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是件很辛苦的事。
尤其是眼前這座山,高大陡峭屹立於天地之間,周圍煙雲繚繞看不到頂//點。
祁念瞇著雙眼,獨自一人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爬行。
很累,四肢沒有一點力氣,可還是有力道在引導著向上攀//登。
走得時而急促時而緩慢,終於到了半山腰,忽然天空沉下起了細雪。
雪花飄飄灑灑落在嫣紅燥/熱的臉頰,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劇烈///息一會兒,以為結束,可這隻是半山腰,往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祁念想要放棄,甚至哭著求饒,哭到嗓子都啞了可最終也於事無補。
厚厚的黑窗簾遮擋徐徐升起的太,牆壁上的草莓熊小夜燈發出微弱的暖亮。
這是傅聿深特意為祁念買的。
不喜歡黑暗,傅聿深去出差的時候總是開著燈,後來他知道以後,就買了這個小夜燈。
雖然自知道祁念怕黑以後他就很再出差。
旁的男人閉著眼睛,長長的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他的呼吸均勻,眉眼間是得到舒//緩後的滿足。
祁念躺在的床上,若雪的肩膀/在空氣中,素淨白皙的手指著傅聿深那枚老舊的戒指。
已經看了這枚戒指十分鍾了,可還是看不清裏麵刻了什麽字。
以前沒有拿在手裏近距離看過,以為這枚戒指是銀的,現在看來可能連銀的都不是。
祁念翻了個將戒指放在小夜燈下,依稀能看看出戒指裏側黑乎乎的一片之下有一串英文字母。
開頭應該是大寫的“M”。
抿,傅聿深的英文名和中文開頭都是“F”,也不是唐南茉的“T”。
Marry的英文開頭倒是“M”,可長度明顯不符合。
泄氣地把被子蒙在臉上,祁念滿臉愁容,眼睛好酸,手也好疼,等到傅聿深睡醒之後直接問他好了,先睡覺。
翻來覆去半個小時後,祁念穿著淡的綢緞睡,拿著那枚戒指悄悄來到洗手間。
洗手間的燈比小夜燈亮很多,仔細看著黑乎乎的戒指側,這下清晰了很多,約能看到“Mad...”
剩下的還是看不清。
祁念拿著戒指致漂亮的五皺在一起,到底是在哪裏買的這麽象的戒指!
心中一,輕輕用指甲刮了幾下戒指,竟然真的把黑雜質蹭掉了很多。
祁念:“....”
這戒指是鐵的。
唐南茉可是頂級的富家千金,怎麽會送傅聿深一個兩塊錢都不值的戒指?
好奇怪。
或許是禮輕意重?
甩了甩頭,祁念沒再思索戒指的材質問題,借著亮定睛看那串英文字母。
清淩淩的眼神由最初的探究逐漸變為疑,最後演變難以抑製的震驚。
戒指裏側刻著的字母是:“MadeinYiwu”(義烏製造)
祁念哭笑不得,好奇了半天的字母竟然隻是戒指的產地!
盯著那枚義烏產的戒指看了一會兒,祁念皺了皺眉,眉宇間一片茫然。
這枚戒指...
怎麽看起來這麽眼,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這枚戒指是最普通不過的銀素圈戒指,大街上隨可見,沒有一點辨識度,可戒指圈的刻著的字母卻並不是很常見。
很有戒指會刻上產地。
所以祁念才會覺得似曾相識,是蘇州人,從小到大見過的義烏小商品並不在數,可能是某次在逛夜市的時候在小攤販那裏見到過?
“怎麽不睡?”
傅聿深的聲音突然響起,祁念嚇了一跳,手一抖,素圈戒指就那麽掉進了洗手池,進了下水口。
戒指進半開著的下水口,瞬間就沒有了蹤影,祁念反應再快都是徒勞。
看著空的洗手盆呆愣了幾秒,隨即猛然轉頭。
傅聿深也垂眸看著洗手臺的方向,祁念看不清他的表。
“對不起,我...我馬上去找維修工,戒指會找到的...”
祁念剛走一步手腕就被傅聿深拉住,他低沉矜貴的嗓音在洗手間響起,“現在是淩晨四點,你去哪裏找維修工?”
他輕輕將祁念摟懷中,幹燥溫暖的大手上的後頸,“掉了就掉了吧。”
祁念雙手攥著傅聿深的角,仰頭,“傅聿深,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傅聿深突然笑了幾聲,那雙烏黑的清冽雙眸像是散落在了點點星子。
“你隻是想看看戒指裏麵的英文字母是什麽,然後廢了半天勁發現竟然隻是戒指的製造地,對不對?”
祁念薄抿直線,聲音悶悶道:“你怎麽知道的。”
“念念,”傅聿深修長手指抬起的下,語氣溫,“看到戒指裏麵那串字母隻是製造場地時你有一瞬間的開心嗎?”
祁念咬,從他的懷中退出,“沒有。”
“真的沒有嗎?”傅聿深不相信,一把撈過想要逃的孩兒,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的側頸,“和老公說實話。”
祁念還是搖頭,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茫然,然後就是久久的震驚。
如果說開心…
現在的話,有一點吧?
可那是唐南茉給傅聿深的戒指,讓給弄丟了。
祁念的眸微,愧疚看著傅聿深,“真的對不起,弄掉了唐…”斟酌了一下用詞,“唐小姐給你的戒指,不過我以前也掉過東西維修工會撈出來的……”
“不是給的。”
祁念還想繼續的安話戛然而止。
傅聿深一把抱起,邊走邊說:“我知道外麵都說戒指是南茉給的。”
將沒有什麽分量的孩兒放在床上,輕輕將他耳邊風碎發攏向耳後,他語氣和,“我一直沒有解釋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聯姻什麽的,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兒嫁給一心想著已經死了的未婚妻的男人。”
“至於為什麽一直戴著那枚破舊的戒指……”祁念睜大眼睛,靜靜期待著傅聿深的下文。
他笑了笑。
大掌用力了祁念的發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含笑看著。
祁念握住他的手腕,有點著急,“你怎麽不繼續說了?”
究竟為什麽會選擇帶戴著那枚與他格格不的戒指呢。
“想知道?”
祁念點頭,像是小啄米一樣。
傅聿深卻突然起,繞到床的另一邊,“我困了。”
說完竟然真就躺下了。
祁念愣了一下,然後也來了脾氣,掀開被子,“說不說。”
背對著傅聿深鼓鼓的。
傅聿深從後抱住,祁念甩了幾次都甩不掉,涼涼道:“你不是困了嗎?”
傅聿深角笑意更濃。
他把祁念攬懷中,低聲哄著,“和我回柏林。”
祁念眨了眨眼睛。
傅聿深輕輕吻了一下的額頭,“那裏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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