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就到了年末。
按往年的慣例,年末都是要辦宮宴的,但褚殷以減國庫開支為由駁了回去。
懷裏香溫玉。
褚殷一手圈著人,一手批著從年初批到年尾都批不完的折子。
“乖乖,你說那群老東西,是不是過分!?
“啊?朕登基以來,勤於政事,哪日不是批折子到深夜,朕都這麽勤勉了,連除夕還妄想要朕陪著用膳。
“除夕,那是要用來陪乖乖的,一群不識好歹的老東西。”
虞依偎在他懷裏,他每說一句,膛就傳來震。
他都罵一晚上了。
“好了,不氣了,我不是也陪你批折子嗎?”
褚殷臉這才好看了點,帶著鼻音重重嗯了一聲。
“還是我的乖乖會疼人。”
虞將他的頭發纏在指尖玩,纏了一圈又鬆開,又接著纏。
漫不經心道,“我們回王府過年吧。皇宮太大了,了點家的覺。”
褚殷拉過的手,親了親指尖,開領子,把手放進去,膛一片溫熱。
他出自己的手,了領子,確定手不會冷到,才繼續說道:
“都依你,有你在,哪裏都是我家。”
一晃幾日,到了除夕這天。
褚殷早早忙完事務,換了一紅,帶虞回王府。
街上熱鬧非凡,不人都換上了喜慶的服,兩旁還有小攤不斷賣著對聯。
褚殷前一天昭告百姓,除夕見他免禮不用跪拜。
他既然要帶玩,可不想走到哪被跪到哪,擾了的興致。
因此,他牽著虞走在街上,百姓隻是樂嗬著微微低頭喊皇上。
很奇怪,以前看到他就怕的屁滾尿流,如今把他當了神。
“皇上,今年王府的對聯買了嗎?小人送您一副。”
褚殷了他寬大袖子裏牽著的小手,看著虞道:
“問,府裏是主事。”
虞愣了一下,笑著擺手拒絕,“買過了。”
走出兩步,褚殷才問道,“我怎麽不知道買了?”
虞低了聲音,“我覺得皇上的字好看多了。”
褚殷被誇得揚了揚下,“朕的字可是很貴的。”
“一字千金夠嗎?”
他搖頭,“不夠。”
“不過…”他學著低聲音,“若是今晚換個姿勢,寫多都行。”
他直起,一臉正經地朝著跟他問好的百姓點頭。
那正經的模樣,和剛剛跟低頭細語的他判若兩人。
“想好了嗎?要嗎?”
虞剜了他一眼,別開了臉,低聲,“要。”
“要哪一個?我近日畫了個冊子,選擇很多。”
虞猛的抬頭看他,這人不是不久前還說勤於批折子,哪來的時間畫那些圖?
氣得臉紅,“我說的是,要、對、聯。”
“哦,我說的是姿勢。”
“褚殷!”
“嗯。”褚殷笑著了腦袋,“不你選了。”
虞哼了一聲,然後聽到他笑道,“我來選。”
“……”
早知道還是勸他辦宮宴好了,省的裏沒個正經話。
回王府用過午膳後,褚殷被虞推著去寫對聯。
他站在書案後,站的筆直,握筆的手骨節分明。
“好看嗎?”他問。
“好看,很長。”
褚殷笑著刮了下的鼻子,“我說的是字,你看哪裏呢?”
說話間不經意往下一瞥。
虞炸了。
指著他,“你!你就不能些歪心思?”
褚殷無辜攤攤手,“不正經的是你啊,我問字好看嗎,你說很長,字哪有說很長的。”
虞臉上又紅又燙,一半被他氣的,另一半還是被他氣的。
狡辯道,“我又沒看你的字。”
“哦,那乖乖看哪裏?”語氣旖旎。
“手。看你的手!”
褚殷張手,看了看,“那,我說的也是手。”
虞深吸了一口氣,懶得和他繼續說,反正越說他越來勁。
看上紅紙上的字,筆酣墨飽蒼勁有力。
果然比外麵的好看多了。
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風幹筆墨後,拿著對聯跑到府門外。
影風站在一旁拿著對聯,影絕搬來一把梯子。
褚殷慢了半拍,看著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麽?”
“對聯啊。”
說著攀上了梯子。
把他嚇了一跳,想都不想就踩住了梯子,扶住邊沿。
他臉上多了抹張,“快下來,摔了怎麽辦?下來讓影絕去。”
影絕幽怨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垂眸不敢說話。
虞不但不聽,還往上踩了一級。
褚殷的心跟著的作一上一下的,就差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那腳每踩一下,他都害怕一個不小心下來。
看著看著,手心出了汗。
虞轉,低頭看他,“皇上快看,正了嗎?”
“正了正了,你快下來。”他抬頭目熾熱地看著。
“有沒有對齊?”
“齊了齊了,快下來。”
“褚殷!”虞鼓著看他,揚了揚手裏的對聯,“我都沒放牆上,你還敷衍我。”
褚殷想要掐眉心,手剛抬起來,猛地想起還在上麵,又握了些。
“好好,你,我看。”
“認真看!”惡狠狠地說道。
“好好。”
結果一放上去,他就大喊正了齊了。
虞氣得沒辦法,隻能問影絕,影絕頂著褚殷惡狠狠的視線,戰戰兢兢回話。
了許久,才好。
褚殷鬆了一口氣,“好了,下來。”
虞乖巧糯地應了一聲,“好,那我下來了。”
下一秒,眼裏閃過意一狡黠。
轉,突然張開手,笑出來淺淺酒窩。
“接住我。”
說完,人往下一跳。
褚殷嚇得臉蒼白,人還沒回過神來,雙手就下意識朝張開。
虞穩穩落在他懷裏,他把接了個滿懷。
他驚魂未定,在他懷裏大笑。
“好玩!還要再來一遍。”
褚殷臉沉了下來,“胡鬧!”
“再來一遍嘛,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說完掙著從他懷裏下來,又爬了上去。
這下午,街上行人路過王府紛紛駐足遠視。
隻見他們的皇後娘娘像個調皮孩子一樣,反複爬上梯子往下跳。
而他們的一國之君繃了一張臉,張開一雙手,神張地在下麵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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