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黑著,駱溫還沒回來。
門剛開的時候腳邊竄過來一坨球,幸而借著樓道的燈白落安才沒有踩到七月半。
否則於一個罐頭三貓條,是哄不好小胖子的。
“喵喵~”
白落安蹲下換鞋,七月半在邊繞著圈圈蹭蹭,原本對這一套已然免疫的白落安今日仿佛格外好說話,像個為所迷的昏君似的,給七月半開了個三文魚罐頭還附贈了一貓條。
七月半做夢都不敢這麽做,幸福得快要昏過去。
回程的時候白落安和寵醫院聯係了,七月半的疫苗全部接種完,現在可以送去絕育,白落安想了想,把時間定在了明天。
不是著急,本來是想等到它一歲半再做,但醫護人員說貓咪越早做絕育越好。
於是就定了明天。
怎麽說都是要刀子的,心疼七月半,今天先補償一下吧。
十一點整。
駱溫從閔言的包紅跑車上下來,轉飛了個吻,“sweetie~下次再見。”
閔言偏各式各樣亮的服,今天一淺大俊秀卻不顯的娘氣,看起來像一塊幹淨人的馬克龍,見了麵,駱溫就笑盈盈地他甜心寶貝。
閔言解了安全帶,勾勾手,駱溫挑眉一笑,俯湊近,閔言一勾手攬過駱溫後頸,在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嚐嚐真正的甜心。”
駱溫杏眼半闔,用氣聲問:“甜不甜?”
閔言忽而一笑:“下次再告訴你。”
進了樓裏,駱溫回頭一看,閔言還沒走,支著手看著,駱溫雙手在頭頂比了個心,一閃就消失了。
閔言心大好,輕哼著歌開著車離開。到了小區門口他才猛地想起自己剛剛忘了讓駱溫代為向白落安問好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駱溫一路狂奔進電梯,開門後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在白落安和七月半兩雙驚詫的眼睛注視之下飛快拿出紙和筆塗塗畫畫。
就在剛剛和閔言分開的時候,腦子飛速閃過一個畫麵,那是絕佳的分鏡素材,顧不上和閔言推拉,想馬上找紙筆畫出來。
完後,看著自己的草稿滿意地點頭。
“你約會的時候還在想這些?”白落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閔言。
駱溫小心地將畫稿收好,“繆斯神不會無時無刻眷顧我等凡人,所以降臨的每個瞬間都要馬上記錄下來。”
白落安是個純純的理科生,不悉繆斯降臨的幾秒,悉的是推理演算和數據分析。
駱溫抱上七月半,問白落安:“陳師兄什麽時候培訓完啊?我都快走了,麵還沒見上呢。”
白落安:“應該還有一個星期吧。”
駱溫了七月半的頭,歎了口氣,“真可惜,這次不能諮詢師兄幾個問題了?”
白落安聽後隻想笑。
這人每次見麵都要拉著陳聞時從頭到腳都要問個遍,自己這樣這樣了是不是有病那樣那樣了是不是得了絕癥。
也不是真問,就是在報當年陳聞時當紀檢的時候記過好幾次名字之仇。
偏偏陳聞時對本職工作一不茍,問他就一本正經地回答,到最後陳聞時不煩,煩的人反而是駱溫自己。
這是一個絕妙的傷人0.001,自損800的好主意。
“對了,明天我約了醫生給七月半做手。”
駱溫應了聲:“那我們一起。”
翌日,出發去寵醫院的路上。
前方路口是一個紅燈,白落安停下車,看向生了一早上氣的駱溫:“還生氣呢?顧惜是個特別可的孩兒,見麵了你就知道了,不是你想象中那種人。”
顧惜昨晚打過來問七月半,白落安順口一提今天去絕育的事,在電話裏說自己有經驗,說要過來陪著,白落安答應了,給說了醫院的地址。
沒想到這就踩中了駱溫的雷區,昨晚上在另一個房間睡的不說,一早上都沒能消下氣。
駱溫嘲諷道:“他哥都那樣兒了,能好到哪裏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反正我不想見到霍家人。”
紅燈轉綠,白落安踩下油門,淡笑道:“人家是顧家人,總之,你回來生我的氣都行,我任憑你置,但是到了之後別讓小姑娘難堪。”
駱溫氣哼哼地偏過頭。
到了之後,白落安去掛號區取號,駱溫拎上裝著七月半的航空箱先去診室外等。
駱溫正看著診室外的招牌,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駱溫姐?”
得有些猶豫。
駱溫聞言回過頭,眼前站了一個打扮休閑的高馬尾,不用問了,駱溫一眼認出來人就是顧惜了。
什麽顧家人霍家人,上都流著一樣的,連樣貌也有些微妙的相似。
駱溫雖然不喜歡霍泠,也無法昧著良心說他那副皮相醜,出人意料的是,討厭的樣子出現在這張笑臉上,倒也顯得不那麽討厭了。
“我是顧惜。”顧惜大大方方一笑,長得紅齒白,笑起來青春洋溢,很容易讓人心生好。
駱溫:有點可。
“誒~你的項鏈是羚羊角做的嗎?好酷哦~”顧惜被駱溫白上的鏈吸引了目。
駱溫點頭微笑:這個妹妹要了!
隻有沒眼的人才會覺得這是義烏小商品,有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它不凡的來曆好嗎!
“是啊,我大學的時候在大漠裏撿到了一個頭骨,但沒法全部帶回來,我隻好把一對角鋸下來帶走,回來用他們做了些擺件,剩下的部分做了項鏈。”
顧惜瞪大眼睛,恨不得俯趴到駱溫上好好看看這個項鏈。
駱溫笑道:“你喜歡的話我那裏還有,等會你和我們一起回小白那兒,我送你一條,姐姐第一次見你,也沒給你帶什麽禮,難得你喜歡這個。”
“謝謝駱駱姐姐!”顧惜還帶著孩子氣的天真和單純,但毫不讓人反,行事率真,一看就是家裏寵著長大卻沒有被寵壞的小孩兒。
白落安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有說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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