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古老的城堡裏。
鼻息間充斥著刺鼻的汽油味,火順著汽油燒起一片,整個城堡燃起熊熊烈火,漫天火席卷而來,灼熱的溫度像是要把人燃燒殆盡。
渾是傷的薑挽綿拖著,目絕,想來掙紮也逃不過必死的結局,接命運般的閉上雙眼,等待大火將吞噬,也吞掉這荒唐又失敗的一生。
可這時,卻聽到了一道悉的聲音。
“綿綿,別怕,我來了。”
薑挽綿陡然睜開眼睛,看到權景夙渾是傷出現在眼前時,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眼淚決堤,無助的大喊道:“不是說了不要來嗎,你明明知道這是陷阱,為什麽還要來?”
“因為你在這裏,綿綿,你在哪我就在哪。”
深的話從男人裏說出來,薑挽綿愣了愣,心中頃刻無比淒然。
是呀,明明知道的,他說過,自己就是他的命。
從十九歲被權景夙強製帶回權家,這樣的話聽過無數回了,可卻不信,還傻傻的被自己以為的最親的人蒙騙,以為權景夙本不自己,以為他把自己錮在他的邊,不過是因為像他的白月,而自己隻是個替罷了。
可是不是這樣的,現在才知道,權景夙的人,始終都是,沒有別人,沒有別人!
但不信,一次一次想從他邊逃離,一次一次的傷害他的。
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著自己,哪怕鬧得再難堪,再無理取鬧,他也隻是很寵溺的說:“我的綿綿真可。”
哪怕再怎麽冷落傷害權景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著。
可就是這樣,還是不願相信權景夙自己。
聽信了賤男渣的話,聽信了自以為是至親的話,為了遠離他,無所不用其極,一點一點的將權景夙的心碾碎,讓他痛不生,萬劫不複。
最後,終於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讓權景夙放了。
可不知道是,離開權景夙,無疑是將自己推向了地獄。
被薑心雪跟蔣臨辰騙上了去往國外的船,說隻有這樣才能徹底逃離權景夙,信了。
但其實薑心雪已經在船裏安排好了人,想把賣到窯子裏,讓權景夙再也找不到。
被抓後,才從薑心雪口中得知了真相。
還記得當時薑心雪對說出真相時嫉妒的臉,“薑挽綿,你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權景夙的,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明明我從小就仰慕他,憑什麽他會上你這個從鄉下回來的鄉佬!
可你也是真的傻,明明權景夙那麽你,那麽偏袒你,你卻因為我們的幾句話對他厭惡至極,你以為爸媽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他們不過是想讓你討厭權景夙,主離開他,然後讓我嫁去權家而已。
什麽白月,什麽替,都是我們騙你的,你還真信!”
說著,薑心雪又惡意的笑起來,“還有呀,爸媽還有哥哥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為哥哥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們都以為是我做的。
不過他們也不會知道真相了,反正你也要消失了,等你離開後,我會讓權景夙心裏眼裏都是我。
而薑家的千金小姐,從此隻有我一個。”
一句句如同利箭貫穿的心髒。
抖著聲音問:“所以,爸媽跟哥哥他們對我的關心,都是假的?”
薑心雪諷刺一笑,“當然是假,他們不過是演戲給你看罷了,他們隻認我這個兒跟妹妹,薑挽綿,你不過是個外人!”
都是騙的?
薑挽綿在這一刻隻覺得好悲哀,原來都是騙的,以為被接回來後,就有爸媽和哥哥們疼了。
隻是,他們隻疼領養回來的薑心雪,不喜歡。
所以努力討好他們,後來,他們確實變了,變得對好了。
薑挽綿以為自己終於被被接了。
原來,隻是謀。
原來,所謂的至親,從未在意過。
可笑。
薑挽綿這一刻心如死灰。
這時,想到了權景夙。
想來這一生,竟是他對自己最好。
可自己卻聽信讒言,傷害他,錯怪他,推開他。
好想跟他說對不起。
隻是,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最後,薑挽綿沒有被賣到窯子裏,而是被權景夙的仇家抓住,利用將權景夙引出來,想要權景夙的命。
被抓到這座古堡裏,那些人用做餌,將權景夙引來這裏,而這裏,早已經裝滿了炸藥,隻要權景夙過來,就隻有必死的命運。
薑挽綿這一刻淚流滿麵,心痛得要窒息,不是說了不要他來嗎?
他為什麽還要來,為什麽還要來!
那麽的傷害他,他怎麽就一點也不恨?
有什麽值得權景夙為了不要命的!
火焰灼灼燃燒,濃煙嗆口鼻,薑挽綿呼吸逐漸變得困難,的手腳被鎖鏈鎖住了,也深知逃不了了,然而男人還在急切的想要解開鎖鏈,但明顯無濟於事。
薑挽綿不想讓權景夙跟自己葬在這裏,拚命的推開權景夙,“權景夙,你快走,別管我了,我逃不了的。”
“這裏被安了炸藥,你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對你這麽壞,你為我送命不值得。”
“值得!”權景夙眼睛猩紅的看著薑挽綿,他作輕的上孩的臉,“你值得,這世上能甘願讓我送命的,隻有你,綿綿乖,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等我把你帶出去,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好不好,乖乖的,等我們出去再說。”
說完,權景夙又力的要解開鎖住薑挽綿的鐵鏈,但這鎖鏈是那些人心設計過的,哪是那麽容易能解開的,哪怕權景夙用槍,也沒能撼半分。
薑挽綿的臉上滿是淚水,看著拚命想救自己出去的權景夙,第一次覺得自己錯得這麽離譜,拚命想逃離的人,卻最是骨。
錯了,真的錯了。
古堡裏的大火越燒越烈,再這樣下去,炸藥就會點燃,跟權景夙隻怕真的要死在這裏。
濃煙滾滾,已經被灼得睜不開眼睛,氣息也變得困難起來,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權景夙…,你快走吧,真的…,我走不了了,這輩子是我辜負了你,誤解了你,如果還有來世,我會好好償還你的意,所以求你…快離開這裏好不好?”
權景夙苦的笑起來,他停下作,說道:“可是綿綿,你知道的,我不會丟下你。”
“可是我逃不了,你留在這裏,隻能陪我死。”
權景夙停下作,來到薑挽綿的麵前,輕輕的擁住,安般的順著的背,“那我就陪你一起死,綿綿乖,沒有你的世界,也再無我眷的東西。”
“你怎麽這麽傻,怎麽這麽傻!”薑挽綿哭得軀抖,撕心裂肺。
“是呀,我好傻。”權景夙輕輕的去的淚水,“可是怎麽辦,我願意這麽傻。”
薑挽綿哭得更絕了,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炸藥開始被引燃,劇烈的炸聲響徹耳畔,被權景夙擁懷裏,知道,他們徹底逃不出去了。
他怎麽會這麽傻,要陪自己死。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聽到權景夙用抖的聲音問:“綿綿,可以吻你嗎?”
薑挽綿幾乎是拚命的點頭,得到的許可,權景夙扣住的後頸,深炙熱的吻下去,像是要把融自己的骨中。
在絕境擁吻的兩人用盡全力,抵死纏綿。
炸聲此起彼伏震耳聾,漫天火衝破天際,濃煙四起,偌大的古堡頃刻間砰然倒塌,在死亡來臨的最後一刻,權景夙將薑挽綿擁在懷裏,薑挽綿隻聽到他輕聲說:
“我你。”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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