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這個?
“爹,”桑世子著嗓門,鬼鬼祟祟地對桑州王說,“小妹不是木屬麼,怎麼修煉時臉蛋發紅?該不會是煉岔了吧?”
“嘶——”桑蔭登時急眼了,“那該如何是好!”
“回頭我走一趟風州,問風白鸞討那木靈固玉晶來給小妹用。”
“行,”桑蔭拍板,“他若不給,搶了便是,我將兵馬囤在關外接應你。”
桑遠遠趕睜開了眼睛,無力嘆息:“爹,哥哥……”
這是,進了什麼盜匪窩啊?
……
下半夜,侍奉的侍引桑氏三人各自沐浴三道,用上厚重華貴的香熏,然后穿過一座座白玉橋,向著帝君的殿行去。
此時,天邊仍掛著幾粒亮星。
廣場上,紅布裝裹的儀鼓被金裝武者擂響,踏著鼓聲,桑氏王族走向大殿。
云境的局勢與周天子分封諸侯有些相似,面對手握重兵的各州君王,帝君并不會用強權制。面禮儀上的事,雙方都會做得十分到位。
侍者引頸長聲,宣桑州王覲見。
桑遠遠跟在父兄后,緩步踱上五十級白玉階,踏上寬闊臺。只見左右兩側各立著一只鎏金亭爐,爐中熏煙裊裊。
氣氛凝重肅穆,紅日恰恰好探頭,將第一縷曙灑向大地。
清煙泛起了淡淡紫紅,此此景,更顯神圣莊嚴。
正殿富麗堂皇,金燦爛。
左右侍立著百,桑氏三人目不斜視,踏著鋪設在殿中的毯道,徑直來到階下。
施過王禮之后,便緩緩抬頭。
只見殿頂垂下赤金鮫紗,隔著紗霧,帝君的容只能模糊窺見,只見穿金紅的華服,頭挽高髻,戴著赤金重冠,紅如烈焰一般。
“桑州王辛苦。”
帝的嗓音與桑遠遠想象之中差不多。莊嚴穩重,威儀十足,帶著厚重的尾音。
略有一點耳。
桑遠遠思忖半晌,想不起是哪個聲優曾配出過這樣有質的聲音。
桑州王收起了魯狂放,正兒八經與帝對答幾句之后,便令侍者將幾份文書奉上。
其實韓州西境發生的事,本不可能瞞得過手眼通天的帝君,這一來一回,不過是做足面,定下個最終結果而已。
誰也沒有提起昨夜之事。這種事通常不會放到明面上來置,況且姜謹鵬也還未落網,帝君亦是在等待消息。
面見帝君之后,有侍者上前,將桑遠遠引出了正殿。
子是沒有資格旁聽政事的。
桑遠遠本也沒興趣待在殿上聽桑蔭別別扭扭地凹話,跟在侍者后,穿過正殿東面的回廊,準備到偏殿等待。
后忽然又鳴起了儀鼓。
年長侍者悠長的聲音傳遍殿前:“宣——韓州王覲見——”
桑遠遠駐足回,遙遙去。
韓陵到了?!看來桑明之事,已有結果了。
就在桑遠遠回眸之時,韓陵心有所,舉目向側廊。
隔著殿前的大臺以及大半個回廊,彼此都無法看清對方的容。
視線若有似無地匯,韓陵忽然一震,竟是撇下了引路的侍者,大步向著側廊追了過來。
桑遠遠:“……”
“桑王?”侍者輕聲喚。
桑遠遠趕回轉,道:“快去偏殿。我累了。”
殿門剛合上,便聽到腳步聲飛速掠至,一只大手摁在了雕花木門上,殿門口的侍衛急急攔下。
“韓州王,休得無禮!”
韓陵好聲好氣地告了罪,然后沖著閉的殿門,朗聲道:“我知道是你!可否出來見我一面?”
這道影,每日縈繞在他的夢中,他只消看見一個剪影便能將認出。這樣韌筆直的脊梁,除了,再不可能有第二人。
當日在戰場上他已是把自己的臉皮和自尊扔到了這個子的腳下任踐踏,面對,他早已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桑遠遠無奈地回道:“韓州王,你這樣未免太過失禮。”
在戰場上遇見他的時候,用的是假音。
此刻也是。
只是今日恐怕瞞不過去了。他一問門外侍衛,便會知道躲在殿中不愿見他的子,正是他明正娶的夫人。
韓陵的聲音帶上幾分低落:“我以為此生再無緣相見的,今日,確實是唐突了。”
桑遠遠嘆息著同他商量:“韓州王不如先把和離的事辦了?”
韓陵的影猛地一震。這是在暗示什麼?!
他的語氣染上了幾分輕快:“我此番京,正是要理此事。”
“那便速去。”桑遠遠催促。
“好!”韓陵當真掉頭便去了。
他一時熱沖頭跑了過來,此刻心中已知大不妥。
又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居然牽掛著自己和離的事,他覺得腳下的路好似飄了起來。
即便被帝君怪罪,亦是值當。
這種心他從未有過。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麼牽引,離他越來越近……
桑遠遠忐忑地等待著。
日上三竿時,帝君與二王的會面終于結束了。
桑州王父子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偏殿,笑容都有些不自然,顯然桑明的事還是害這對父子吃了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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