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是怕死之人，今日功敗垂，但若能一死，也算對得起李瀚海將軍的知遇之恩了。

王鳴一合起了眼睛，將頸上命門出來：“手吧！”

周瑾寒著劍柄的手微微一。

“王爺，你放過王叔叔吧好不好？”李菁再不諳世事，也知道王鳴一此時是在求死。他慌地拉住了周瑾寒的擺，哭著求道，“王叔叔他們都是好人，他們都是疼菁兒的好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周瑾寒和王鳴一都是好人，卻偏偏要拼得你死我亡？為什麼他們明明都是為了幫助他，可卻又會這樣水火不相容？

“王爺。”穆清葭朝周瑾寒走過去，手將李菁攬到了自己邊，“這些人雖然是為了殺我們而來，但終歸事出有因。我看他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至分得清大是大非，也都有報國之心。”

“此行步步險境，他們在軍中效力多年，功夫都不錯，倘若收為己用也不失為助力。王爺不如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周瑾寒回視著穆清葭冷靜的眉眼。

剛剛一番廝殺，讓的發髻有些散。

也不知是哪個劍下亡魂的濺到了的臉上，的發揚在臉頰兩邊，看起來分毫不見那深居高宅、連走路都一步一蓮的曜王妃的影，只剩下行走過市井江湖的俠客的淡泊從容。

很陌生，陌生到周瑾寒仿佛都不認識。

以至于他忽然蹦出一個念頭，只想立刻將他所認識的那個穆清葭拉回來。

“他們對我大鄴皇族有如此深仇大恨，若將他們留在邊，王妃不怕他們再殺本王一回嗎？”周瑾寒問道，“養虎患，王妃認為合適嗎？”

“他們不會了。”穆清葭回答。

轉過，一一掃過王鳴一和那些黑人的臉：“他們縱然有千般不是，可唯有一點——能為了救走菁兒而搏命，他們是真心疼菁兒之人。”

“大丈夫既行走于天地間，頭頂忠義二字，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償。無論你們對李將軍一家所的屈辱有多不甘，但你們要知道——”

穆清葭停頓了一下，直端起手走到王鳴一面前：“曜王，是保住了李家唯一脈之人。”

“僅這一點，你們就該誓死為曜王效忠，助他平復此次災。”