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但是看他剛才的樣子,明天應該不會去了吧。
回門本意是讓爸爸看看過的有多好,但按照他們倆現在的關係,與其讓爸爸看著被賀景初冷落,還不如他直接不去。
到時候可以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應付過去,可以說他出了車禍,可以說公司臨時出了大事。
隻要不是親眼看見,就算爸爸覺得過的不幸福,也隻能是猜測。
留有幾分期待,總好過直接沒了希。
季冉心底微沉,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因為懷著心事,這一覺睡的非常不安。
夢到了上一世的回門日。
上一世沒有在大婚日傷,按著規矩在新婚的第三天回門。
那次賀景初沒有一道和回去,在回了家見了爸爸後好一會兒,他才姍姍來遲。
他隻冷淡的了一句爸,然後就冷著臉坐在沙發上。
一言不發,對爸爸的熱絡視無睹。
後來爸爸因為有事出去,他就說了一句公司還有事,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直接起就走,徒留下一個人。
爸爸不在,賀景初也不理,因為這個,在那天生生的遭了季雅兒和沈如一個上午的嘲笑。
季雅兒捂著,臉上的嘲笑和不懷好意,哪怕是隔著夢境,也看的清清楚楚。
的一張一合,像是毒舌吐出蛇信子,笑的張揚嘲諷,惡毒無比的說:
“季冉,你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費盡心機的嫁過去,結果賀景初看都沒看你一眼。”
“你這麽執著嫁給他,到底是為什麽呢?”
到底是為什麽呢?
腦海裏的聲音越來越刺耳,季冉猛的睜開了眼,驚醒過來。
眼前漆黑一片,厚重的簾子遮擋住所有線,幽的房間裏,隻有一個人,安安靜靜。
意識到這隻是個夢,僵直的子慢慢放鬆下來。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恍惚以為,又回到了回門日,而不久前賀景初才剛留下一個人離開。
高度的張讓口幹舌燥,季冉側過,開燈去拿放在床頭櫃的水杯。
微亮的燈亮起來,影影綽綽的照亮了房間,燈昏暗,並看不真切,隻大概照出房間的一點廓。
季冉微瞇起眼睛,拿了水杯,抬頭的瞬間餘似是瞄到了角落裏的什麽。
沒太在意,喝了口水,放水杯的時候,卻是突然反應過來。
剛才那好像……是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季冉驚的子猛的抖了一下。
手裏的水杯一個打,垂直著從手掌裏落下。
水杯磕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在幽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杯子裏的水濺灑開來,悉數倒在地毯上,洇了那一小塊地毯。
可是季冉現在卻沒有心思在意這些。
“誰?”厲聲了起來。
“是我。”一個悉的聲音響起。
賀景初?
季冉驚疑不定,“你怎麽在這?”
大半夜的,跑房間裏幹什麽?還不開燈。
賀景初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他的影漸漸和夢中的那個賀景初重疊。
冷漠,厭惡。
就好像還在夢中似的。
不過知道不是,因為賀景初開口了,“到點了,我來你。”
那個賀景初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
季冉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懵著腦子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
已經六點半了。
睡懶覺,房間裏的窗簾遮都特別好,遮擋的嚴嚴實實,哪怕已經六點半,依舊見不到一線,所以才會以為還沒天亮。
意識到他隻是來起床,季冉慢慢鬆下了。
這一場夢做的太久了,居然一夢做到了天亮。
被人嚇醒的覺實在不妙,季冉煩躁的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餘瞟見一大早害驚了一場的罪魁禍首還沒走,季冉沒好氣的說:
“我已經起了,你還在這裏幹嘛?”
賀景初丟下一件服給,“起來換服,我帶你回去。”
居然要和一起回去。m.x33xs.
還以為,昨天他莫名其妙生氣以後,今天肯定不會來了。
沒想到他不僅來了,居然還要和一起去。
最近賀景初真的很奇怪。
季冉古怪的看著他,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賀景初冷笑一聲,“你自己回去?你是想讓你爸覺得你在我這過的有多不好是嗎?”
回門日新郎新娘需要一起回去,表示新郎新娘以後就是一個整,是一家人,若是分開回去,說明夫妻不好,容易遭人詬病。
季冉倒是很平靜,“那也好過你過去給我爸甩臉。”
就算來了又怎麽樣,上一世他那樣對爸爸,任誰都能看得出和賀景初不好。
反正遲早會被爸爸知道,自己回去還能舒心點。
賀景初皺起了眉,“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給你爸甩臉?”
為什麽能這麽肯定,他一定會不配合。
他總覺,季冉對他的態度很奇怪。
有時候是莫名其妙的恨,有時候又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季冉對他好像太了解了。
就好像,他們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經認識過一樣
季冉沒說話。
就算這一世賀景初不一樣了又能代表什麽?
早就不是那個對他的改變還抱有幻想的季冉。
知道捂不熱賀景初這顆心,又怎麽會像上一世一樣,看見他一點點變化,就天真的以為他是不是想通了,會對好一點,然後再一次次的失。
在眼裏,從一開始,和賀景初就是涇渭分明甚至是相對的關係。
季冉垂下了眼,不說話。
賀景初討厭極了這副模樣。
把界限劃的一清二楚,從不允許任何人踏進一步。
可是他們是夫妻,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為什麽表現的卻像個陌生人。
賀景初心底升起一無名的火氣。
他冷冷的說:“我們是一繩上的螞蚱,給你爸甩臉,對我有什麽好。”
所以這意思,他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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