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就那樣坐在客廳里。

不知過了多久，小相思靠在薄寒時上睡著了。

薄寒時起，將抱到樓上去。

小相思趴在他肩頭，無意識的呢喃了一聲：“媽媽……”

他幫小家伙蓋好被子，將那裝滿五六的珊瑚和貝殼的玻璃罐，放在了床頭柜上。

這是喬予送孩子的，最后的禮。

薄寒時回了書房。

又翻開了那本日記本。

日記本的最后一頁，寫著言，言很簡短，只是一句代。

“我希，相思跟著爸爸，能開心快樂的長大。”

僅僅是這樣一句，再無其他。

……

喬予出事的這一周里，薄寒時朝九晚十，像個沒事人一般，正常上班，加班。

緒穩定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喬予跳海當晚，搜救隊從半夜一直搜尋到第二天中午。

后來，薄寒時又請了一支搜救隊，尋了一周。

可至今，沒有結果。

陸之律擔心他是抑過度，便說：“要不今晚去喝幾杯？我再上老江，咱們仨也好久沒聚了。”

他頭也沒抬，就拒絕了，“我晚上要加班，沒空。”

“那喬予的葬禮呢，你打算什麼時候辦？”

薄寒時充耳不聞，“你還有事嗎，沒事出去，我馬上要開會。”

“啪。”

陸之律直接將他的筆記本電腦合上。

他看著他，“薄寒時，你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已經派搜救隊找了喬予一周，依舊沒找到尸，你還不放棄嗎？”

薄寒時抬眸，盯著他一字一句堅定道：“沒找到所以繼續找下去，有什麼問題？”

“你在說什麼瘋話？一周沒找到，尸都泡發腐爛了，又或者是被海里的生給……”

薄寒時直接打斷他，“只要一天沒找到，就代表還有可能。我找這件事，沒妨礙到任何人，為什麼不能繼續找下去？明天，就是和相思約定見面的日子，我必須找到。”

“你再這樣執著下去，人會瘋掉的！喬予已經死了，如果你再不冷靜一點，出了什麼事，你讓小相思怎麼活？”

“我很冷靜，你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喬予死了，我只信我看見的。只要一天沒看到尸，就有活著的可能。”

他眼角泛紅的瞪著陸之律，似怒，似悲。

可他死寂的冷沉目，卻堅定不移。

他始終不信，喬予就這樣死了。

或者說，他不接喬予死亡的事實。

陸之律看他偏執魔，輕聲嘆息：“喬予活著的時候，你放不下，喬予死了，你依舊放不下。薄寒時，你現在的舉就是畫地為牢，打算困自己一輩子。喬予要是在天有靈，不會希你把自己都給毀了！”

他依舊置若罔聞，打開電腦，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腦屏幕，繼續工作。

看起來麻木至極。

本不像正常反應。

陸之律擰眉問：“明天小相思見不到喬予，你打算怎麼說？”

“喬予失約不是第一次了，放鴿子很正常。”

“……”

薄寒時真是瘋的夠徹底！

他那語氣，仿佛喬予只是暫

時失聯了一樣。

等他出了辦公室。

南初的電話打了進來：“予予的葬禮，薄寒時打算什麼時候辦？”

“不辦了。”

“什麼？”電話里，南初驚了一聲。

陸之律語氣很平靜的說，“他現在已經和瘋魔沒什麼兩樣了，他完全不接喬予的死。他覺得人沒死，辦什麼葬禮？”

“……”

南初緩了一會兒，還是生氣，“他是想讓予予走都走的不安穩嗎？不辦葬禮，連個墓也沒有，予予一直活得孤苦，連走了都要在外面孤零零的飄著嗎？”

“我怕老薄想不開，他現在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可他越是平靜，就越是危險。”

南初這幾天也總是夢到喬予。

真不知道小相思知道真相后，會哭什麼樣子。

……

薄寒時回到景園時，是晚上十點半。

小相思還沒睡，找了兩條小子在上比劃，“爸爸，你說我明天穿哪條子去見媽媽啊？”

手里拿著一條檸檬黃的，還有一條白的。

薄寒時看著說：“黃的那條吧。”

“好吧，明天可能要去吃很多好吃的，穿白的會弄臟。爸爸，你明天跟我們一起去玩嗎？”

看著那張天真無邪的稚小臉。

薄寒時怔了幾秒，說：“相思，媽媽明天沒空。”

“可是跟我說好的鴨！說，要帶我去園看猴子啊！”

“找到新工作了，最近會比較忙，領導要求加班。”

薄寒時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緒，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 小相思又看不懂大人那些偽裝，信了。

“媽媽打電話跟你說的嗎？”

他淡聲應了一聲，“嗯。”

小相思忽然湊過來，咧著小說：“爸爸，看來你和媽媽最近關系很好呀？”

他微怔。

只聽小家伙說，“媽媽之前只會給我打電話，從來不給爸爸打電話，現在媽媽都會給爸爸打電話說話了，說明，媽媽已經在慢慢接爸爸了！”

“爸爸，你要加油喲！”

的小音里，滿是興高采烈的期待。

他手了的小腦袋，“嗯，爸爸會加油的。”

“爸爸，明天我去不園啦，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我能跟你一起去上班嗎？嘿嘿，我想把土豆也帶上。”

薄寒時不忍心拒絕，“好，不過我九點就要走了，你起得來嗎？”

喬予說過，相思睡懶覺，總是賴床。

“只要不是去上學，我都起得來！”

看開心的樣子，男人角終是牽了牽。

第二天一早，小相思八點多就起來了。

刷好牙，洗好臉，就坐到了餐桌旁，準備吃早飯。

因為吃中式早餐，所以薄寒時吩咐廚子，做了粥，小包子，豆漿，油條什麼的。

薄寒時剝了個蛋，將蛋黃取出來，把蛋白放進了相思盤子里。

“爸爸，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蛋黃？”

“你媽媽說的。”

“哇~媽媽現在連這個都跟你說嗎？爸爸，我覺得，你下次求婚，肯定能功！”

【待會兒十點多還有一章，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