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冷淡疏離的臉龐，逐漸冷了下來，連帶著眼底眉梢，都染上了蝕骨般的寒意。

他放下手中酒杯，抬起冰冷的眼眸，看向季涼川，“你覺得呢？”

季涼川大著膽子揣測：“我覺得你多是有點喜歡的吧，不然怎麼會在聽到林澤辰說睡過之后，就氣得用酒去潑人家？”

季司寒冷笑了一聲：“剛和我分開就和林澤辰睡了，我一時難以適應，教訓一下，就變喜歡了？”

他說這話時，眼底的寒意早已褪去，只剩冷漠疏離，仿佛對那個被他教訓的人，毫不在意一般。

季涼川見他這樣，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他家二哥有神潔癖，一時接不了自己玩過的人，轉就跟別人睡了，也很正常。

而且寧婉一回國，二哥就和舒晚分了，這足以說明，在二哥心里，舒小姐這個替并不重要。

季涼川沒再多說什麼，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后，起道：“那二哥，我就先回去了。”

季司寒沒回話，只淡漠的，輕點了下頭。

季涼川從小就習慣了他冷淡的子，也不生氣，直接拿起外套，轉離開。

外面下著狂風暴雨，助理打著傘護著他上了車，他讓助理往市區開去。

在路口等紅綠燈時，他看到只穿著一件禮服的舒晚，正冒著大雨，到攔出租車。

的子骨小，上沒多，被雨水淋的禮服，在上，顯得更是弱無骨。

海藻般的卷發，細細碎碎的，黏在掌大小的臉上，有些凌不堪，卻不影響破碎般的。

季涼川看到出租車一輛輛從眼前疾馳而過，卻沒有一輛車愿意停下來載。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命助理將車開到的面前。

舒晚用手擋住眼睛上的雨水，模模糊糊看到有個男人撐著傘朝走了過來。

當那把傘遮在頭頂時，愣了一下，緩緩抬起眼眸看向他……

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季司寒……

記

得那天也是下著這樣的暴雨，跪在夜店門口，求路過的人，買一夜。

很多進進出出的男人，都來、調戲、嘲笑，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買。

只有一個穿著黑大，渾清冷高貴的男人，撐著一把傘，緩緩走到的面前。

當他用手中的傘，遮在的頭頂，替遮去所有狂風暴雨時，仿佛看到了天神降臨。

迎著昏暗的，爬到他的腳邊，抓住他的腳，哭著求他買一夜。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眼底沒有輕視，沒有嘲笑，只冷聲問了一句，“干凈嗎？”

當時漲紅著臉點頭，男人才朝出修長好看的手。

當把手放進他寬厚的手掌中時，這一生注定難以自拔……

“快上車，我送你回家。”

季涼川打開后座的車門，溫潤的聲音，混合著雨水，砸了下來。

舒晚這才回過神來，眼前的人是季涼川，季司寒的堂弟。

和季司寒已經分了，按理說不應該再和姓季的人有瓜葛。

但手機沒電了，打不到車，也攔不到出租車，附近能躲雨的門店也都關了。

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

渾都了，連帶著后座都淋淋的。

舒晚趕從包里拿出紙巾，一邊著鋪在腳下的地毯，一邊紅著臉說：“不好意思，把你的車都弄臟了。”

季涼川看到卑微的舉，連忙攔住，“別了，不過是塊地毯，臟了就扔了。”

舒晚小心翼翼拭著地毯的手，微微頓住。

差點忘了，好心讓上車的人，姓季。

姓季的人本不會在意一塊地毯，哪怕這塊地毯價值不菲。

舒晚收起紙巾，放進包里，局促的看了眼季涼川，小聲道：“謝謝。”

季涼川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家住哪？”

舒晚也沒有再扭，直接報了地址給他。

車子很快啟，往家里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