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頂了頂後槽牙，才咬牙切齒道，“又是影風？還是影絕？”

虞紅著眼睛看他，半晌道：“不是。”

怪氣地說道，“你自己清楚。”

不知怎麽，心裏越來越委屈。

還在給他懷孩子，他居然想著找人，還是一群人。

許是懷著孕的人格外的敏，忽的又想起他以前和林仲在書房的對話。

他說，是棋子。

心裏那點火星一下子竄了上來，燒熊熊大火。

虞推了他一把，哭吼道：“過去你是這樣，現在你也是這樣，我到底算什麽？”

褚殷措不及防被推，差點倒了下來，顧不得穩定形就去護住。

突然起來的眼淚讓他頓時慌了神。

一滴淚在眼眶裏打了個轉，從眼角悄然落。

接著瞬間決了堤。

“過去你說我是一顆棋子，現在我又隻是給你生孩子的無關要的人是不是？”

越說越激，他眉頭越皺越。

褚殷心跳慢了半拍。

有點慌張無措，有點後怕，又有點慶幸。

慌張居然都聽見了。

後怕一生起氣來就不要他。

慶幸即便聽見了，還是一直陪在他邊到今日。

可為什麽一直不問？

他以為不知，他甚至，本沒放在心上。

可他清楚得很，他恨不得將疼進骨子裏，怎麽會無關要呢？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他早就對了心，那隻是他搪塞林仲的借口，竟然在心裏紮了。

褚殷聲音哽咽了下，“你聽見了？聽見了怎麽不來罵我呢？”

虞噎聲細細碎碎，“怪我傻，聽見了還要相信你。所以現在我才又會是你生孩子的棋子。”

“不是的，不是的！”

褚殷慌了神，臉著急忙慌地說道，“不是的，你不是棋子，從來都不是。”

他低聲，“那時你都能相信我，怎麽如今不信呢？”

他圈著的手了，掉的眼淚。

“別哭了，怪心疼的，我好好解釋行不行？”

他低聲解釋道，“棋子，那都是林仲的錯，乖乖也知道，林仲就見不得我們好，他一直囉嗦，棋子隻是搪塞他的借口。”

說著，他突然坐的端正，“真的，我從沒有把你當棋子，我恨不得把你放進心尖尖上，都是林仲的錯。”

他低頭在肩上拱了拱，“我也錯了，我不該這麽說，但是林仲錯的更離譜，我明日就收拾他。”

虞泣聲停了些，他小心翼翼順著背。

“消氣了？”

虞哼了一聲，“您是皇上，我怎麽敢。”

褚殷無奈地開口，“別說我是皇上，我即便是天上的皇帝，惹乖乖生氣，我也得下凡來哄你。”

就會說這些騙人的話。虞在心裏罵著。

可臉卻好看了不，眼睛還瞪著他，問道：“那後宮也是你提的借口？”

“不是我，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啊，我可沒這膽子。”

褚殷就差舉起雙手來。

“你要不信，我把我的心挖出來讓你看看。”

說著竟然真的掏出一把匕首來，刀尖銀閃閃。

“你瘋了！”虞手忙腳地揮掉。

褚殷淡淡瞥向角落的匕首，聲音夾著點委屈，“誰你不信我。”

虞慪著氣，“我沒有不信你，反正你強力壯，我又有孕，不能那什麽，你就盡管找後宮好了。”

說著揚了揚脖子，“反正，到時候我就卷了財帶著你的褚一起走。”

褚殷雙眸一，手上了，又怕弄疼了，瞬間又放輕了力氣。

隻是上不鬆半分，“你敢！”

虞也來了脾氣，“我就敢！”

“可我不準。”

褚殷突然紅了眼睛，沒來由的，虞氣勢瞬間低了一半。

他抱著，眼睛忍得通紅，哄著道，“你不準走，你要是...要是實在要走，你讓自己走。”

讓誰走？

他盯著的肚子，眼神有點幽怨。

虞怔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被氣笑了，這才兩個多月。

沒好氣道：“自己怎麽走？”

褚殷耍起了無賴，“我不管，不然就，你帶上我一起走，你帶著我，我卷了財，我們一起走。”

虞被他鬧得沒了脾氣，氣消了大半。

褚殷打量了一眼，看到這祖宗沒再鬧脾氣，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手在肚子上輕著。

沉聲道，“我要有那心，那群老東西就不會日日被我罵，那堆破折子也不會被我扔在一旁吃灰了。”

他突然抬眸，神認真地看著，“乖乖，我沒有那心，更沒有那膽。”

說著，他語氣有些幽怨起來，“至於我強力壯，我心都是你的了，還怕我子不給你嗎？”

虞瞳孔驀地放大，耳開始發燙。

褚殷還在繼續說，“你要是要我子，等你生下這小東西，要什麽都行，榨幹我都行。”

他不給說話的機會，收回手，在懷裏掏了掏。

“我近日又畫了些冊子，對姿勢研究頗深，你看你喜歡哪…”個。

“褚殷！”

虞整張臉都紅了，手上了拳。

褚殷怔了一下。

手也頓了一下，將懷裏冒出一角的冊子訕訕塞回去。

虞深深吸了兩口氣，要是再不直說，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些什麽混賬話來。

歎了口氣，“今日，李大人說要見我...”

話沒說完，褚殷瞬間目犀利，“那老東西說的？”

“他就是閑的，聽聞他好幾日都宿在書房，被自己夫人冷落呢。”

褚殷有點幸災樂禍，“乖乖你看，老男人啊，就是賤，自己沒有夫人疼，就閑的蛋疼去唆使別人的夫人。”

閑的...蛋疼。

虞震驚，他什麽時候也說這麽的話了。

褚殷眸子裏恨意橫生，“乖乖，我們可不能上當，看我明天怎麽收拾這老東西。”

那眸子裏滿是算計，像隻狼，可他那桃花眼半瞇，頓時又像隻狐貍。

虞替這李大人了一把汗。

但是活該！

誰讓他挑撥離間。

翌日。

離上早朝還有半個時辰。

褚殷親了下懷裏的虞，輕手輕腳下了床。

換了一夜行服，踩在宮牆上，悄悄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