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角泛起玩味弧度,先是阻止他和蘇墨白談,接著又闖室,而且還能死而複生,他這個皇後,當真是有意思的。
有意思到,他都舍不得直接將扔進天牢之中了。
“當然沒有,臣妾怎麽可能做什麽對不起皇上的事。”宋青染連忙否認,同時拿起筷子給謝長風夾了塊排骨,“皇上,您吃菜。”
謝長風收回目,神如常地沒有再說什麽。
而宋青染看起來也大大鬆了口氣,開始如常的用膳,隻不過心裏麵卻冒出一個念頭。
謝長風絕對還記得!
按照對謝長風的了解,如果不記得昨天的事,就算不殺了自己,也絕不會還傳召自己來用膳。
而且剛才故意反複試探,謝長風非但沒有多問,還被自己隨口兩句就糊弄了過去。
這些都隻有一個解釋,他知道自己在遮掩什麽,故意不揭穿。
記得卻不揭穿,是因為謝長風在自己上有所圖謀,還是因為……這個神經病難得遇到一個讓他覺得有點意思的事?
“皇後在想什麽?”謝長風突然扭頭看向宋青染。
後者迅速回過神,“回皇上,臣妾覺得自己宮裏麵的膳食沒皇上的好,想經常過來蹭飯。”
“哦?當真?”謝長風停下了筷子。
“當真,而且皇上秀可餐,看著就讓人食大增!”
才怪!
坐在謝長風邊上,食都不怎麽可口了。
現在寧可著肚子去挖牆腳,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既然這樣,朕就答應皇後,可以經常來用膳如何?”
“皇上說真的嗎?”
不會是為了更好的觀察自己,然後研究怎麽把自己製藥丸吧?
“自然。”謝長風點頭,“不過在這之前,朕有件事要給皇後去做。”
宋青染一顆心提了起來,“何事?”
“馬上就是先帝和先皇後的祭典了,今年的祭典朕想給皇後安排。”
然後在祭典上把自己五花大綁,看看能不能當眾燒死?宋青染忍不住在心裏麵接了句。
而看著謝長風那玩味的表,宋青染更覺得事不會這麽簡單。
“皇上,隻是籌備祭典嗎?”
“是,不過,朕希在祭典當日,能夠豔高照。”
宋青染皺了一下眉頭,馬上就是梅雨季節了,想要豔天隻怕不多。可若能讓欽天監好好選日子,倒也並非沒可能。
隻是……
“臣妾能問一下,往年裏麵都是什麽天氣嗎?”
“四年來,雨驚雷,無一例外。”謝長風眸之中,冷冽的笑意浮,“想來皇後應該也聽說過,朕弒父弒母,每年祭典之時,就是朕被唾罵的最為嚴重之時,所以今年……朕就仰仗皇後了。”
“那如果那天,還是一如往年呢?”宋青染忍不住問道。
“這樣啊……”謝長風視線幽幽地落在了宋青染的脖頸之上,“若是這樣,朕就隻能擰斷皇後的脖子了。”
宋青染:“……”
……
按照規矩,祭典會在五日後舉行。
欽天監,宋青染和幾個員反複確認了好幾遍,最後不得不接一個事實:
接下來的十多天裏,都難尋一個晴日。
“皇後娘娘也不必強求,每年祭典天氣都是這般,想來皇上也已經習慣了。”
含笑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片刻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你是?”宋青染打量著來人,一雙桃花眼,風流俊俏,可是怎麽看都著幾分不正經。
“見過皇後娘娘,下是欽天監監正,楚晚舟。”楚晚舟含笑拱手。
“原來你就是楚監正。”
“皇後娘娘聽說過在下?”
宋青染點了點頭,“楚丞相之子,一個……遲到早退混差事的有錢二代。”
這生活,真是令人羨慕啊!
楚晚舟聽了這話倒也不急不惱,桃花眼微挑,反而笑意更濃。
“這評價,甚是準確。”
說完,楚晚舟暗自打量了一下宋青染,雖然知道宮中有位宋皇後,但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倒當真是個人兒。
“皇後娘娘如此關心祭典時的天氣,莫不是想要在今年祭典上,用大好晴日作為送給皇上的驚喜?”
宋青染搖了搖頭,“非也,若是今年祭典天氣不好的話,皇上倒是可能會給本宮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楚晚舟有些好奇。
宋青染看了一眼楚晚舟,不不慢地開口。
“譬如……擰斷本宮的脖子。”
楚晚舟:“……”
一旁的員們:“……”
皇後娘娘是怎麽一臉淡定的說出這種話來的?
斂下詫異,楚晚舟揮手讓其他員退了下去,神微正經了幾分,“往年祭典皆是雨連天,皇上看起來也並不在意,皇後娘娘可知,為何今年皇上卻想要個晴日。”
“聽這話的意思,你知道?”宋青染看著眼前人。
按照謝長風的子,的確並不會多麽在意流言,畢竟這幾年各種弒父弒母的流言能傳這個樣子,其中也有謝長風置之不理的功勞。
所以一開始以為對方隻是故意給找麻煩,可現在看楚晚舟這模樣,這是還有其他緣故?
“西北部三州最近災害頻發,出現了大批災民,加上朝廷賑災的能力也有限,民怨沸騰,各種流言皆稱這是因為皇上得位不正。這種況下,若在加上祭典後的流言……”
“那各種指責之言必然甚囂塵上,到時候就算是皇上,也未必得住。”宋青染明白了過來。
“沒錯。”楚晚舟繼續說道,“所以其實皇上想要的隻是遏製流言,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算沒有晴日,也可以想想其他辦法,例如……”
“例如假造點祥瑞什麽的?”宋青染接過楚晚舟的話。
見對方點頭,宋青染神卻並沒有輕鬆起來。
這一點在考慮若當真沒有晴日該怎麽辦時,已經想過了,也算是一個勉強補救的辦法。
隻不過要是老天實在不配合,雨連綿,祥瑞製造起來也有難度。
看出了宋青染的為難,楚晚舟又是一笑,“皇後娘娘可知,這天景有一府邸的藏寶庫中,藏有一塊天然生的琉璃鏡,神奇的是,隻要水落其上,即使是雨天也會折出各種芒。”
“還有這種東西?”
“有。”楚晚舟頗為仗義的開口,“若是皇後娘娘想要的話,下倒是可以給你指個路。”
“就算這樣的寶貝,隻怕人家未必願意借出。”
畢竟謝長風名聲太差,就算自己擺出皇後的份,對方也不一定能答應,更何況,既然要偽造祥瑞,就不能搞得人盡皆知。
楚晚舟促狹地眨了眨眼,沒有半分為的端正之,“皇後娘娘,下可未曾說借,下的意思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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