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算,起碼八九個鬼影子……
這車家的祖墳,還當真是埋了不人。
瘸子張低了聲音,喊我不要多看。
秦六娘更張慎重起來。
我收回了目,幾人繼續往前走。
幾分鐘后,我們到了后山腳下。
車駒家在山正面,我們便選了偏西的一條小路上山,到了半山腰,才順著山路朝山正面的方向走。
我疑地問秦六娘,如果鬼魂都跑出去了,還能超度嗎?
秦六娘告訴我,那其實正好了,將超度的符文直接在棺材上,等它們回來,就一并送走,反倒是省事兒。
說著,秦六娘的速度便更快。
又走了十幾分鐘,總算到了山正面的山路。
我有許多在墳山過夜的經歷,大致也能揣測,一般這種人家的祖墳,不會離住家的方位太遠,再加上一路過來,都沒瞧見別的墳頭,這山上可能就只埋了車家一戶人的祖墳。
循著山路往上,一直左右尋找。
秦六娘嘀咕了一聲,說如果朋友來了,就不用那麼麻煩的找來找去,朋友看一眼山頭,就知道墳在哪兒。
我心知秦六娘說的朋友,就是那個勘風水的先生。
可我還是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這麼神?”
秦六娘嘆了口氣,瞟了一眼瘸子張,說“紅河這孩子,那麼好的資質,被你看得那麼?咋除了背尸,啥都不會,啥都不知道?”
瘸子張瞇了瞇眼,說了句“紅河讀了很多年書,上了很好的大學。”
秦六娘“……”
瘸子張的確很能噎人。
而秦六娘的話,又讓我對這風水界,有了許多的好奇。
又走了一小段時間
,秦六娘突然驚喜地說了句“在那邊!”
走下山路,朝著右側走去,我和瘸子張投過去視線,頓時就瞧見了一個壘砌了青磚的墳頭。
墳被鏟掉了一半,卻并沒有出來棺材。
只是,我頓生疑。
就一座墳,這不對勁啊……
外頭飄著的,可不只是一個鬼……
一轉眼到了墳頭前邊兒。
秦六娘臉也變了變,不自然的說了句“怪了……沒有鬼氣和怨氣……墳冢里的死人,早就投胎了……”
瘸子張微瞇著眼睛,忽然道“不是這座墳在鬧鬼,紅河的想法是對的,那場荒地,有問題!”
我心咚咚咚的狂跳。
拋卻了這墳鬧鬼的可能,那場荒地鬧鬼,數量又那麼多,豈不是埋了同等數量的死人!?
那尸,埋在了哪兒?!
我后背頓時被冷汗浸了。
正當此時,轟隆一聲驚雷作響!
風,變得更大!
瘸子張低聲又道“下山,這刮風打雷,氣重重的,不安全,別被劈了。”
我冷不丁就想到被雷活劈死的細芬弟弟,額頭上更冒出來汗珠。
“這錢,不好賺。”秦六娘抱怨了一句。
瘸子張已經轉下山了。
我們往下走,速度就很快了。
原本,瘸子張要走剛才的方向
,可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盯著山下。
我也順著看了過去。
此時,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整個場荒地剎那間亮如白晝。
我剛好瞧見在車駒和李蘭家門外,約莫十幾米的地方,有兩個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從地里頭拉什麼東西,朝著一個箱子里裝去。
閃電之后,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黑暗再次籠罩了一切……
瘸子張沒有改變方向,徑直朝著山下走去!
不消通,我都看出了問題!
我們下山,還是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等我們從山腳急匆匆的跑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人影拖著一個大箱子,鉆進了車家的院子。
瘸子張徑直朝著車家院子走去,兩三分鐘,我們到了院子外邊。
院里頭寂靜無比,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老張叔……”我張了張,本來想說,先去剛才瞧見他們拉東西的位置看看。
可瘸子張卻一推門,直接就進了籬笆院子!
他轉眼走到了堂屋門口,重重的敲擊屋門。
“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傳來。
瘸子張聲音干的,喊他們開門,再不開,就要死人了!
吱呀一聲,門直接就被拽開了。
“你們搞什麼鬼!不是說好搬了嗎?”車駒的臉難看的都了豬肝,開口又罵罵咧咧道“死你媽呢死,信不信老子又不搬了?!”
我面驟然一變。
這車駒,簡直比吃了屎還臭。
秦六娘眉
都豎起來了。
不過沒等我們開口,瘸子張眼睛瞇了一條,冷冰冰的說了句“不要瞎扯那些七八糟的,把你們剛才挖出來的東西,趕弄出來!”
車駒臉都黑了,可他額頭卻冒了汗,厲荏的說了句“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老東西,出去!”
語罷,車駒狠狠的一推門,就要將門關上。
這瞬間,我卻瞧見了車駒口掛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工作牌。
其上有一個照片,下方寫著“仙桃市海湖職業中專,教師文民生。”
名字,不是車駒,照片上的臉,更不是車駒!
那是一個模樣敦實,面帶笑容的年輕男人臉。
砰!
門關閉了,瘸子張抬,一腳踹在了門上。
嗡的一聲悶響,門卻沒開……
另一側的窗戶,探出來個人臉,是車駒的老婆李蘭。
一張臉拖得老長,尖銳的罵了句“你們幾個遭瘟的,趕滾!”
這罵聲更讓我不舒服,視線頓時投了過去。
我卻瞧見,窗戶里頭,李蘭的后,似是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那人的手,緩緩的朝著李蘭的脖子上搭去……
我心頭惡寒,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別管這幾個瘟神了,明兒拿了錢,咱們就走,不招惹晦氣。”手,落在了李蘭的肩膀上。
那人影卻怪異的變得矮小了一些。
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不正是車駒嗎。
是他回到房間,剛才在李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