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曾經我對蔣淑蘭,更多的也只是怨,怨不來找我。
在看過張恭一家之后,我對連怨,都怨不起來了。
蔣淑蘭這一生充滿了悲慘凄涼。
我只恨蔣家。
“我最近沒時間回蔣家村,事務纏。”我語氣緩和了一些,又道“蔣家村里,我不認識什麼人。”
“這……”蔣淑蘭明顯還想說什麼。
下一瞬,卻傳來一個清冷的聲。
“誰?”
手機里出現了嘶嘶的電流聲,電話已經斷線了!
我瞳孔,那聲音,顯然在蔣淑蘭邊。
是有人進了蔣家,那聲是在質問?
我又撥通了電話,只不過這一次卻了無法接通。
可我苦思冥想,都不知道我認識什麼人來找我。
殷鶯是我朋友,找到八茅鎮事出有因。
別的人,又有什麼緣由,和我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這又是什麼算計?
在蔣家村,能算計我的也就是無先生了……
我盡量讓呼吸平復鎮定,沒有繼續打電話,也沒再多想。
這麼多年,無先生都沒傷害蔣淑蘭。
不會有事。
一安靜下來,四肢百骸都傳來疼痛,尤其是右臂上的刀傷。
我檢查了一下傷口,又起出房間,去三樓秦六娘那里看了一下殷鶯。
秦六娘的房間很簡樸,著淡淡的幽香,殷鶯躺在床上,邊點著幾白燭,還有一個檀木的香爐。
秦六娘告訴我,殷鶯沒大礙,明天就能醒來。
我激地和說了謝謝。
又喊我下樓去休息休息,
別支了力。
我這才放心地下樓。
回到房間后,我忍不住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到了次日清晨。
醒來的時候,屋子后邊兒那小窗戶,都照進來了。
我翻下床,去洗漱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不。
出了房間,我本來準備上樓去看殷鶯。
卻聽到樓下有清脆的話音傳來,不正是殷鶯的聲音嗎!?
我立即朝著樓下走去。
一眼我就瞧見了秦六娘在路邊打電話。
瘸子張坐在桌旁,桌上擺著不吃食,殷鶯正坐在瘸子張邊,拉著瘸子張的胳膊,可憐地說道“老張叔,你就說一說嘛,紅河小時候那些事,我也可以……”
瘸子張板著一張臉,他瞧見了我,額頭上都冒了汗。
殷鶯的話音也戛然而止。
看到我,眼中頓時一喜,松開瘸子張,起朝著我走過來。
到了近前,一下子就撲進了我懷中。
瘸子張眉頭一皺,又咳嗽了一聲。
殷鶯趕松開了我。
我松了一大口氣,殷鶯顯然沒事兒了。
回想瘸子張剛才的表,應該被磨泡了不短時間,不由得臉上有些苦笑。
“殷鶯,先吃點東西。”我輕聲喊道。
殷鶯一直挽著我,朝著桌旁走去。
小聲問我,昨天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和我說了有鬼,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了。
話語間,殷鶯好像想起來什麼,臉都白了。
我怕嚇到,就簡單說了幾句,那醫院的確有一些鬧鬼,但不是太厲害,麻煩的是抓走的那個人,以及那個看似鬧鬼,但實際上是個活人的醫生。
殷鶯恍然大悟,又喃喃道“抓我過去的那個人……很奇怪,他一直和我說,蔣家的人都該死。”
“至于那個醫生……”殷鶯臉更白了,驚魂未定地跟我講了妍妍遇害的細節,那醫生當著的面,不停地給妍妍灌藥,還用電打……
至此,殷鶯閉口不言……
我眼皮一直跳。
瘸子張反倒是松緩一些,他出來煙,點了里頭的煙葉,猛吸了一口。
這時,秦六娘走進了鋪子。
語氣略凝重,道“你們去的那個醫院,是個神病院。”我沒打斷秦六娘的話,殷鶯也呆呆的聽著。
秦六娘又說了幾句,當年神病院鬧鬼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不止是病人失蹤,還失蹤了一個神狀態有問題的醫生,之后那醫院就搬遷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
那醫生,還真不是被鬼上,應該是壬河蠱了他,再加上一些邪手段?
殷鶯不安的又問了一句,那妍妍的尸呢?怎麼辦?
沒等我說話,秦六娘又道“小丫頭,這事兒,還是不要管了,昨天紅河為了救你,差點兒死了。”
殷鶯一下子開不了口了,眼淚頓時就溢出眼眶。
我見狀,立
即輕拍手背,安了幾句
這時,瘸子張卻開口道“紅河,等會兒,你就送殷鶯回家吧。”
殷鶯面再變,就像是傻眼了一樣。
我臉也變了變。
瘸子張繼續說道“那個戴盧,不敢對殷鶯做什麼了,他也怕你。你帶著殷鶯,多有不便,你應該很清楚,你不想再陷險境吧?”
“可……”我言又止,但我眼神已經說明了我的擔憂。
瘸子張用力吸了一口煙,又道“我仔細分析了你說的話,那壬河,應該被老先生追著,顧不上去找殷鶯。讓回去之后多加小心,或者暫時離開一下仙桃市,確保安全。”
瘸子張是真的了解我,他兩句話,將我的擔憂給阻斷。
他說的沒錯,殷鶯跟著我,的確不安全。
我們要做的事,還太多太多。
我點點頭,說了個好字。
再看殷鶯,我眼中出幾分歉意。
我正想解釋,可殷鶯沒出什麼不滿。
只是小聲問了句。
為什麼戴盧會怕我,還不敢做什麼了?
我立即簡單說了,幫戴盧解決的麻煩。
殷鶯先是恍然大悟,接著,卻抿了一條白線。
“戴盧真不是個東西。”殷鶯低聲道。
秦六娘又開了口,說讓我這會兒去送殷鶯回去,時間剛好。
才找人打聽了消息,或許等我回來的時候,就能得到一些線索了。
我眼皮微跳。
線索,是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