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說得極快,怕多做一刻停頓,自己都會說不下去,“不要再對我好,不要再喜歡我,不值得。”
謝珩眸中的痛苦是那麼濃烈,他往前走,“我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不喜歡你,我還能喜歡誰。”
雪嫣被他著向后退,直到快撞到墻上,謝珩快速攬住的腰將抱,“對你,從來就沒有不值得這一說。”
他越是如此說,雪嫣心上的愧疚悔恨就越是的不過,如果沒有失去記憶,還能麻痹自己,當作自己從來沒有背叛,可失去記憶的,卻是真真切切的把所有都給了謝策,。
就連當初親吻的人都是謝策,還怎麼能做到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心安理得的和謝珩在一起。
雪嫣扭搡不過他,卻一直掙扎到力都不肯停。
謝珩心中大慟,“你如果一定要覺得對不起我,那就留在我邊,這是對我最好的補償,我也只要這個補償。”
雪嫣雙手無力垂落,沒有焦距的著一怔怔發愣,是啊,該補償他的,反正也只剩下這副不干不凈的軀,待到他將來要家娶妻之時,再離開。
*
今天是謝珩的生辰,同樣也是謝策的生辰,謝貴妃向求了皇上的口諭,準許呂氏和謝語去牢中探。
呂氏看到滿傷痕累累的謝策,淚眼一下就流了出來,雖然與謝策不親近,可哪個做母親的能看得了自己的孩子傷這樣。
“二哥。”謝語捂著,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以往二哥最是意氣風發,不過十多日的功夫,已經被折磨的生生瘦了一大圈,憔悴的形銷骨立。
謝策靠坐在石床上假寐,聽到聲響一睜眼,就看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兩人,他神略有詫異,起走過去。
獄卒也打開了牢門,謝策看著兩人道:“母親,小妹,我沒事。”
他確實已經好了很多,若是他們在早幾日來,只怕是更要哭的不樣子了。
謝語一沖,直接抱著他大哭了起來,“二哥,你別擔心,祖父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謝策被撞的傷口發疼,倒了一口涼氣,謝語這才趕忙放開他。
“你苦了。”呂氏抹了抹淚,將手里的食籃方到桌上,一邊打開,一邊哽咽著說話,“今天是你的生辰,母親準備了長壽面,還有壽果。”
謝策看向桌上的東西,才想起來今天是五月廿七,他的生辰,過去幾年他的生辰都有溫香玉在懷,今年屬實是有些落魄了。
現在雪嫣是不是與謝珩在一起,謝策角:“大哥在府上?”
謝語搖搖頭,“大哥近來都沒有回府上住。”
謝策沉如濃墨的黑眸一厲,他深深吸氣,不可以再想,再想下去他會不能冷靜。
謝策,再忍一忍,只要等你出去,雪嫣就會回到你邊。
呂氏在一旁勸,“此番你大哥也是非得已,你千萬不要記恨他。”
謝策冷笑,非得以嗎?只怕謝珩已經想要下手取他的命。
*
那日之后,雪嫣似乎是想通了,不再躲著謝珩,兩人一同用膳,閑暇時也會在院中對弈,有時謝珩深夜在書房理公務,會送上一碗親手熬的湯。
一切看似平和,但無形的隔閡始終在兩人之間,仿佛一道怎麼也不過的鴻。
下了值,謝珩照常陪著雪嫣用晚膳。雪嫣捧著碗小口吃著飯,看到見謝珩放下碗,就自然的替他盛湯。
“雪嫣,你不必如此。”謝珩不愿意雪嫣永遠對他抱著愧疚,小心翼翼的討好,卻又不知該怎麼讓從圍困的心結中走出來。
雪嫣微垂下眼,謝珩無聲嘆氣,“明日我休沐,不如帶你出去走來?”
雪嫣并不想出去,卻還是輕輕點頭。
翌日清早,謝珩在院中等著雪嫣梳妝,看到雪嫣出來,謝珩出手去牽,“走吧。”
雪嫣遲疑著沒有手,小聲問:“有帷帽嗎?”
不想讓別人看到的臉,哪怕現在的份是宋,這張臉也會引來別人的非議,更會害了謝珩的名聲。
謝珩怎麼會不知道心中所想,隨了的意吩咐下人去取來帷帽。
雪嫣接過帷帽戴上,順勢也將手藏進了袖下,謝珩看在眼里,目中劃過濃厚的不舍。
長街上的熱鬧喧囂傳到馬車,雪嫣微微挑起一側布簾,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見過長安的街集,看著原本悉的街景,心中悵然酸。
想念母親,想念阿姐,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好不好。
謝珩仿佛知道心中所想,“過些時日,我會先安排你與顧二姑娘見上一面,或許可以設法讓顧家收你做義,到時你還是可以回府生活。”
雪嫣心頭激,回頭看著他,“謝謝你。”
“雪嫣,你不用對我說謝。”謝珩看著,他想聽到不是謝,也不是對不起。
雪嫣避閃開他的目,怎麼會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可那些,都已經給不起了,他值得更好的。
謝珩默了默,移開話題。
馬車很快就到了渡口邊,謝珩考慮到驟然面對過往會畏怯,特意選了帶來游湖,僻靜一些。
方走下馬車,就有護衛快步走到謝珩旁低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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