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
細長的分尸刀,直接扎在了鬼嬰的頭頂!
它的尸,被分尸刀的慣帶著飛而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我一個箭步,縱上前,一把拍中了呂玥口中的驢蹄子,將其完全塞里,甚至撐得牙齒碎了兩顆。
兩道猩紅的淚,從呂玥眼中流淌而出!
我耳中仿佛聽到了凄冷絕的哀哭……
那哭聲,讓我心跳都落空了半拍,好似心口被人攥住了一樣!
呂玥臉上的絨驟然消失不見……
黑驢蹄子的作用和老牛角相似,不過老牛角需要將尸穿破,才有最大功效,黑驢蹄子則能盡可能保證尸的完整。
我疾步走至那鬼嬰前頭。
分尸刀一端沒了泥土之中,鬼嬰腦袋被完全扎穿。
它一不,黑漆漆的從傷口溢出……
背尸人的分尸刀,用的是老銅打造,常年被黑狗浸泡,兇尸都可以分尸,更何況一個鬼嬰!
可我心里頭還是極不舒服……
這鬼嬰,魂飛魄散了……
它應該是呂玥的孩子……
背尸人的忌中,還有一點,遇到孕婦,必須要避而遠之。
有一句話說得好,井水不犯河水,背尸人理的是要去投胎的尸,但孕尸,背尸人解決不掉……
瘸子張和我說過,孕婦死亡,腹中胎兒胎,這得由專業的接婆來理。
剛才我沒有別的選擇,給了鬼嬰一刀,讓它魂飛魄散……
這因果,我算是背上一部分了。
手,我拔出來了分尸刀,用一張布將鬼嬰包了起來。
回頭看去,戴盧已經倒在地
上。
他沒有再撞鬼,不停地吐白沫子。
瘸子張和秦六娘警惕地看著我這邊。
我拿著包鬼嬰的包裹走至近前,額頭上依舊冷汗涔涔。
“魂飛魄散?”瘸子張眉頭擰著。
我剛剛點頭,秦六娘就愕然地說了句“是母子煞……還是胎落地,了鬼嬰的母子煞……呂玥已經殺過人了,怪不得們這麼兇……紅河,你攤上事了……”
瘸子張眉頭皺,讓秦六娘說清楚點兒,我們對母子煞不是很了解。
秦六娘才說,以前也不了解,還是一年前見了的大先生,才知道了一些母子煞的細節。
那大先生做羅十六,兼并一,而且極為年輕,是九五年生人,只有二十多歲!
四流傳著他的傳奇經歷!
才知道,那大先生羅十六,是從下九流的接婆起家,最后名震一方!
說著,秦六娘又看了看我,嘆了口氣,又道“你殺了鬼嬰,母煞是閉不上眼睛的,如果不將也打的魂飛魄散,遲早會鉆出墳來,冤有頭債有主,戴盧要付出代價,也要殺了你!”
我“……”
我的手,下意識地握了分尸刀,扭頭又看向了棺材。
可我沒……
瘸子張卻立即說了句“不能再誅魂魄了……背尸人,背送的是尸,也是送死人了斷今生,如果總是誅滅死人魂魄,上就會帶著厲
氣,會讓很多尸恐懼而詐尸,甚至無法背起。”
我死死咬著下。
瘸子張說的沒錯……
秦六娘臉更難看了。
遲疑了一下,道“那……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我思索片刻后,問秦六娘,能不能托人去那羅先生那里打聽打聽,怎麼用更好的辦法,讓母煞安息,不來找我?
秦六娘苦笑,道“哪兒有那麼容易,我能見他,也是他一年前召開了一個界大會,紅河,他雖然年輕,但卻是一個大人,我是運氣好,他給我指點迷津了幾句。”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可冷不丁的,我又想起來了一個人。
就是那算命的老先生!
他,或許會有辦法呢?
思緒至此,我稍微定了定神,先低聲答了句我曉得了,又和瘸子張說,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轉,我走近了棺材。
一眨眼的時間,我才發現,呂玥臉上剛剛消失的黑絨,居然又長了出來,而且正在逐漸朝著轉變……
眼珠子更是黑中帶,分外怨毒森。
黑驢蹄子居然有逐漸腐爛的征兆……
瘸子張和秦六娘也到了一旁。
瘸子張讓我取出來鎖尸的銅爪,多加一層防護,盡量能拖多久是多久,這事兒算我們惹上了麻煩,也算戴盧好運了。
我自然明白他的話外之音。
取出來銅爪,我分別扣住了呂玥的四肢,頭頂,又用朱砂繩將死死纏住。
最后蓋上
棺蓋,我和瘸子張撿起來地上的鋤頭,將墳完全壘砌起來。
做完這一切,天,都快亮了……
之前被撞鬼的那些保鏢,以及戴盧,才堪堪清醒過來。
那些保鏢一個個都神恍惚。
一般撞鬼,被鬼上了,腦子都會斷片,很難記住當時發生的事。
戴盧一直自己的胳膊和口,說他怎麼昏倒了?渾都疼?
瘸子張和秦六娘對視一眼,低聲說了幾個字。
秦六娘便朝著戴盧走去。
笑盈盈地告訴戴盧,剛才埋棺材的時候,呂玥太兇,出了一點兒意外,他們被沖撞了,才會昏迷。
不過,現在意外已經解決了,呂玥也埋了,我們完了事,希戴盧也履行承諾,酬金和殷鶯,都得給我們。
戴盧怔住半晌,臉上才出喜。
不過,他又頓了頓,眼珠子一轉,道“錢,馬上就給,不過殷鶯,我還不能立即出來。”秦六娘頓時僵住。
我心頭一沉,臉驟變。
我呼吸重地邁步朝著戴盧走了過去。
戴盧看向了我,一本正經地說道“紅河兄弟,今天這事,你們的確辦的利落,幫了我大忙,可你忙,還沒幫完呢,我后,還有很多怨氣,你不是說了嗎?它們在跟著我。”
“你得幫我解決了那些,我才能給你殷鶯。”
我停駐在戴盧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的臉。
“不要蹬鼻子上臉,也不要欺人太甚,這次的事,我已經幫了你大忙,救了你的命,而且那些怨氣,現在不會將你怎麼樣。”我沙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