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醒得早。

渾都在疼，一陣咬牙切齒，心想著等這波慘賣完，褚奕若是不給多漲幾個好，高低要多賞褚奕幾個掌。

孟棠疼的全上下都在抖，孟棠抖著手，打開櫃子，從藥罐裏拿了一粒避子藥出來，服下。

一張小臉煞白。

屋屋外不見芳寧，想來應當是還沒醒。

昨夜芳寧和坤寧宮眾人守夜守太遲，這會坤寧宮裏靜悄悄的。

孟棠沒有驚任何人，忍著痛，往外走去。

鋪墊了這麽久，敗在此一舉，能漲幾點就看褚奕還剩多良心了。

雖然孟棠覺得他良心都被狗吃了，但此刻還是無比希能多給剩一點。

等這次過後，以後再想利用褚奕的愧疚來刷好幾乎不可能了。

*

芳寧這一覺，急急忙忙起，穿好往外走，連妝都沒來得及上。

芳寧問宮中婢太監：“娘娘可醒了？邊可有人伺候著？娘娘沒事吧？”

小太監說：“寢殿沒靜，奴才估著娘娘還在睡呢，沒人敢進去打擾。”

昨夜發生了什麽，大家都知道。

每回侍寢後，娘娘都會格外累，睡的格外沉，因此沒有人敢進屋瞧。

芳寧蹙了蹙眉，道：“這麽久了還沒醒？”

娘娘以前就算侍寢太累，也會恪守規，早早起。

心中覺得訝異，上前，試探著輕輕敲了敲寢殿的門，道：“娘娘？娘娘您醒了嗎？奴婢讓小廚房做了早膳，奴婢給您端進去？”

屋中沒人應。

芳寧不知怎的，心裏生出一不好的預。

道：“娘娘恕罪，芳寧沒經過您得允許，擅自進來了。”

推開屋門，端著早膳走進屋。

屋窗戶閉，暗沉沉的，屋中更是空無一人。

芳寧臉一變，急忙上前，掀開被子。

被子裏涼了，娘娘離開了寢殿，去了哪？

芳寧心髒突突直跳，不好的預了真，走出屋，說道：“快！快去找娘娘，娘娘不在寢殿！你們竟然一早上都沒人懷疑，混賬東西！還不趕去找！”

婢太監們都嚇壞了！

皇後失蹤可是大事，若是皇後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這滿坤寧宮人的腦袋是別想要了！

芳寧也想去找，想了想，還是先去了書房。

褚奕正在書房和幾個大臣商討京中布防，先前的錦衛指揮使沈方明死了後，也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頂上，朝堂上太缺新麵孔。

屋中幾個大臣各懷心思，忍不住將跟自己的人推上位，褚奕將其中的暗看了個清楚。

他放下手上的折子，說道：“都快晌午了，卿們要留下與朕一同用膳嗎？”

他們哪裏敢！連忙推辭，道：“臣家中妻正在等著，便不叨擾陛下了。”

其他幾位也紛紛借口告辭。

待到朝臣們離開，褚奕起，他想著昨晚做太狠，也不知這會孟棠起沒有，打算去瞧瞧。

恰逢此刻，芳寧趕了過來。

芳寧急事來報，李常福不敢攔。

芳寧跪在地上，驚慌失措道：“陛下！出事了，娘娘不見了！奴婢帶人找遍了整個坤寧宮，娘娘不在坤寧宮，不知道去了哪兒！”

褚奕聽此，臉也跟著一變。

他厲聲道：“你說什麽？”

芳寧紅著眼眶，說：“還請陛下趕派人去找娘娘吧！”

褚奕走到跟前，道：“連個好好的人兒都看不住，朕要你們有何用？皇後那麽大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嗬！”

他腳下生風，片刻也不敢耽誤，趕忙往外走。

邊走邊道：“李常福，去吩咐宮中所有在職侍衛，全力搜索皇後的下落，找到人者朕重重有賞！”

“是，陛下。”

昨晚任他予取予求，那麽乖，幾乎沒有反抗。

他本以為心中的氣已經消了。

想起昨晚流著淚窩在他懷裏的模樣，褚奕一陣咬牙。

*

孟棠沒走遠。

坐在花園錦鯉池旁的石頭上，手上抓著一捧魚食。

池中錦鯉向這房匯聚。

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孟棠忽然覺得做一尾魚興許要比做人快樂的多，無憂無慮，七秒能記住什麽？

不遠的侍衛發現了，沒理。

褚奕收到消息後，應該很快就能來了吧？

在孟棠穿來之前，原主曾投過一次湖。

現下，亦要再投一次湖。

褚奕趕到時，便看到這般寧靜的一幅畫麵，安靜的坐在石頭上喂魚，很。

他剛要出聲喚。

隻見孟棠起，忽的將手上的魚食全扔了，隨即張開雙臂，往池中倒去。

褚奕眸子微微瞪大，道：“棠兒！”

“不，棠兒！”

孟棠子往湖底墜，勉強睜開雙眼，看到褚奕往這方趕來，隨後毫不猶豫，也跟著跳了下來。

孟棠見此，特地多嗆了幾口水，肺部火燒火燎般的難。

褚奕抓到了的手，瘋狂咳嗽掙紮了起來。

溺水的人會下意識將救人者也拖水底。

可褚奕力氣大，褚奕不怕。

他死死錮著的腰肢，拽著往上遊。

“嘩啦”一聲。

褚奕抱著浮出水麵，他手拍了拍小臉，喚道：“棠兒，棠兒。”

孟棠睜眼，迷迷糊糊間看到那好進度條漲了。

70、71、72、73、74……

最後停留在了七十四，看來利用愧疚值刷到七十四已是極限。

放心的暈了過去。

褚奕抱著孟棠上岸。

孟贇接到坤寧宮的消息，正好趕了過來，臉難看。

他看著臉慘白的孟棠，看著暈倒在褚奕懷裏的那孱弱軀。

什麽君臣什麽九五之尊他都不顧了！

他鐵青著一張臉，衝過去揪著褚奕的領，劈頭罵道：“你對我妹子做了什麽！你到底對做了什麽！你這個畜生！”

褚奕張了張，不語，漉漉的發垂到他前，水珠子不停地往下滴，那張平日裏矜傲的臉，此刻不知所措極了。

孟贇這個驕傲的八尺漢子，頭一回流了淚。

他攥拳頭，那拳頭離褚奕隻有一寸之遙時，停下了。

他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柳樹上，枝葉嘩啦嘩啦響，他語氣裏帶著哽咽，說道：“你知道上次投湖，是在什麽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