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後大約三秒,才微微皺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隨著煙霧吐出兩個字來:“什麽?”
“我以前是喜歡生的。”周一肴稍稍離開,聳肩對裴焱笑了笑,直白的說:“自從你在酒吧裏幫了我,我跟著你混之後,我發現自己被你掰彎了。”
裴焱的眉徹底皺了起來。
他沉默了幾秒,吸煙的作也在半空中停格幾秒。
掰彎了,這三個字從一個男的裏說出來,他還是知道什麽意思的。
帝都高端圈子裏,其實玩什麽的都有,他不屑同流合汙,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些新亮麗的皮囊下,藏著怎樣齷齪的勾當。
當然,他說的齷齪勾當,並不是指同。
他尊重任何一種形式上的關係。
但他所謂的齷齪行徑,是玩,是玩的太髒。
六年前他剛進集團時,不紈絝富貴子弟玩了人之後,給他打電話請他開後門,想把人送到他盛唐醫院消息的不在數,他這個人雖然不做善事但也有自己的原則,自然不會幫他們屁。
何況,他之前也不是沒被同表白過。
初中他就有過這樣的經曆了,當時還有點被嚇到。
隻是,他從未想過,跟在他邊十年的周一肴會突然對他表白。
尤其在看到他為找沐青媃而瘋狂之後。
他可真沒眼力見。
裴焱一臉淡然,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化解這該死的尷尬:“什麽被我掰彎,你他媽是見起意吧,雖然我是帥的吧,但自認也沒有人來的漂亮,要不你去洗洗眼!”
“不僅僅是覺得你帥,特別帥,還覺得你很有魅力。”周一肴笑了笑,半認真的語氣說:“我隻喜歡你,我可以做人讓你上。”
說完,他功看到裴焱屎一樣臭的表。
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瞧把你嚇得,還沒見你這麽慫過。”
要是換個人坐在裴焱麵前,裴焱保證他已經被扔海裏喂魚了。
裴焱沉著眉,收了收,子往後靠在沙發裏,表扭曲的說:“那你他媽的就把自己重新捋直了,老子不做攪屎!”
“別說那麽惡心,我會把自己洗幹淨再奉上的。”看著裴焱越發扭曲的臉,周一肴笑的肚子發疼。
這一刻,他是真的沒覺得多難過,表白後被拒絕的心,比他之前的想象好太多太多,而且很暢快,很舒服,舒服到他此刻還能輕鬆地逗弄裴焱:“同之間也可以很幹淨很舒服的,要不試試,說不定你就上癮了?”
裴焱一臉不耐,連眼神都有點僵了,微微垂著,躲開周一肴的對視:“滾!老子說了,把你自己捋直了,周叔和阿姨還等著抱孫子呢!”
看著裴焱被到了牆角的無奈表,周一肴笑的直不起來腰:“知道了知道了,不逗你了,再逗我怕你把我開了,我以後拿什麽養老婆孩子啊。”
周一肴笑完,一本正經的認真的說:“裴焱,你知道嗎,對你表白真的很需要勇氣,我喜歡你已經整整十年了。”
裴焱眸子一沉,再沉,他抖落煙灰,重新抬頭,看向周一肴的眼底劃過一抹心疼。
周一肴看到了那抹心疼,鼻子有些酸,但他還是倔強的揚笑了笑,故作輕鬆道:“你瞧,承認喜歡一個人也沒那麽難,比起我來,你這都不算事,沐姑娘,真的好的!”
裴焱心髒一抓,手握住周一肴的肩膀,又用力拍了拍,道:“總之,對不起,謝謝你。”
對不起,拒絕了你的告白。
謝謝你,讓我直麵自己的心。
我想,我的生活裏,沐青媃真的是不可或缺。
他大概真的喜歡上了吧,這次不是‘上’床的意思,而是字麵意思。
可是……
想到沐青媃現在的狀態,他就覺得疲力盡,他看到沐青媃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要怎麽懲罰了,現在可好!
失憶了,忘記了他!
完!
“對不起謝謝什麽的,就免了。”周一肴坐直子,似乎真的從對裴焱的眷中掙出來了似的,臉上的表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我隻希你好好地,開開心心的,黎悅兒不是程映茸這件事,我想對你已經是個打擊了,我可不想看著沐姑娘再被你嚇跑一次,而你,再發一次瘋。”
裴焱緩緩吐出口中囤積的煙霧:“嚇跑?難道事不是如沐知年所說,他是因為怕流言蜚語傳到喻善的耳朵裏,怕喻善承不住打擊,才跑的?”
周一肴一針見:“裴焱,流言蜚語傳的是,沐青媃是被你包養玩弄的小三,這種說辭能從盛唐總部傳到各個分部,這證明,你不曾在乎珍,你這個人一出生就被人追著捧著,養尊優慣了,不清楚名聲對這種小家庭來說,有多麽致命,他們不像你有能力改變輿論風向,勢必會承周圍的異樣目和閑言碎語,吐沫星子淹死人,這句話你應該不陌生。”
裴焱夾煙的手指僵一瞬。
周一肴毫不留繼續道:“沐知年能拖家帶口,幾個孩子學都不上了,也要帶沐青媃離開,以沐青媃的子,同意一家人為背井離鄉,這證明,你對的傷害已經到了無法承的地步,才會讓一個那麽心善良的孩做下這種利己的選擇。”
裴焱臉變了變,叼著香煙的,也僵了,煙差點從間掉落,若不是他反應過來用牙尖用力咬住的話。
他咬著香煙,聲音從齒間發出來:“我有你說的這麽差勁?”
雖然他知道他對沐青媃有些苛刻,但從合約角度來看,他並不認為自己做的出格!
周一肴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語氣裏帶著安:“裴焱,我知道你小時候的經曆,你很難相信一個人,尤其是人,而且,沐青媃出現在你麵前的時機,也不太對,但是現在你已經了解到當年需要錢的原因,也了解了到底是不是一個慕虛榮貪圖名利的人,誤會解除了,你就應該從新的角度去對待,而不是一味的施,折斷的羽翼,把變你想要的樣子。”
周一肴說完,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可能我接下來的話會讓你難以接,但是說真的,你這樣的行為,和當年的肖阿姨,又有什麽分別呢。”
肖軍書,裴焱已故去的母親。
裴焱重重的咬了一下煙。
煙尾的煙灰抖著被抖落了。
落在裴焱鋥亮可鑒人的皮鞋上。
他陷了沉默,也陷了回憶。
小的時候,母親是他的圍牆,他掙紮也好,順從也罷,母親隻會一味地順從自己的心,不斷地不斷地加高束閣他的圍牆,直到他看不到天日。
他那時腦子裏出現過這樣的想法,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想到這裏,裴焱渾打一個冷。
所以,沐青媃跟在他邊,是不是也曾這麽想過呢?
所以,並不是他不斷對施,折斷的翅膀,困住的雙腳,他就能留下!
裴焱眼底逐漸浮現一抹悔意,一痛苦。
周一肴見他聽進去了,從茶桌上站起來,笑了笑說:“現在沐姑娘失憶了,可能正是你挽回的好時機,畢竟呢,我也要重新幫你找程映茸了,沒空再幫你找一次沐青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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