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我眼神更不解。

“你年紀不大，至多二十一二，模樣尚可。三年多了，羅十六卻沒跟著髻兒來，看來，髻兒對他無念，你這張皮囊，的確是髻娘所喜，髻兒脈相傳，帶上你，也是有可原。”老先生語氣平靜了很多，又道“雖然你弱，但你的確天賦異稟，符契，居然看一眼就會，你拜師于我，我教你，好讓你不要那麼廢。”

我總算明白，之前老先生說了一句脈，這是什麼意思了……

他現在雖說的髻娘，看來就是沈髻的先祖？

髻娘喜歡好看的男人，沈髻也喜歡好看的男人？

可我卻無語凝噎，老先生還真和秦六娘一樣，沒完沒了了。

此外，我又知道了一點點關于沈髻的事。

和羅十六，有一些男之的瓜葛？！

我定了定神，告訴老先生，他誤會了，沈髻咋可能對我有意思？我對沈髻也沒他想的那種念頭，雖然我承認，我這張皮囊是好看，但我有朋友。

老先生眉頭皺，眼中卻多出幾分愕然。

下一瞬，他眼神冰冷了下來。

“你不但聒噪，油舌，還很貧，居然有人，還要招惹髻兒？”

“……”

我睜大了眼睛，問先生是不是沒聽明白我說的話？

我先說了，我和沈髻相互都沒任何可能。

老先生卻冷冰冰的說，他是了解沈髻的，如果我們沒有什麼別的關系，肯定不會帶著我來髻娘村，還說了那麼多的事。

我徹底僵住了。

眼看老先生眼中已然有了殺機，我心知事瞞不下去了，就和他說了我脈的事，以及我和沈髻的關系，在輩分上來說，算是我曾祖，帶著我，都是因為蔣家的傳承，我們有一件共同的事要去做。

老先生眼中的殺機，這才為恍然，臉都變得好看許多。

我松了口氣，訕笑了一下，道“現在可以

走了嗎？”

老先生還是沒，他又打量了我一眼，還是喊我跪下。

我茫然了，問他，這會又讓我跪什麼？

老先生平靜的告訴我，剛才他怕是沈髻看上了我，所以想教我，讓我不要是個廢。

現在，他就是單純的愿意收我為徒，覺得我天賦不錯。

我臉上就都是苦笑了。

我說我不能拜他為師。

老先生微瞇著眼睛，問我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拒絕他的收徒，會讓我這輩子都追悔莫及。

其實，我想學啊，剛才他嗩吶一響，鎮住了那麼多夫尸，還不乏有青尸煞！

甚至他教我的符，讓他變得這麼強！

還有他用鞭子，肯定是他教沈髻的手功夫。

可我已經拜師了老先生，開始學十觀相了。

那張符紙上寫了，我一旦改換門庭，就會首異，五臟俱焚，魂飛魄散！

我更是苦笑，和老先生說了，我已經拜師學藝，而且發過毒誓，無法再拜他。

接著，我神又認真許多，說如果他真看我天賦異稟，要不就直接教我一些東西，我雖然不能喊他師尊，給他行拜師禮，但我肯定會把他當師尊一樣敬重，甚至可以天天背著他。

老先生白了我一眼，轉直接朝著祭司祠外走去。

我提著頭顱，跟上了他。

在小巷子里七繞八拐的走著，老先生像是知道路一樣。

此時，所有的巷子都極為安靜，好像沒有任何尸鬼一樣。

可我心里頭卻知道，那些東西，恐怕都和馬寶義一起，去對付沈

髻了！

老先生的步伐很快，我跟著他，速度也不慢。

沒過多久，我們就走出了巷子，于一條馬路上。

遠眺，還瞧不見有髻娘雕像的祠堂，我們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老先生是我師尊，無先生和老先生又是師兄弟的關系，蔣盤是無先生的父親，沈髻是蔣盤的徒弟，沈髻的確和無先生一個輩分。

那現在也不能算是我曾祖了啊，最多是我姑姑。

我剛想到這里。

忽然，異變突生。

本來好端端走著的老先生，好似口遭遇重擊，腹部猛地往里一，整個好似快折斷了一樣，一下子彈而出幾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我面大變，快步到了老先生邊！更是驚駭的左右四看！

老先生的氣息本來已經攀升很高，這一下，又變得萎靡了下來，他同樣驚疑不定的左右四看。

下一瞬，他又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我順著視線看過去，心頭更驚愕。

他腹部出現了一道極為嚴重的傷痕，就像是被銅燙傷了一般。

這是剛才無形的一擊？

可周圍什麼都沒出現啊，是什麼東西傷到的老先生。

“這……怎麼回事……”我驚疑不定的問道。

老先生整張臉都繃著，他半晌才緩過來，沙啞道“忽然躥村一正煞之氣，沖著我來的，本來它要將我穿了……忽然，又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不解道“什麼是正煞之氣？”

老先生卻迅速爬到了我的后背上，他甚至比之前更傴僂萎靡了。

“往前走，去見髻兒，再來兩正煞之氣，我就撐不住了，村外來了高人！想要誅滅

村所有的鬼祟！”老先生的話音變得極為嚴厲。

我臉再變，不敢停頓，朝著前方小跑而去。

幾分鐘后，視線中的村路就變得悉起來，果然瞧見了祠堂。

祠堂之外，烏泱泱的集著大量煞化青的夫尸，最前方，則是幾個青尸煞！

除此之外，我還瞧見了一個材高大的人。

那赫然便是馬寶義！

打斗的聲音，從祠堂不停的傳出，我眼皮一直狂跳。

馬寶義坐山觀虎斗？

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肯定是村中的活尸鉆進了祠堂，在和沈髻搏斗！

他是想看著沈髻力竭，再讓夫尸手？

同時，我肩頭的老先生，手掙扎著了，似要鞭子。

我思緒極快，低聲道“沈老先生，你先別，等我靠近點兒，你再給他一個狠的。”

老先生的頭垂了下去，似是沒呼吸了一般。

我扯著脖子，大喊了一聲“馬先生！幫我！”

恰逢此時，馬寶義扭過頭來，他狹長的柳葉眼看向我這邊，眼中卻出現一抹愕然，好似不敢相信一樣。

我沒給他思索的機會，大聲又喊道“這老不死的，快斷氣了！剛才你派過來的人，幫了我大忙！可他們都被干掉了，我做不掉他！釘住了他的骨頭，快幫我砍了他的頭！”

轉瞬，我已經跑到了那群夫尸前頭。

馬寶義眼中思索極快，神又是一狠，沉聲道“好小子，你很不錯，帶他過來！”

話語間，馬寶義手從腰間一，便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夫尸并沒有阻攔我，輕易的讓我走到了馬寶義跟前。

一個銳利似是尖刀的目，落至我臉上。

“蔣紅河！你干什麼！”沈髻憤怒的尖驟然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