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顧清菡習慣地用臉頰蹭蹭枕,發現自己平日睡覺必須抱的枕被自己踢在腳邊。
一時有些困,沒了枕,昨夜為何還能睡得如此舒適?
春桃進來看到家小姐一早就醒來,迷糊又可的樣子讓人不由心。
“小姐今日怎醒得如此早。”笑著問,端出早已準備好的蜂水,看顧清菡一小口一小口抿完才拿走。
“小廚房做了雪融粥,還有小姐吃的金,蝦仁餺飥。”春桃一邊說一邊指揮侍進門服侍顧清菡,看到顧清菡還有點迷糊的樣子,繼續開口:“還有冰酪,等晌午天熱了就給小姐準備~”
顧清菡這才清醒,房間裏的侍見狀不由輕笑出聲,有條不紊地服侍穿,潔麵,淨齒……
“小姐今日想戴哪個珠釵?”
“這個吧~”顧清菡隨手點了一支桃的簪子。
“這個金鑲寶石桃花簪還是夫人在西域的時候差人送回來的,簪子上還能聞到一種奇香呢!”
春桃的話讓顧清菡想起昨晚顧絮掉出來的那封信,細細地聞了一下珠釵與信封的味道,發現二者的味道極其相似。
這不是春樓的胭脂味,而是西域人特有的香料!
眉頭鎖,拆開了信封,發現信裏全是西域文,麻麻排一片。
正當不知如何解讀時,旁邊的侍突然開了口:“奴婢時在西域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那裏的文字比較悉,奴婢可為小姐分憂。”
其實自己哪裏在西域呆過呢,從小就被收錄在太子的暗衛名單中,不僅要學習武功,還需學習各國的簡單語言。那侍暗暗地想,果然隻有小姐這樣聰慧又麗的人,才能讓主子如此癡迷。
侍姣好的臉龐除了尊敬與順從,再無其他含義。
顧清菡看到是葉慕言安排的人,沒多思考就遞了出去信封。
在那侍安靜地閱讀時,顧清菡期待地看去。那侍被顧清菡水靈靈的杏眼看著,忽地就張起來。
讀懂了信裏的含義,那侍臉忽然變得嚴肅:“小姐,這信上說顧絮向西域商人購置的迷香要於兩日後在永安樓易,這種香料隻需一點,就能使人渾無力,並……”
後麵的話有些說不下去,怕汙了小姐的耳朵。做暗衛這麽多年,更骯髒的事也見過很多,可是一看到麵前這個水晶一般的孩,心裏就多了太多不忍。
顧清菡猜到了沒說完的容,纖細的手指攥。
雖然已經看清顧絮的蛇蠍心腸,但是真正知道了信的意義,還是被嚇到一瞬。
“小姐……”春桃看到顧清菡的樣子心裏發,雖早知顧絮不是良善之輩,但是也沒想到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若小姐不慎中計,那場麵春桃想都不敢想。
“既然顧絮要置我於此,那我不介意陪演一場。”顧清菡紅潤的已經有些發白,貝齒咬著:“這出戲就自討苦吃可好?”
顧清菡麵無表地將信紙複原,輕輕對春桃吩咐了一些事。
大理寺監牢。
熱又骯髒的角落裏,被用刑了一夜的三人奄奄一息。
顧筠和餘玲心裏隻有後悔二字。
他們不該招惹顧清菡的,他們隻大房帶來的環就好,如此貪心才導致自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
顧絮則是對顧清菡的恨意在心中瘋漲。
等自己出去,就要把今天的屈辱都還回去。
顧清菡再囂張,也還不知道心心念念的未來夫君已經和自己的堂姐搞在了一起。
想到這裏,笑出了聲,淩的發配著骯髒的臉,讓那獄卒都有些膽寒。
獄卒正擔心自己今晚做噩夢的時候,其他的獄卒小步跑來和他悄悄說了些什麽。
二房三人向後了,害怕更多的毒打。
沒想到獄卒隻是聲說:“你們可以走了。”
三人喜出外,忙不迭地向外跑,可是被打一夜的軀無法支撐,剛起來走了兩步就跌倒了。顧絮也被絆倒,用手堪堪撐住地才沒讓臉蛋傷,可是這姿態實在可笑。咬咬牙,想要再爬起來。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雙繡著珍珠和金的鞋,鞋的主人停在麵前。
顧絮抬頭看,顧清菡著銀清羅百合,白珍珠瓔珞垂在鎖骨,配套的珍珠耳環在圓潤的耳垂上搖晃。頭發挽流蘇髻,再戴一支茉莉羊脂簪,本就致的臉被襯得竟有了楚楚可憐之。
顧清菡與這牢房格格不,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周就環繞。
顧絮掐住手心,讓自己冷靜,不能表出恨意,要讓顧清菡生不如死,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清菡讓人把顧筠和餘玲抬了出去,顧絮正準備迎接嘲諷。
可沒想到,顧清菡竟然地問:“姐姐,菡兒昨兒個有些神誌不清了,竟然做出這等可怕的事。”
顧絮有些反應不過來,顧清菡這是在道歉嗎?昨日張狂的模樣還在心中不能散去,隻過一夜怎麽可能就有如此大的轉變?
顧清菡手,借著帕子扶起來顧絮:“姐姐,我想了一夜,決定還是告訴你,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嘛。”
“前幾日應懷的小廝給我送來書信,信裏的結尾突然說讓我小心姐姐,說你對我不懷好意……還讓我把顧府的賬收好,不再給你們使用。”說到這兒,顧清菡輕歎一聲:“哎,也怪我剛病好沒多久,不太清醒,竟然信了他的話。姐姐平日裏對我那麽好,怎麽可能不懷好意?”
“不可能,這不可能!”顧絮捂著耳朵向後退。
可顧清菡哪裏給機會,讓春桃拿出了提前偽造好的書信。
那信上清清楚楚地映著蕭應懷的字,這下顧絮再不想麵對,也隻能相信了。
蕭應懷早就算計好了,他要獨吞顧清菡的一切,他背叛了自己。
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和自己平分,他不僅算計了顧清菡,也將自己一並算計了進來。
想著蕭應懷在床上給自己許下的諾言,想著兩人在顧清菡看不到的地方換著隻屬於他們……
顧絮此時才流下了淚,不甘心。
即使知道了蕭應懷的真麵目,心中最恨的還是顧清菡,若不是,自己哪裏需要承這般屈辱。
要親眼看著顧清菡被蕭應懷傷害,要看顧清菡痛苦,顧清菡那麽喜歡蕭應懷,知道了真相一定比自己痛苦萬倍吧?
顧清菡看懂了的眼神,原以為顧絮會有一點後悔如此對待自己,或是和說明真相。
若還念一點姐妹之,就一點,也會給留個全。
若有一悔意,哪怕一。
顧清菡變得更加堅定,扶住顧絮,狀似:“我還是更相信姐姐,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就等應懷回來之後解決。”
“我可不想我最的兩個人反目呢!”
顧清菡和往日的表現並無不同,顧絮再怎麽也想象不到會對他們使用離間計。
兩人的表都和善又溫,誰也想不到表背後潛藏著多大的風暴。
“姐姐,這是昨日你掉出來的信,菡兒看了好幾遍也沒看懂這是哪裏的字,現在歸原主~”
顧清菡看著顧絮明顯鬆了一口氣,滿意地笑了。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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