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如沐春風般的淺笑,堂溪梨冷淡應聲,“摘。”
拿起手邊空竹籃,踩著樹杈往上爬了一截,爬到一被累累碩果彎的枝頭下,開始用剪刀取荔枝。
他們所在的這棵樹,有著幾百年的曆史,古樹高大,枝繁葉茂。
枝幹壯而古樸,有著厚重的歲月氣息。
雍執序拎起腳邊籃子,本想就在自己這一邊摘。
但看到堂溪梨頭頂的荔枝有些高,需要把腳墊起來才能夠到,便攀著頭頂錯落的樹幹,無聲來到後。
堂溪梨踮著腳,將剪下的荔枝放進竹籃裏,墊腳再摘時,一隻筋骨分明,若雕細琢的修長大手越過,落在了想摘的那一枝荔枝上。
“哢”,清脆的細枝折斷聲響起,男人利落折下一串,又從善如流將折下的荔枝,裝進挎著的竹籃中。
一套作,行雲流水,無比自然。
堂溪梨蹙眉,順著這隻脈絡清晰的手,回頭看向後距離不足一尺的男人。
他高一頭,深邃的眉眼背著樹蔭,有一種加了冷調濾鏡的俊。
沁涼通的香從他上渡來,清新悠遠,莫名的好聞,堂溪梨鼻尖聳了聳,往他上湊了湊,“用的什麽香水?”
雍執序沒想到會突然離得那麽近,幾乎要到他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深邃的眸心驟然張開,又急劇一。
短暫的一怔後,心跳一下了節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我……我沒用過香水……應該……應該是奇楠沉香的味道,我常年……佩戴的那串佛珠………”
鼻尖縈繞著上人的茉莉香,男人腦袋空空地回答,聲音繃的幾近暗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流暢說出來。
燃燒般的熱意,從脖子往上湧,漫過臉龐,淌過耳尖,匯大腦,最後火山一樣發開來。
後背悄然爬了一層細汗,很熱,雍執序想,他的臉肯定紅了。
堂溪梨並未發現他的窘迫,深吸了幾口他上的香氣,兀自誇讚:“很好聞。”
跟烏木沉香有點相似,但比那個好聞,很天然的香氣,聞起來神清氣爽。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助眠。
堂溪梨若有所思地想著,不經意抬頭,就看到男人一張俊臉通紅如霞,脖頸和連鎖骨也泛著緋。
眸微,出一抹不解,“你發燒了?”
“發燒就回去吧,我自己摘就行。”指了指雍執序拎著的竹籃,示意他給。
同時,在心裏嘟囔了句:說發燒就發燒,是有點弱多病。
原本是不信的,現下,倒是信了幾分。
雍執序從來不知道,麵對喜歡的子,自己可以張這樣,既自惱又好笑。
想克製住傾巢而出的熱意,讓自己恢複正常,卻在聽到的話後,臉上更加發燙了。
見轉繼續剪荔枝,雍執序抬手去紅的耳尖。
終於,在堂溪梨摘完一籃荔枝後,他盤踞在臉上的熱意全部散去,心跳也恢複了頻率。
趕忙抬手,去接堂溪梨手中的竹籃,“我來拿。”
或許是有想做點什麽來掩飾自己的心理,他接竹籃的作有些急,一不小心,溫暖的大掌包裹住了堂溪梨的手。
冰涼的在掌心傳開,雍執序整個人一僵,隻覺一電流從掌心穿過,直直朝心髒劈來。
他愣愣地看著,碎開的在掌大的雪白小臉上搖曳。
近在咫尺,他能清晰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清如瓷,細膩到看不到孔。
卷翹的睫,分明,隨著呼吸蝶翼一樣輕輕。
的眼睛很漂亮,瞳仁多於眼白,自帶瞳效果,像黑珍珠一樣明亮清澈。
鮮豔紅上薄下厚,弧度滿,猶如的漿果,香香的的,看起來……很好親……
被這一念頭震驚的雍執序,電般猛然鬆開了堂溪梨的手,背過去,暗罵自己:齷齪,下流!
“抱歉堂溪小姐,雍某……無意冒犯。”
說完,他怔住,突然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與皮接,竟沒有產生任何不適!
他的眸,是的時間短中樞係統沒反應過來?還是他這個癥狀已經好了?
不確定,再試試!
堂溪梨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寬闊的後背,心裏非常非常的迷。
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一會兒說要幫拿,一會兒又不拿了。
到底想幹什麽?
“雍先生。”耐著子開口,“能把你的空籃子給我嗎?”
“給。”雍執序赧然轉過來,把空籃子遞給了。
順便,出另一隻手,向討要摘滿的那一籃。
堂溪梨接過空籃後,把摘滿的一籃荔枝,付於他的手中。
竹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裝約二十斤的樣子。
所以單手遞過去的時候,沒有抬那麽高,纖纖手指,不可避免地落在雍執序掌心裏。
收回時,指腹不經意拂過他的掌心和指尖。
男人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連指尖和骨節,也落上了濃鬱的紅。
完全,無法自控。
等等!他們又接了,他依舊沒有不適!
⁄(⁄⁄•⁄ω⁄•⁄⁄)⁄
堂溪梨看他臉紅的跟煮的蝦子一樣,張了張,想說:發燒這麽厲害就先回去吧。
隻是想起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沒必要再說,聽不聽,關何事。
換了一枝幹,很快又摘滿了一籃,姿敏捷地從樹尖下來,最後幾米高的時候,縱一躍,輕盈落地。
落地後,回頭看樹上的雍執序,出於道義,隨口問了一句,“你自己能下來嗎?需要我接著你麽?”
雍執序坐在樹杈上,‘虛弱’地了太,“要,頭暈,勞煩堂溪小姐接一下。”
最後一試,他最後再試一次,證明剛才那兩回是真的,他是真的好了!
堂溪梨:“……”
(我隻是客氣一下,您還真好意思說出口啊,雍黛玉!)
心如止水地把他手中的荔枝接下來,放在地上。
而後,站在他下方,麵無表張開了藕臂,“下來吧。”
雍執序心虛地掩咳了咳,“那就麻煩堂溪小姐了……”
上這樣說著,行上卻是沒客氣,手撐著樹幹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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