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巧冷哼一聲。

蘅毅低聲跟阿耀說道，“你娘都沒揍你，就壞了？”

阿耀不說話。

韓巧沉聲，“蘅耀，你怎麼不說自己把糧食浪費了壞呢？”

“……”

阿耀噘著。

眼淚一下子又流出來。

蘅毅溫聲細語的哄他，“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腫了。”

“娘壞。”阿耀扁了扁。

在蘅毅懷里,嚶嚶凄凄的流眼淚。

蘅毅是沒得法子。

一個是心的妻子，一個是放在手心的兒子，他是左右為難。

抱著寶貝兒子哄。

跟他講道理，告訴他糧食來之不易，他耍脾氣掀碗不對。

“更主要是你跟爹娘耍心眼，想以此達到你自己目的更不對。”

“爹娘疼你你，把最好的給你,可你呢？是怎麼對爹娘的？”

阿耀噘著。

一點點大也知道這是在批評他。

“爹也壞。”

蘅毅愣住。

他壞哪里了？

韓巧噗嗤笑出聲,“小白眼狼。”

笑著去梳洗。

蘅毅想繼續哄哄兒子,結果阿耀本不搭理他，扯著嗓子喊草。

草端水進來給他洗腳。

只是洗到一般，草捂到一邊直接嘔了。

“……”

阿耀愣住。

他慢慢吞吞的抬起自己的腳聞了聞。

也不臭的呀？

他天天洗腳腳，天天換……

韓巧看一眼草，笑著讓趕去找苗大夫看看。

又讓翠果跟著去，照看好草。

韓巧蹲下去給阿耀腳。

阿耀遞到韓巧鼻子下，一個勁的喊著，“娘，聞聞。”

“臭臭的。”

阿耀又看了看韓巧，看看一邊的爹爹，哇一聲哭了起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天天洗腳腳還臭。

自己爬床上去哭。

哭的可傷心。

蘅毅去哄他，他就把腳出來。“爹爹，臭。”

蘅毅把他抱懷里，“阿耀的腳腳不臭。”

“騙人。”阿耀更傷心了。

草姨姨都被臭嘔吐，娘也說臭。

越想越傷心。

他已經不是個干凈的小孩了。

自己哭累了，噎著睡過去,又忽地坐起,抱著腳腳聞了聞。

“……”

韓巧在一邊笑的不行，讓人去問問和承晚上回不回來睡。

丫鬟很快回來說，“二公子說睡在三小姐那邊，今晚不回來了。”

和承跟孫可一塊睡，韓巧是放心的。

孫可年紀不大，但是懂事又能干。

“讓守夜的丫鬟仔細些，免得兩個孩子踢被子凍著。”

“是。”

韓巧看著睡覺還不怎麼安穩，在床上轉來轉去的阿耀。

蘅毅勸道，“他還小，等大一些就好教了。”

“他年紀小，但是腦瓜子聰明，我是怕他聰明過頭。”韓巧手給阿耀蓋好被子。

“我十月懷胎生的孩子，我哪里就真舍得去苛責，只是他真的太聰慧了些，我擔憂被心懷叵測的人鉆了空子……”

這麼小個孩子，要是有人一點一點往不好的地方帶。

“阿耀邊伺候的人難選，草又有了孕……”

韓巧輕輕呼出一口氣,“若是可以,我想帶著他去吃吃苦,知道世上一切都來之不易，不是他可以隨意糟踐的。”

為口吃的，小小年紀，跟爹娘耍心眼。

可惜他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姜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