輕手回握：“合作愉快。”

“南小姐的手可真是……嘖，嗯？”

宋玨說一半，愣住了。

他原以為這只看上去瑩白如玉的荑應該極佳，起來應該是云朵般、溫潤如玉質的。

結果沒想到這雙手看著漂亮，其實上頭覆了一層薄繭，起來甚至有些糙。

他夸獎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堵在了頭，神一時呆滯。

南明鳶神淡淡地瞧著他如鯁在，秀眉輕挑。

“開心了沒？”

“一點都不開心。”宋玨難得的肅正容，蹙眉看著的手，“你這是怎麼弄的？”

南明鳶為南家的大小姐，養尊優，在家時肯定千寵萬、十指不沾春水才對。

按理說這雙手應該十分，富家小姐又注重手部保養，怎麼會糙？

但南明鳶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并不答話。

宋玨瞇起了眼眸，“難不……”

他為這件事找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不是薄辭深那小子？是不是白秀蘭和薄鈺凝他們使喚你，你做活，才留下了這些繭子？”

南明鳶淡著眉目，未言語。

是，也不全是。

在薄家那三年，這雙手的確大大小小了不傷。

每日趕著做三餐免不了哪次菜刀傷到手，寒冬臘月里還要被白秀蘭著用冷水洗，閑了就要打水來親手用布凈地板的每個角落。

就像是薄家一個傭人一般，若沒有薄老爺子心疼，幫說話，這雙手只怕比現在更加難看。

付出了這麼多，把漂亮的一雙手生生磋磨出繭子，卻還是得不到薄家人的滿意。

甚至離婚后，還要薄辭深的質問。

一想起這些，南明鳶臉就忍不住口發悶。

宋玨見不說話又神落寞，心疼的不得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混蛋！”

宋玨小心翼翼地捧著南明鳶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心疼不已，“這麼好看的一雙手他怎麼忍心傷的，我知道有家容院做手部護理是一絕，那老板和我是朋友，下次我帶你去試試，一次就見效！”

“還有，我記得M家的護手霜也不錯，這繭子不算厚，稍微涂個幾次，效果立竿見影。”

“改明兒我讓助理給你送過來。”

宋玨是一貫會哄孩子開心的，聊起這些孩子的容保養一類簡直如視家珍，頗有心得，倒比南明鳶還門路。

南明鳶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好笑之余也有些容。

畢竟結婚那三年，薄辭深都從來沒注意到手部的變化，自然也不會主去提。

“你倒是很懂這些，都是陪生逛街積攢出的經驗吧？”

宋玨挑眉一笑，未置可否，“我只是比較細心而已，能記住生活中各種小細節。”

南明鳶顯然不信。

宋玨又道：“我只不過是對孩子都比較照顧，這是紳士基本的禮儀，畢竟，沒有淑會不喜歡紳士。”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不過，倒也有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